“江小姐不用激我們。錢轉過來,這事情就算完結了。你們隨時能走。”老石一面給精乾漢子翻譯,一面回答了她。
“隨時能走?汽艇也給我們用嗎?”江語繽的手停留在鍵盤上,抬眉看著他們。
精乾漢子已經不耐煩了,聽了翻譯嘰嘰咕咕說了一連串。
江語繽看著老石。
老石歎氣道:“那是浮城的汽艇,招手即停,付錢就走!我說大小姐,你不是沒準備好錢吧?趕緊吧啊!”
江語繽依舊頓了一下,才曼聲道:“但願濱夫先生,也懂得你說的那句老話。言出必行。”
老石嘴角抽了抽,沒接話。
錢,終究還是轉過去了。
精乾漢子核對了一遍,收起電腦塞進手提包。老石跟著旁邊,送瘟神一樣巴不得他快點走,漢子卻把手提包放在一旁,手伸到背後。
江語繽神色一凜,條件反射般把白少凡往身後攬。
精乾漢子冷笑著看她,眼裡是說不出的諷刺意味。
一張小小的旗子,被他從身後抽//出來,放到了桌面上。老石看著那旗子,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恭恭敬敬的說了句話。那漢子想了想,又把旗子拿起來,走到一直安靜的坐在床沿上面色素白的顧莞面前,把那一張小旗,放到了她手邊。
“濱夫,給你。”用僵硬的華語說完這幾個字,他才拎著手提包,頭也不回的走了房門。
片刻後,小汽艇發動機的聲音響了起來,破水聲嗚嗚駛遠。
眾人都不約而同的舒了一口氣。
顧莞拎起那一面旗,就著昏暗的燈光看了看。旗子是藍色的,上頭繪了一隻獸,鷹嘴蛇身,也不知是哪裡的圖騰。
“這是什麽?”江語綺早就被鬧騰醒了,在木樓梯上聽著樓下的動靜,估摸著幫不上什麽,便等人都走了才下來。
老石打眼看了下,沒多解釋,只是讓她們收拾收拾東西。“我過去和老董說,明天就送你們走。早上七點,宜早不宜遲。船來就走。”
顧莞的傷還沒好利索,江語繽皺眉思量,顧莞道:“別想了。離開這裡再說。”
江語綺雖然心疼,卻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點頭道:“傷都開始結痂了。顧莞撐得住。我們先離開,再想辦法。”
當晚依舊倆倆睡下,難得月色如煉,從窗戶隙縫的斜斜的落進來,熄了燈,便是清輝一片。
顧莞趴在裡側,等江語綺躺下來,她往她身邊挪了挪。
江語綺止著她道:“別動。一會又扯著傷。”說著自己探過身,一隻手的手肘撐在床鋪上,另一隻手掀著被子蓋到顧莞的腰。顧莞穿著乾淨的白襯衫,虛虛的覆在背脊上,那些傷痕都被遮掩了,藥膏的氣味在暗夜裡卻越發明顯。
“還疼麽?”她倚近了她,撩著顧莞落在肩上的碎發。
恤衫領子開得低,月光如清輝般明亮,顧莞便看到那兩團綿軟的山丘,婉婉的落在眼前,自顧自的芳香迷亂。
見她不答話,呼吸反而重了幾分,江語綺疑惑的低頭:“怎麽了?疼得厲害嗎?”才說著,便察覺了顧莞的視線,隨著她的視線一落,江語綺的心裡沒來由的慌了一下。
“你!”她咬咬唇,想嗔她,面上羞紅,一時又說不出話來。
顧莞的視線上移,望進她眼睛裡,隔著幾分的距離,江語綺都感覺到了她臉上馥馥的熱氣。
“我。”顧莞接住她的話,伸出一隻手,勾住她的玉頸,將她拉近。“我,好想好想,吃掉你啊……”
她的身上還有傷……
江語綺這般想著,不敢太用力的掙扎,何況心裡小鹿也正蹦躂得歡,漸漸被顧莞覆在了薄被中,甜蜜而溫柔的親吻從唇角落到舌尖,再從舌尖,滑到了修長的頸項。
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可還記得這是在哪兒,忙按著顧莞的手腕。
“顧莞——”她低低的喚著,聲音如水一般,既哀求又魅惑。
顧莞聽到了,咬了咬唇,克制住衝動的火光,任她握住手腕,閉著眼睛把臉埋在她玉頸間,重重的呼吸著。
江語綺攬住她的頭頸,一下一下的撫著她的發,好一會,倆個人才逐漸平息下來。
月光迷蒙在四圍,空氣裡浮浮沉沉皆是彼此的氣息,一舉一動都歡喜。
顧莞翻身躺回裡側嘴角還掛著淺笑,偏偏動著傷口,疼的“嗚”了一聲。
江語綺動了動身子,沒吱聲。顧莞怕她惱,湊過去貼近她,委屈的道:“我傷口疼。”
“活該!”江語綺臉上還紅著,一面嗔她,一面又爬起來找藥膏了。
第73章
“你說她們在幹什麽?”江語繽枕在閣樓上, 木隔間裡裡外外都是隙縫, 壓抑不住的低吟聲難免有一句兩句漏了上來。
“不知道。”白少凡看她一副豎著耳朵大尾巴狼的樣子,沒好氣的轉過身。
閣樓開著天窗,映得屋子比樓下還亮堂。江語繽聽著語氣不對, 窩回枕上看到白少凡背對著她,又支起身瞧了瞧。
“咦?你臉紅什麽?”她壞笑著道。
白少凡捂著她的臉推開,她湊上去,不依不饒的粘著,“白少凡……”
“混鬧什麽呢!”白少凡不耐煩的推她,臉上依舊紅著,半嗔半怒。
江語繽怕她當真惱了, 隻好怏怏的收斂, 躺回另一側狹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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