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工作之一就是記人,葉諼剛一形容方恬的外貌著裝,他們就給葉諼指了個方向。
“那個......葉小姐......”那名服務生認識葉諼,欲言又止。
“怎麽了?”葉諼聽見他的語氣,準備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
“是這樣的,那位小姐過去之後,有一位先生也問了和您一樣的問題,我給他指了路以後,他還交代我,讓我攔下想往那邊走的人,因為他有事情想要和那位小姐聊聊。”服務生解釋道,“我多嘴問了句為什麽,他和我說,那是他女朋友,剛剛鬧脾氣了,他想去哄哄她,希望不要有別人打擾。”
葉諼臉色變了,沒再聽服務生接下來的話,腳下生風往那處走。
起初還沒有聽見什麽聲音,只是離著那位置越來越近,她聽到了很沉很悶的男聲,隔著一道門傳出來的。
只有男人的聲音,並且有些耳熟,但她一時回想不起這是誰。
她緊緊地蹙著眉頭,仔細地辨認著男人嘴裡說著什麽。
“我是哪裡不夠好?”
“還是你傍上了什麽小白臉!”
“我這麽喜歡你,你就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他的聲音特別激動,還帶著極強的躁動,而且很明顯,他不可能是一個人在裡面自言自語。
葉諼過去上下按了按門把手,已經被人從裡面鎖上了。
她抬手使勁地拍了拍門:“誰在裡面!”
裡面有一瞬間的沉寂,之後隱隱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嗚咽。
男人突然喊了一聲,像是慘叫,然後便是讓葉諼膽戰心驚的一句話。
“阿諼,救我!”
裡面的人剛說完這句,似乎又被人堵上了嘴,再沒發出別的聲響。
一瞬間,葉諼眸子都紅了,充血般死死地盯著這扇門。
一秒鍾以後,她猛地開始踹門:“出來!放開她!”
砰!
砰!
砰!
一下接著一下。
但是這種五星級酒店的門哪是人為容易破壞掉的,況且她還穿著高跟和長裙。
葉諼的氣勢越來越足,臉色更是陰沉的可怕。
她剛準備繼續下腳,門突然從裡面被人打開,一瞬間讓葉諼猝不及防,急急地把那條長腿收回來。
接著一具軟香溫玉直直撲進她的懷抱,嗚咽聲在她耳邊響起。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吳朔那張憋到通紅且扭曲的臉,一隻手死死地捂著自己另一隻手的手腕。
他惡狠狠地望著她們兩人的方向,咬著牙,卻因為疼痛而說不出話。
鼻間嗅著屬於她身上的清香,葉諼眸中的紅才算是淡了一些,雙手緊緊地摟著懷裡的人,細碎的聲音從她的唇邊溢出。
“讓我看看,有沒有事?”葉諼拍拍她的背,安撫方恬的情緒,聲音輕輕柔柔地哄她,想看一眼她。
方恬卻不願意抬頭,隻窩在她的懷裡搖了搖頭,咬著下唇控制著自己不發出哭聲。
還是那般要死的堅強。
那件葉諼為她挑選的外套不翼而飛,脖頸後側的白皙肌膚就這麽暴露在葉諼的視野之中。
三道極其明顯的抓痕就刻在脖頸側邊。
吳朔漸漸緩過疼痛,挪開手只看見兩道月牙形的牙印像是鑲在他的皮膚上一般,還在往外滲血,他抬眼望見那兩人抱在一處沒注意到自己這邊的動靜,恨恨地咬牙望著她們,朝著那邊快走兩步揮拳過去。
葉諼眼疾手快,連忙帶著方恬的身子往後撤。
拳頭正好擦過方恬的耳際。
親眼見了他動手,葉諼哪還能繼續忍下去,低啞著嗓子說道:“吳朔,是你先動手的,我這可是正當防衛。”
說完,右手緊緊攥成拳頭,左手一把扯過他的領口,快速又有力地砸在他的面門上。
一拳不夠,再接一拳。
鼻梁骨,眼窩,顴骨,胸口......
伴著吳朔一聲又一聲的慘叫。
她學過拳,知道哪裡會使人感受到疼痛。
葉諼完全是下意識地揮拳出去又收拳回來。
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層血霧一般,也聽不見耳邊的聲音。
方恬完全被葉諼的動作嚇傻,愣在當場。
直到走廊裡傳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不少身著黑衣的男子衝過來扯住葉諼,阻止她繼續單方面對吳朔進行的毆打,方恬才反應過來,上前把葉諼往後拖。
“阿諼,阿諼,清醒一點,我沒事......”她扯過葉諼的一條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身前,而後用手拍拍她的臉,欲用疼痛刺激她,把她喊醒。
葉諼聽到方恬的呼喚,頓住,而後目光緩緩落到她的身上。
她把人攬到自己身前,雙唇顫抖著:“沒事,沒事。”
林以羨她們趕過來的時候,看到吳朔滿臉是血躺在男衛生間門檻的交界處,嘴裡不住地發出呻吟;葉諼右手上也鮮血淋漓。
她已經緩過神來,在檢查方恬身上的傷勢。
右手手腕上有深深的紅印,是被吳朔抓出來的,還有不少地方因為磕碰而青紫,不止是頸側有抓痕,身上別處也有,額頭上還有細密的血線留下。
葉諼收著自己的右手,垂在身側,隻用左手撥弄著方恬的長發,防止上面的血跡觸碰到方恬的身上。
方恬看上去更加狼狽,發絲凌亂,純白的衣料沾染了汙跡,領口處也被撕扯過,眼眶紅著,仔細看過去,腳腕處都有紅腫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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