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一刀來了,一切走上正軌, 從此朝九晚九,十分有規律。
周小舟當然不需要這麽早來,他來得不晚,只是出現時,也會總能看到沈一刀的身影。
只是今天……
周小舟看著鎖上的門鎖陷入了茫然。而外面還等了兩個被關在外面的幫廚。
“周哥, 來啦!有鑰匙嗎?”他們看著周小舟急忙打了聲招呼。
周小舟點點頭,然後摸出鑰匙, 還有點兒茫然:“沈姐沒來?”
“沒呢,大概是感冒了吧。”回答的人毫不在意,還引來其他人的附和。
“可不嗎?最近天氣變得快。”
周小舟撓頭:“那你們就被關在外面呐?沒打電話?”
“打了, 沒人接。”說到這裡,說話的人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一開始沒人接, 後來就被直接掛斷了。”
周小舟哦了一聲。三個直男想不明白,但是進了房門,就開始歡天喜地的乾正事了,改掃地的掃地,該收拾的收拾。
所幸這些事情大家都乾習慣了,也不需要人說,就規規矩矩的自己做了。
一直到了九點,沈一刀才姍姍來遲,行走時春風得意,面帶微笑,沒有半分病容。周小舟朝沈一刀身後看了看,問:“我姐呢?”
沈一刀瞥了周小舟一眼,笑出老母親似的溫和慈祥的面容:“她還在睡呢,別吵她了。”說著話,沈一刀又拍了拍手,招呼其他人,“我們來談談去蔡家宴席的事情。”
雜食居裡一派忙碌,熱火朝天。
而在老板丁無憂揉著快斷成兩截的腰一覺睡到了下午才醒來。醒來後還待在床上含淚揉了很久的腰,她聽到自己肚子咕咕叫的聲音,忍不住咬牙切齒:“這家夥!吃乾抹淨就跑了,老娘都要餓死了!”
一點也不體貼!差評!
還不知道節製!差評中的差評!
丁無憂回想前一晚的種種,先是臉紅,再是臉白。如果時光倒轉,她一定會對努力凹造型的自己說一句:“快跑吧!”
丁無憂慢悠悠的爬起來,下意識的摸手機,卻發現手機上貼著一章便利貼,上面有沈一刀規規矩矩的,好像小學生一樣的字:“粥熱在電飯煲裡,菜放在冰箱了,記得熱一熱再吃。”
落款倒是很有意思,寫的是:“你的一刀。”
丁無憂摸了摸那個你的兩個字,忍不住笑了一聲,笑完又咬牙。滾犢子吧!還你的一刀,誰是誰的,還真是不一定。
一想到要報仇雪恨,鹹魚翻身,丁無憂就按出宋明清的電話。只是一個猶豫後,丁無憂又關掉了。宋明清這個不靠譜的,還誘攻呢,結果呢,簡直就是一塊大白肉,自己洗乾淨了,送到人家的嘴邊。不吃下去,丁無憂自己都覺得對不起自己,就更不要說那個屬狼的沈一刀了。
丁無憂走到洗手間,看著自己脖子上的斑斑點點,活像跟狗啃過似的。她捂住了臉,想要出門的那麽一點點勇氣都被打散了。她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皺著眉頭到了廚房。一打開電飯煲,粥香就爭先恐後的冒出來,張牙舞爪的填滿了整個空間和丁無憂的鼻尖。
粥熬得軟糯,裡面有干貝、蟹、蝦,皮和殼都被細心的去了,粉色和紅色零碎的散落在白色的粥裡。一點點的薑味,去了海鮮的腥,不仔細品就不會察覺,落到鼻子尖的,都是鮮味。丁無憂下意識的咽了一下,轉身去拿碗筷,發現一旁早就放好了,與之一起的,還有一疊切得細細的小蔥,可以讓丁無憂撒在粥面上,又不至於跟粥混在一起久了,搶了味道。
丁無憂勾了勾唇角,她心裡頭突然柔軟成了一片,盛了粥,取了涼菜,再熱了沈一刀做好的熱菜。都是爽口下菜的菜式。
白灼菜心,一小盤白切雞,還有個腐乳空心菜。
配上小粥,抿上一口下去,粥早就軟糯得入口就化,滿口都剩下了鮮。一口下去,不止是胃,就連還有點憤憤不平的心也熨帖了下來,撫慰得相當舒服。丁無憂滿足的歎一口氣,也不知道沈一刀到底是什麽時候起來,開始做的。
丁無憂回想了一下,隻記得自己被折騰得不行,什麽時候睡著的都記不清,隻模模糊糊的好像看到天都蒙蒙亮了。丁無憂側頭去看一旁放咖啡條的小罐子。她們兩個沒有喝咖啡的習慣,平常的時候也就象征性的放幾條。這是以前丁無憂的習慣,傳媒行業看著上班晚,但下班也晚啊,熬個通宵什麽的那都不是事。
睡眠不夠,咖啡來湊,丁無憂就養成了習慣。
現在一轉頭,就看到裡面有限的數目裡少了兩條。
兩條呢!對於一個不喝咖啡的人,兩條的效果足夠立竿見影了。
丁無憂終於露出了一點淺笑來。雖然那啥,沈一刀確實勇猛,但也還是個凡人的嘛。有了這麽個認知,丁無憂也松了口氣,喝起粥來都松快許多。
歇了一會兒,到底是個歇不住的人,再加上沈一刀確實勞累,所以丁無憂猶豫了會兒,就收拾收拾往雜食居奔了。
走路到一半還看到宋明清發來的關懷語言:“怎麽樣!壓了嗎?”
丁無憂嘖了一聲,回了宋明清一句:“你不行。”
宋明清看得一愣,轉頭對楊蘇吼:“丁無憂說我不行!我哪裡不行!不對……”宋明清腦子轉過來,又更糊塗了,“她說的是我辦法不行,還是我不行?”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