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不得不離開的時候, 是借助系統的力量直接脫離這個世界,任何物理層面的阻攔都不可能真正把她攔住, 唐韻注定在做無用功。
更何況,見識了瘋子顏梔之後秦玨很清楚,唐韻顧慮太多心太軟。
“你這樣根本關不住任何人,至少要做到顏梔那樣才可以。”秦玨說。
“秦玨,你不要小看我。”唐韻紅著眼圈說。
自從翻臉之後,唐韻再也不喊秦總了,一聲一聲直呼其名,其中裹挾著的全是不甘和怨恨。
秦玨輕歎一口氣,她心裡十分不好受,只能看著唐韻說:“那就隨你吧。”
她寧願唐韻這時候態度更惡劣一點,凶狠一點,把她的怒火她的怨氣都發泄出來,秦玨也好安心一點。
“七天之後,我會離開,我希望我們能在這段時間裡好好道別。”秦玨說。
“你憑什麽篤定你一定能走?”唐韻反問。
她坐在秦玨對面堪稱劍拔弩張。
其實唐韻心裡是知道的,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她不可能跟秦玨和她身後的力量抗衡,她也不可能變成顏梔那樣不管不顧的瘋子,所以她注定不可能把秦玨留住。
秦玨果然是天上的月亮,哪怕她再愛,也不可能憑借愛意將月亮私有。
她大概是瘋了,她完全和秦玨撕破臉了,等秦玨終於不耐煩,她要承受什麽樣的怒火?
她會丟掉工作、被行業封殺、失去現在光鮮的一切,變回當初一無所有的唐韻,甚至更糟。
秦玨說七天,那或許是秦玨給她最後的容忍極限。
可她還是想要爭取。
天色漸晚,唐韻擠上秦玨的床,明明寬敞的別墅病房有不止一張床,前幾夜為了秦玨能睡得安穩,唐韻都是在她旁邊支一張陪護床睡覺的。
但現在,她必須得在離秦玨最近的地方,不然不肯合眼。
秦玨歎了口氣。
“說好了七天,我不會提前走的。”秦玨說。
但唐韻是個認準了就不肯放手的死倔脾氣,她跟秦玨學會了談判不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秦玨說七天,但唐韻是不會在這個數字上和秦玨討價還價的。
她翻身抱住秦玨,用自己整個身體的重量壓製住秦玨,親吻她。
這和她們第一次那個淺嘗輒止的吻不一樣,唐韻很有侵略性,唇舌貼在一起,她的舌尖笨拙地攻入秦玨的唇瓣,試圖撬開她的牙關。
這個吻並不享受,牙齒磕到唇瓣上,疼痛比悸動更多。沒有人閉著眼,秦玨清楚地從唐韻眼神中讀出難過和決絕,她實在是肖想太久了,一個吻仿佛要將秦玨拆吃入腹一樣。
從來沒人對秦玨這樣無禮,哪怕最狼狽的時候,秦玨都不會允許有人在她身上這樣放縱,但因為是唐韻,她的抵抗堪稱微不足道。
秦玨口中嘗到了皂香味信息素的味道,灼熱而柔軟的肢體親密接觸,幾乎是失控的前奏。
不行。
秦玨開始掙扎,她推拒著偏過頭強行結束這個吻,清新的空氣重新湧入胸膛,唐韻撐著床板起身看著她,眼底全是悲傷。
忽然,唐韻仿佛下定了某個重要的決定,她翻身下床,直奔別墅病房的廚房,煮了一小鍋牛奶,然後拿出一個小藥瓶,從中倒出一粒小藥丸扔進牛奶裡。
一小鍋牛奶,倒出來只有一人份。
“唐韻,你在幹什麽?”追來廚房的秦玨看見了全過程,她厲聲喝止唐韻。
唐韻端著牛奶杯轉身,望著秦玨,略顯難堪地一笑。
“秦玨,你放心,我不會給你下藥的。”唐韻說。
話音落下,她端起杯子送到嘴邊,眼看著嘴唇即將碰到牛奶,被秦玨死死抓住了手腕。
“不許喝。”秦玨說。
“你放心,這是給Omega用的助興的藥,我不會強迫你,選擇權永遠在你手上。”唐韻說。
“我也不知道這個藥會讓人變成什麽樣子,或許會喪失理智,或許會變得很下賤,如果你不肯收留我,就把我丟出去好了。”唐韻苦澀一笑。
她明明白白地用自己威脅秦玨。
秦玨的心都要碎了。
她用盡全力,從唐韻手裡把那杯牛奶搶過來,毫不猶豫地潑進水池,連同杯子一起扔進垃圾桶。
身後,唐韻痛哭出聲。
這樣也不行,她都做到這一步了,還是不行,到底要怎樣秦玨才肯留下?
唐韻知道自己變成了最不可理喻的模樣,她想要卑鄙地利用秦玨的責任感,如果她和秦玨發生了肉.體關系,秦玨這樣的人就不會甩了她走人了。
事實證明,秦玨依舊是那個正人君子。
她為什麽連一點點念想都不肯給唐韻?
唐韻紅著眼圈一步步走近,把秦玨逼到牆角,她的眼淚一滴滴滑落,砸在地上如同砸在秦玨心上。
她說:“秦總,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
“你說,你是個生意人,從來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你在我身上花了多少,你確定不拿回去點什麽嗎?”唐韻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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