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玄鳶笑了笑。
謝寧不禁看得有些發癡,不知怎的,她也算是見過不少絕色佳人的,可玄鳶一笑,她就覺得心房裡刹那開滿了鮮花。
“我摸狗崽子,是這樣的。”玄鳶雙手捏住謝寧的耳垂,揉了揉,“所以,我方才沒有把你當狗崽子。”
“……”
“走了。”
玄鳶離開了軟轎,帶著京畿衛回了皇城。
謝寧坐在軟轎之中,由著轎夫們抬著一搖一搖。她坐在轎子裡,出神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酸澀低語:“狗崽子都比我待遇好,哼!”
清平二年,元月十七。楚王府遇賊,楚王遇刺身亡。同日,舞柳供出虞夫人謀劃,暗示虞夫人與逆犯許複有私,意欲對皇太女不軌。刑部侍郎常玉對比證據,確認虞夫人是大澤細作。虞夫人是齊王姬妾,齊王難逃共謀之罪。常玉念在多年情分,上書女君,賜齊王一個體面。女君離京,楚王便遇刺,皇太女險遭不測,齊王姬妾在後謀事,一樁一件都直指齊王意圖不臣。按律,當誅九族。女君念在同是崔氏皇族,恕了齊王九族之罪,下旨賜了齊王一杯毒酒,也算是成全他的體面。元月十八,齊王在天牢飲鴆而亡,自此,大雍皇族之禍終了。
——《大雍書·齊王傳》
作者有話說:
更文~
謝寧:【搖尾巴】玄鳶,我厲害麽!
玄鳶:【揉耳朵】很好。
謝寧:又把我當狗子!
玄鳶:【摸腦袋】明明沒有。
謝寧:……(OS)生氣氣!
第125章 一百二十五、噩耗
清平二年元月十九日, 女君大軍繼續北上。因為大雪難行,所以這一程走了整整十五日,方才抵達朔海城。
朔海城已經經歷過一次夏軍來犯, 後又經歷了一場與大澤的廝殺,整座城池已是殘破不堪。萬幸百姓已經撤至後方, 並未造成百姓的傷亡。可隨之而來的代價便是,北境守軍損失慘重, 想要重建這支守軍, 至少也需要十年。
雪花紛飛, 零零碎碎。
崔泠裹著雪色裘衣,下了馬車就疾步往殘破的府衙行去。她雖沒有親眼看見那場大戰, 卻從朔海城的斷垣殘瓦堆上瞧見了太多乾涸的血痕,尤其是雪花無法覆蓋的地方, 那些血痕黑得讓人發怵。
“夭夭……姑姑……”
崔泠加快了腳步, 想立即知道這一戰到底如何。
“參見陛下!”
“平身。”
崔泠匆匆示意楚州軍起身, 便朝著前廳行去。
崔昭昭著甲按劍,背對著大門, 站在戰局圖前,不知在思忖什麽。慕容九戴著帷帽, 安靜地站在崔昭昭面前, 身上透著一股說不清的寒意。
“阿……”崔泠忍住張口呼喚母親, 畢竟楚王妃已死, 站在她面前的只能是慕容夫人。她轉向崔昭昭, 沉聲喚道:“姑姑。”
崔昭昭身子微顫,啞聲道:“弦清來了。”
“姑姑你這是?”崔泠暗覺不妙, 左右看了看, 並沒有看見蕭灼的身影, “夭夭呢?”
崔昭昭眸光暗沉,倒抽了一口涼氣,正色道:“她一定還活著!”
“什麽叫還活著?”崔泠反問。
此處還有楚州軍在,慕容九欲言又止,從她踏入楚州開始,她就不能開口說話。畢竟這裡認識她的人太多,稍有不慎,便會被人認出她的身份來。
“陛下!陛下!”
前廳之外,響起了楊猛激動的聲音。只見他忍痛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右臂已然是空空如也,幾步是跪摔在了崔泠面前。
他眼底噙著熱淚,沙啞道:“末將參見陛下!”
“朕問你,燕王何在?!”崔泠挑眉,看看崔昭昭,又看看楊猛,“說!”
楊猛正欲開口,卻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崔昭昭。
崔昭昭肅聲道:“大澤突然夜襲,夭夭率水師迎戰,鏖戰了整整三日……”
那一日,海上一片血色——
凌亂的風雪打在每個浴血奮戰的將士身上,他們早就忘記了痛是什麽滋味。大澤養精蓄銳多年,火炮射程竟比大雍的還要遠上十步。蕭灼鏖戰那三日,火龍艦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趁著火龍艦還能繼續航行,蕭灼下令全軍後撤。
“撤!”
蕭灼擦去臉上的血珠,看著大澤剩下的十艘火龍艦揚帆而來。海上肯定是守不住了,只能放任大澤進來,在朔海血戰。
“眾將士聽我號令,退出火龍艦射程范圍,準備阻擊登岸敵軍!”蕭灼匆匆下令,大雍水師揚帆全線退後。
萬幸今日順風,大澤自西而來,即便揚起風帆,也沒有大雍水師撤得快。
大雍水師的火龍艦來不及駛入軍港,只能草草的停靠碼頭,自船上紛紛衝下來,一路狂奔,逃離火龍艦的三百一十步射程。
蕭灼殿後,一邊暗數著步數,一邊左右觀察地勢,看準地勢後,大手一揮,呼喊道:“速速集結左側高地!”
兵法有雲,居高者勝算加一。
大雍兵士聽見蕭灼之令,速速撤往左側高地。蕭灼帶人衝至地點後,往後看了一眼,馬廄就在兩百步外,這個時候騎兵是最大的戰力。
“騎兵何在?!”
“末將在!”
“速往馬廄上馬備戰!”
“諾!”
僅剩的兩千余名將士飛奔向馬廄,紛紛執槍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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