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遇強襲,玉石俱焚。
蕭灼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此言當真?!”
“如若有一字不實,王上盡管剖了我的心!”謝寧覆上自己的心口傷處,“那些從軍的姑娘,不該枉死此處!”
作者有話說: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出自唐代溫庭筠的《新添聲楊柳枝詞二首》
第75章 七十五、山雨
飛鴿帶著信囊, 自燕王府飛出,直奔肅方城而去。
蕭灼憑欄遠望信鴿的方向,難以自抑地握緊了欄杆。希望這封書信來得及送至阿娘手中, 也希望阿娘可以臨時調整戰策,莫要中了碎葉城的埋伏。
謝寧雖說是降臣, 所言即便只有三成能信,這種生死關頭, 她也願意賭上一賭。賭謝寧是真心臣服, 也賭自己沒有看錯謝寧, 他日此人真的可以成為她的左膀右臂。
飛鴿一路往西去,落入了肅方城的鴿籠間。
女兵捉住飛鴿, 取出信囊,便直奔驛站而去。大長公主今早便率軍離開了肅方城, 現下只能由驛站飛馬追送此信。
驛官接了信囊, 當即飛身上馬, 策馬直追大軍去了。
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蕭灼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蕭破。”
“屬下在。”蕭破對著蕭灼一拜。
蕭灼正色道:“你領一千京畿騎衛趕去肅方城, 如若阿娘已經離城,你要盡快追上她們。務必要提醒阿娘, 當心城中的火雷。”她想, 強襲碎葉城也需要時日, 至少都要打個大半日, 以京畿騎衛的速度, 日夜兼程應當來得及阻止阿娘入城。
蕭破領命:“諾!”
蕭灼安排妥當後,又找了心腹過來, 安排心腹暫代蕭破押運糧草。辦好這些事後, 她緊繃的心弦終是松懈了三分。
阿娘那邊暫時可以放心, 剩下的便是金昊這個老頭子。
“王上,澤國太子到。”
“安排至前廳用茶,孤隨後便到。”
婢子領命退下,將澤國太子晉祈引至前廳,剛上了熱茶,蕭灼便穿著王服笑盈盈地走了進來。
晉祈看她滿面春風,似有喜事,笑道:“數日不見,看王上行走如常,想來身上的傷是大好了吧。”
“承殿下吉言,自當快些好起來。”蕭灼入座坐定後,端起熱茶來,撥動著上面的浮沫,“殿下來京已有數月,可還住得習慣?”
晉祈笑道:“孤自然習慣,只是……”他壓低了聲音問,“你們這仗,何時才能打完?”
“殿下大可安心,大夏現下盯著韓州,陳兵海上,一時半會兒不會攻打你們大澤。”蕭灼輕描淡寫地說著,“先前允諾殿下的,待平定韓州後,必會詳細談之,還請殿下莫要著急。”
“有王上這句話,孤自然是放心的。”晉祈咧嘴大笑,啜了一口熱茶,讚許道,“王上這的茶,比靜苑的好喝多了。”
“若是殿下喜歡,大可常來孤這兒飲茶。”蕭灼微笑,順著晉祈的心思往下道,“好些日子沒見殿下了,今日一見,殿下似乎又俊了不少。”
晉祈聽得心花怒放:“當真?”
“嗯。”蕭灼也啜了一口熱茶,不動聲色地將話茬引到了正事之上,“孤聽人說,殿下是三月的生辰。”
晉祈沒想到蕭灼竟會主動提及他的生辰:“孤是三月二十七的生辰。”
“那不就是後日?”蕭灼故作驚喜。
晉祈聽出了蕭灼的言外之意:“難道王上在給孤準備驚喜?”
“哎呀,本來是想備份厚禮的,可惜,日子太趕。”蕭灼佯作遺憾,“不若這樣?京畿近日有家酒樓很是紅火,據聞酒樓裡的廚子什麽地方的菜都會做。若是殿下不嫌棄,便由孤來做東,給殿下張羅一頓生辰喜宴?”
晉祈喜出望外:“這怎麽成呢?”
蕭灼故意怔了怔:“如何不成?”
“既是孤的生辰喜宴,自當孤來張羅。”晉祈雖說是客居京畿,卻也不能讓燕王破費操持自己的生辰喜宴。畢竟,他可是澤國的太子,怎能讓個女人出資籌辦宴席,傳揚出去,怕是要招來笑話,說他這個太子當得窩囊,連生辰宴也要靠女人來辦。
“這……殿下畢竟是客……”
“就算是客,也當孤來。”
晉祈可不願在蕭灼面前太過窩囊,畢竟這位明豔照人的燕王可是他的心頭好:“三日後,孤在九衢酒樓擺下生辰喜宴,王上可要記得赴約。”
“隻請孤一人?”蕭灼故作為難。
晉祈就知道姑娘家都是扭捏的,若是隻請蕭灼一人,無疑是宣告整個京畿城,澤國太子愛慕燕王,所以獨請了她一個。女子害羞,是人之常情。晉祈雖有那種心思,卻也不想燕王覺得他猴急,便道:“王上可以放心,孤會宴請靜苑的那兩位世子。”說完,想想似乎還少請了一人,“孤會再送一張請帖去昭寧郡主府。”
宴席之上多個姑娘家,也算是賞心悅目。
蕭灼看他上了道,滿意笑道:“殿下果然善解人意,為孤設想周到。”
“只要王上能高興,孤什麽都可以做。”晉祈激動地摸了摸小胡子,眸光灼灼地盯著蕭灼,“王上要記得孤的好才是。”
“自然記得。”蕭灼端茶飲啜,眼底情愫湧動。
晉祈也端茶飲啜,分明喝的是茶,卻品出了一絲酒味,莫名地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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