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容聞言也扯起了唇角,眼裡閃過一抹嬌羞。
“我覺著不止害喜這麽簡單,但其中緣由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當初懷上這個孩子就很蹊蹺,軒轅譽整整在她宮裡待了八天,看著像是被下了藥似的。
如果真是被下了藥,那這孩子有問題也說得通。
樂容蹙眉,她第一眼看到如妃,就感覺她的狀態不正常,不似尋常人懷孕那般。
如果真的有問題,得及早乾預才好,不然等皇嗣出了問題就晚了。
兩人漸行漸遠,沒有注意到另一側有個人注視她們良久。
軒轅譽拳頭虛握,眼神陰寒無比,唇角卻勾著一抹莫測的笑容。
真是他的好母后!
難怪當初不阻止他選妃,原來這妃是為她選的。
軒轅譽差點把牙咬碎,許久才轉身離開,詭譎陰桀笑著,像在醞釀什麽陰謀。
從那天起,軒轅譽天天去找樂容,在她的宮裡一待就是大半宿,不過他沒有再說什麽過激的話,只是一杯接著一杯地飲茶,偶爾說些政事。
樂容與他僵持,熬不住了就去睡覺,留他一個人在外面獨坐到天明。
雖然軒轅譽行事荒唐,但目前為止還沒對乾國造成什麽傷害,樂容懶得管他。
目前為止,樂容雖不滿他的行為,但還是認他這個皇帝的,只要乾國尚處在安定中,就不會動他。
樂意讓她取而代之,但她對這個皇位實在沒有興趣。
與其困在這裡,不如與樂意出宮,瀟灑天地間。
樂意對此十分不滿,卻又無可奈何,樂容不準她去坤寧宮,她只能在心裡詛咒軒轅譽。
好在軒轅譽對政事不上心,所以也沒有察覺她在籠絡人心,兩個多月來,樂意已經基本上掌握在京官員的弱點,接下來只需逐個擊破。
愛財的以財誘之,愛權的許之權利,至於那種油鹽不進的,就用武力鎮壓吧。
在絕對的火力面前,任何硬骨頭都是虛的。
轉眼到了九月,重陽節前夕,陳國突然屯兵五十萬於陳乾兩國邊境,邊關急報傳來時,軒轅譽還在欣賞歌舞。
他瞟了一眼,然後把戰報交給太監。
“福來,把這個拿去給樂冀,他知道該怎麽做。”
福來應聲退下,軒轅譽繼續醉酒笙歌,過了許久突然眼神一暗,繼而揮手將舞姬趕下去。
這麽好的歌舞,隻他一個人看可惜了。
樂容跟軒轅譽前後腳收到急報,她想過會有這麽一天,但沒想到這天來得這麽快。
君主無能,國力日漸衰弱,想必陳、夏兩國早已虎視眈眈許久,此次屯兵邊境,是在試探。
試探乾國的態度,以及……還有無將帥可用。
樂冀固然勇猛,但僅憑他手裡的二十萬大軍,是不足抵禦陳國五十萬大軍的。
陳國遊牧民族比較多,善騎射,士兵個個彪悍,是最善戰的國家,先前一直以少敵多,雖然沒有佔到什麽便宜,但也沒損失什麽。
現在他們以舉國之力集結五十萬大軍,真的打起來乾國佔不到半分好處。
現在可用的將才不多,征西將軍虎奔戍守西北邊境,防止夏國來犯。
唯一能派出去的只有……叔父樂冀。
樂容心裡一緊,將戰報合上,準備去找樂意將這個消息告訴她。
還沒出去,就碰上軒轅譽,他的身上酒味和脂粉味混雜,味道說不出的難聞。
樂容被熏了一下,直犯惡心。
“母后這是要去哪啊?”
樂容神色冷淡,道:“出去走走。”
“母后是嫌待在坤寧宮無聊了?那正好,朕有好東西給母后看,請隨我一同去瓊樓。”
瓊樓是皇宮設宴的地方,相當於宴會廳,能同時容納上百人,平時只有春節、元宵這種重大場合,才會在啟用這裡。
樂容原以為軒轅譽又想甩什麽把戲,正準備拒絕他時,軒轅譽說不光請她一個人觀看,后宮其他嬪妃也去,此刻她們已經到了。
樂容盯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來,但軒轅譽一直笑著看她,除了眼神有些難以琢磨,看不出其他的。
樂容同他一起去瓊樓,路過九和宮時,軒轅譽突然問:“母后,你跟貴妃是姐妹,按輩分我該叫她一聲姨母,你當初為何讓朕納她為妃?”
樂容面色不變,道:“當初哀家只是隨口一提,是陛下你迫不及待納她進宮的。”
軒轅譽怪異地笑了起來,語氣不明道:“這麽說來,是朕的過錯了。”
樂容沒再搭腔,她已經隱約猜到軒轅譽為什麽會這麽反常了。
瓊樓裡很是熱鬧,還未到門口就聽到絲竹管弦聲,宮妃們按照位份坐好,樂容進去後才發現,裡面不僅僅是嬪妃,還有嬪妃的嫁人。
除了在京外當差的,在京的幾乎全部來了。
樂容看樂意一眼,給她一個當心的眼神,然後走向主位。
兩人坐定後,行禮的眾人起來,歌舞重新開始,軒轅譽端著酒杯摩挲,眼神在樂意和樂容之前逡視,臉上是玩味的表情。
樂意直覺這場鴻門宴是為自己準備的,看到父母和哥哥後,更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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