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之人幾乎沒有注意到慕挽辭和知渺,都在圍著江肆轉,不過所有人也都覺得今日的嘉靖侯有些反常,不喜歡同人賽馬,甚至連馬都不騎。
可這倒也並不妨礙這些將士們阿諛奉承。
再說,嘉靖侯是實力極強的乾元君,將士們也皆是信服與崇拜她。
嘉靖侯好大喜功,手下的人都清楚,馬屁拍對了,毫無作為的人也能得到獎賞。
相反,若是只因說出了一句話就被貶被罰的也大有人在,因此在這群人的不遠處,還有不給敢發言和圍上去的將士。
生怕惹的嘉靖侯不快。
而嘉靖侯‘本人’江肆到完全沒察覺到這些人的情緒是如此。
她的注意力同樣沒在慕挽辭的身上,而是看著眼前的這匹馬。
也就是之前讓她摔下來的這匹。
江肆的本意並不是來馬場的,就只是想要透透氣,說出來之後就被蘇洵給帶到了這裡。
蘇洵讓她騎馬透氣。
可她哪裡會騎馬了?
這會兒看到馬,心裡的陰影馬上就出來了。
她也不擔心小心的樣子被人看到。
從昨天出現在這本書裡,江肆就沒想著要走原主的老路。
大事上不想,小事上更不想。
她的興趣愛好,還有為人處世,一定要保留下來。
當眾宣布自己穿書人的身份是不可能的。
可若是被人瞧出不對來,她也沒想著完全否認。
所以這會兒才隨心所為。
她原本的生活當中沒什麽牽掛,來到這裡之後,其實也不大有。
就是想好好活著。
她和長公主還沒有以後更沒有孩子,一切都來得及。
榮華富貴,嘉靖侯的奢靡生活,她不能太浪費。
而眼下,就是要征服這匹馬的時候!
“蘇洵,把馬鞍套上!”
她摔傷之後,馬商就被留在了府中,專門照顧這匹馬,等候發落。
現在江肆過來了,他還是跪在老地方,不敢抬頭看她。
直到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才抬頭,看著嘉靖侯的眼睛裡,隱隱發著亮光。
沒等蘇洵動作,馬上倒是把馬鞍套好,牽著就走到了江肆面前,更是準備屈膝跪地把韁繩放到她的手裡。
嘴角淺淺的笑容,顯示著她松了口氣,卻沒想下句話,讓他差點栽過去。
“跪著幹什麽?起來。”
“侯…侯爺…小人…”馬商發出顫抖的話語,腿更是抖成了篩子。
江肆有點無語,她剛剛真的只是想要讓他起身,別跪來跪去的。
可她忽略了嘉靖侯的威懾力。
和殘暴。
身邊的目前只有蘇洵學的精明了一些,覺得她反常。
葉嬋和程璞卻一點沒有察覺。
兩人更是聯手把馬商架了起來。
本來就站不穩的腿,在兩人的攙扶下,一會兒下去一會兒上來,馬商腦門的汗更多了。
“侯爺,怎麽處置他?”
“留在馬廄喂馬,還是…”程璞話音一頓,往四處看了看。
看的江肆提心吊膽。
生怕他說出和蘇洵類似的話…
分發給將士們。
“慢著,本候什麽時候說要處置他了?”
“本候就是想讓他站起來,跪來跪去的,好像我在欺負人。”
這話倒確實是江肆心中所想,她真的見不得跪來跪去的。
乍一聽這話挺不符合嘉靖侯的做事風格,但葉嬋和程璞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出了了然。
不論行事再如何,嘉靖侯也是看重百姓對她的態度。
馬上擔驚受怕的態度,明顯讓嘉靖侯不爽了。
江肆沒讀懂兩人的意思,倒是覺得這馬商硬生生的站穩了。
眉宇間閃過疑惑,卻又見蘇洵在一旁偷笑。
這幫人是在陪她玩什麽戲碼嗎?
原主就這麽需要被哄?
無聊!
簡直無聊至極。
江肆撇了撇嘴,拽住韁繩翻身上馬。
上去的時候順著一股勁,可真正坐直了身體,手握韁繩的時候,江肆有點慌,腿下意識的想要夾緊,可是要夾的那一瞬間,又開始害怕會不會把馬給驚到。
然後她沒有任何的動作,目視前方,一言不發。
直到慕挽辭進入她的視線。
腳下意識的收緊,馬開始動了。
只是很緩慢,確實挺乖的。
腳下是嗒嗒嗒的馬蹄聲,前方站姿挺拔的慕挽辭。
江肆離她越來越近,心裡卻越來越有種不好的預感,更是不知道她怎麽突然過來了?
這幾日裡江肆多在學習如何融入這個世界,細心專研乾元坤澤之間的聯系。
所以這會兒看慕挽辭來到多是乾元所在的馬場,眉頭跳了好幾下。
慕挽辭這是幹嘛?
羊入虎口?
雖然她不是嘉靖侯原主,做不出來那麽下作的事情了,可是大老遠的跑到馬場上來送人頭,還是不應該。
總覺得劇情有點跑偏。
她不應該很害怕馬的嗎?為什麽到了跟前了,她還是站立不動。
就連知渺要扶著她,她都沒讓。
反倒是還把知渺惹的更加不快,看著她的眼神隱忍的厲害。
“殿下,我們回去嗎?”知渺到底還是沒忍住,問了慕挽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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