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洵自然的理解成了她的不耐。
也不再叨擾她。
……
一路至湖心亭,江肆都有看到人。
跟北院那些的個侍女侍衛比起來,清冷極了。
不過倒也安靜,她還挺喜歡的。
甚至想回頭也把北苑那地方的人清出去一半,多點私人空間。
南院和北院的景色也大不相同,江肆走走停停的,看看荷花,又看看假山,懊惱身邊沒有手機相機,不然一定要蘇洵幫她拍幾張照片。
她的業余愛好是攝影和畫畫,而在這裡顯然是不可能在沒事的時候去攝影了,偶爾畫上兩筆就不錯了。
而且,還只能畫她不太擅長的山水畫。
她一路走一路停,蘇洵也跟著停,眼底濃重的好奇之色江肆一點都沒看到,停下第五次的時候,蘇洵才忍不住開口:“長公主在湖心亭已經等候許久了。”
“哦…是嗎?”江肆收回視線,看向蘇洵反問,而後也沒等她開口就往湖心亭看過去了。
一坐一站有兩道身影。
坐著的自然就是慕挽辭了,她穿著月白色的開襟襦裙,肩膀處還有個同色的薄紗。
好看是好看的。
就是挺讓江肆意外的。
昨日在侯府門口,她見到的那個香凝穿衣風格也跟慕挽辭很像,不過衣裳的質地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劣質衣裳和濃妝豔抹,會讓江肆覺得香凝有種低俗的美。
而慕挽辭這麽穿,江肆隻覺得這個時代開放的不在她的接受范圍內。
在她的想象當中,香凝此類人,或者是剛剛準備以□□她的權芳,如此打扮能理解,慕挽辭如此她當真就理解不了。
可事實在,人家就是這樣打扮的,甚至還比那身桃粉更合適。
邁步走過,先看到她的人是知渺。
江肆看著她低頭喊了慕挽辭好幾聲,慕挽辭才似夢中醒來,轉頭看她。
這一眼像是含著水霧,迷離又深情。
江肆在心中暗罵:這該死的桃花眼!
慕挽辭這會兒看到她,怕是想抽她一頓,哪來的什麽深情?
她輕咳了一聲,背著手走近前。
雖然聖旨上指明了慕挽辭為江肆之妾,可到底也是越國帝姬尊貴的長公主殿下,見到江肆自然是不用行禮的。
反倒是江肆,該給她行禮。
而今天一直被人行禮,之前的生活也全然沒有這樣經歷的江肆,沒反應過來。
只是覺得慕挽辭的臉色,又冷了一分。
尤其是那聲月白色的襦裙,襯的她比下馬車的時候還要冷。
江肆面色微有些不自然,沒再往前挪步,站在慕挽辭的斜對面,剛要開口詢問把她叫來所為何事,就聽只能她身邊的知渺嬌喝一聲:“放肆,見到長公主怎能如此沒有分寸?”
方才過來時,知渺和蘇洵都是給對方主子行過禮的,知渺不覺得理虧,所以音量大了一些。
引的蘇洵和慕挽辭皆是側目看她。
蘇洵驚訝,更是佩服她有如此膽識。
而慕挽辭…她的眼神極淡,看不出有絲毫的情緒,就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江肆原本沒注意,倒是知渺有些退縮的眼神讓她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了。
她沒吭聲,倒是想聽聽知渺會怎麽說。
“先…先君臣,再是…”知渺話說一半,突然縮了縮脖子,看向慕挽辭。
見她沒什麽表情松了口氣,又有點懊惱。
江肆到是懂了這什麽意思。
配合也不是不行。
反正早晚要潛移默化的改變旁人對她的看法。
她勾唇,帶著少許的不正經,抱拳向長公主行禮。
禮儀可能不太準確,畢竟只是她看了一天別人對她做出來的,又加上她笑了。
蘇洵非但不詫異,更覺得嘉靖侯是在玩什麽新鮮玩意似的。
知渺也被氣到了。
江肆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她能為長公主低頭,但不能全部低下去,半是認真半是打趣,才讓人覺得她就是開始有了變化。
“長公主邀我…邀本候前來,所為何事?”
慕挽辭的表情果然有些慍怒,不過卻是一閃而過,江肆再看她的時候,她又變的淡然,仿佛剛剛那一幕只是江肆的錯覺一樣。
這兩眼沒有任何的掩飾,慕挽辭也並不在意她看不看自己。
因為她也在觀察江肆。
說起來這也是她第一次,這樣仔細的觀察。
劍眉星目,皓齒紅唇,長相屬上乘,也與平常女乾元一樣,馬尾高高束起,英姿颯爽。
穿衣打扮看來,是喜好濃豔之色,為人應是張揚驕傲。
僅憑一身裝扮自己就如此看人,慕挽辭在心中嗤笑一番自己。
江肆為人,哪裡用這樣去看。
早在她求納自己為妾的時候,就應該看得出。
這人並不好惹,更是難以左右。
不過,如今她也沒有左右任何人的心思。
皇上自小被她護著長大,登基,親政,娶妻,哪一步都有她的影子,可最後呢?
不過也還是走上了歷朝歷代和親公主的老路。
甚至還遠遠不如呢,她如今是妾。
所為何事,慕挽辭倒現在還沒說,是在等著江肆的反應。
等著她不耐,等著她惱怒,等著她…把暗藏的自己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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