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內容很符合藍韶這人,簡短的很。
“長公主中毒,望知悉。”
戎狄之襲已經快到月余,天氣漸寒,戎狄損傷之重是靖遠軍的幾倍之多,糧草也幾乎已經夠過冬了,再打下去無非也就是小打小鬧的騷擾。
江肆留在此處意義不大,可若是沒有慕挽辭之事,她必然會徹底把戎狄打消停了,再重建巍城之後回到凌上城。
她把信放下,思索了一番,詢問蘇洵:“三日內,可有擊垮戎狄的對策?”
蘇洵雖然掌管著靖羽營,可更大的作用卻是堪比軍師。
靖遠軍裡並未有軍師一職,向來是原身剛愎自用,對旁人出謀獻策很是不屑,唯獨蘇洵有此能力,她是不想旁人都知道,所以每次蘇洵與她聊起時都會讓人嚴防死守著營帳。
倒是這幾日來,江肆把人散去了不少,也是想讓更多的人清楚蘇洵的才能。
所以自然也就沒在乎葉嬋還在不在身邊,就像她發問。
蘇洵似在思索還沒來得及發生,葉嬋就急忙說道:“侯爺放心,這幾日末將定會把戎狄殺的片甲不留。”
此戰役,葉嬋的貢獻不可謂不小,江肆不懷疑她的能力,但覺得她太衝動了些,偏偏蘇洵遞給她一個台階:“想要快速結束戰鬥,或者還真的需要葉嬋的騎兵。”
這話一出,葉嬋的氣焰更甚,掐著腰就準備隨時出去戰鬥。
江肆則是有些頭疼。
但這幾日來,她已經習慣相信蘇洵了,也並不懷疑她說的話。
葉嬋和蘇洵兩人先後離去,留下江肆一個人修養。
她今日在城門之上受了傷,被戎狄扔到火球將手臂燙傷了,傷勢不重,就是疼的厲害。
躺下之後,江肆看著手臂發怔。
這幾日的烽火更像是一場夢,而且她對這些冥冥之中有種熟悉感。
但又很清楚,她是第一次接觸。
能夠在戰場上做到慌而不亂就夠讓她吃驚的了,前幾日又連續擊中了幾個戎狄人。
旁人不覺得,畢竟原身本就驍勇善戰,江肆自己倒是卻是吃驚極了。
天賦太高,她本來是想在戰場上做吉祥物的,卻在昨日還救了一個小士兵。
那人受寵若驚,江肆自己卻是驚訝過頭。
現在想來,卻是和那日在馬場上把慕挽辭救下來時一樣快,那時她也是事後才反應過來如何的。
紛亂的戰場讓她想不起太多,如今這一封信突然把她拉了回來。
她還要回到凌上城去面對慕挽辭。
………
接下來的三日,蘇洵屢出奇招,戎狄軍隊很快就崩潰了下來。
江肆盡管受了傷也每次戰役都到了前線,她心中其實很震動,靖遠軍的將士們,戎狄軍甚至是巍城的這些百姓,其實不過都是為了生活罷了。
只是立場不同,不相為謀。
好在,很快巍城會恢復原樣。
離開巍城時,百姓們夾道歡送,重建還在繼續,家還算不得家,戎狄也會再次來襲,可百姓們此刻的喜悅卻是真的。
守城將軍一路把江肆送到的巍城十幾裡外,分別時江肆忍不住動容道:“真希望,來日無戰。”
此話一出,守城將軍和葉嬋均是面露異色,唯有蘇洵淡淡笑了笑順著說道:“末將也希望如此。”
返回凌上城用了一日,夜半時分達到。
一回侯府,江肆直奔南院,蘇洵則是安排了葉嬋等人之後,就去請藍韶。
江肆到時,慕挽辭正在午睡。
從上次夢境之後,已經幾日了,她一直斷斷續續的夢,不止是在凌上城,有些也會在上京。
甚至還有那種…綺夢。
所以見到江肆時,慕挽辭對她很是抗拒。
身穿鎧甲,手拿首鎧的江肆與某一日的夢境格外相似。
“退回去。”
“退到屏風之外。”
江肆來時腳步焦急,直直的就闖了進來,現下被澆了一盆涼水之後,冷靜下來。
確實是太沒分寸了。
默默的退回去之後,江肆開始不解那份焦急是為何,站在門外等待蘇洵藍韶之時,開始思考。
只是還沒想完,蘇洵就帶著藍韶過來了。
其實對慕挽辭的擔憂,從見到藍韶的書信時就開始了,隨著臨近凌上城這份擔憂就更重,這會兒也管不了太多,江肆拉著藍韶便問:“長公主到底如何?”
“中了什麽毒,可有救?”
江肆此番模樣倒是讓藍韶吃驚,她只是例行公事的告訴江肆,沒想過她會回來的如此急,問的如此急。
“長公主中了媚姝。”
“媚姝?那是什麽?”
簡直聞所未聞,江肆隻好拽著她又問,藍韶這也才把毒藥和慕挽辭如今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說給江肆聽,甚至說的比對慕挽辭還要更露骨一些。
聽完,江肆有些頭皮發麻。
總結起來就是…解毒很難,但不是不可。
而簡單的法子也不是沒有,慕挽辭未必願意…
江肆自己,壓根就想都不敢想,這樣的事情怎麽會發現在,如今的她和長公主身上?
江肆陷入沉默,藍韶也閉了嘴,蘇洵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三人站在門外許久,直到慕挽辭和知渺出來,也為說一句話。
聽到開門聲三人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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