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一次下次也會因為其他而與我談條件。”
“在則說,如今我們可是在南涼,若是真的刀劍相向,就算得過脫身,我也會損失更多。”
“倒不如當她許願,成不成的都是我說了算。”
江肆說的輕描淡寫,慕挽辭卻覺得十分愧疚。
若不是她,江肆與南涼軍絕對不會達成這般不公平的條約,若不是因為她…
“江肆…我知道你是為了保全紫霧書院。”
“你倒也不必如此想,知道了紫霧書院的存在,對南涼軍有益,對我可就不友好了,也算不得全是為你。”
江肆把關系撇的極清,是不想慕挽辭心裡太過負擔,可慕挽辭卻不如此覺得,她知道江肆所為的目的。
“不讓人看輕我,方才是你說的。”她抓住江肆的手,一雙波光瀲灩的眼盯著她看。
江肆被看到不自在,輕咳了一聲說道:“疲憊一天,我乏了…”
她說完便躺在了床上,絲毫不理慕挽辭是何反應。
也正如她所說,她乏累極了,沾枕頭就睡著了。
倒是慕挽辭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江肆與她說的那句不能讓人覺得我看輕你。
離開上京近一年的時間,多數都在與江肆相處。
但今日對江肆的印象才算是變的徹底清晰。
她會因為江肆的這一句話欣喜。
入睡時,慕挽辭小心翼翼的枕在江肆的臂彎上。
輕輕刮著她的鼻尖,一眨不眨的看著這個給她帶來異樣感覺的江肆。
等到她沉沉睡去時,江肆才睜開了眼睛。
看著懷裡的慕挽辭。
冰色冷淡好像是她的保護色,只有在睡著的時候慕挽辭才會如此,拽住她的衣袖不放開。
“挽辭…”
“我真的該…”
算了,把一顆心交給人的行為,簡直冒傻氣。
江肆不敢。
所以今日去南涼王府的事情什麽都跟慕挽辭說了,唯獨沒說那句要娶她為妻的事情。
她被拒絕過,就永遠都會惦記著。
慕挽辭與她到底是如何想到,她其實也叫不準,更不敢輕易犯險。
江肆向來沒有慕挽辭那般嗜睡,所以在第二日一早先醒了過來,輕輕的把自己的手臂從慕挽辭頭下抽了出來,安排好早膳後便去了府邸後院。
出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是表面和解,其實誰心裡都會有疙瘩,像江肆這樣疑心重的人,自然是不願屈居在南嶽城,昨晚回來便與蘇洵說了準備離開的事情。
藏在南嶽城的精衛營只有三四百人,這也是江肆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而盡早離開南嶽城也是上上之策。
不過,離開的人只有慕挽辭極其婢女。
精衛營大多數守在南涼王府和城門周圍,眼下的人只有三十四人,倒也足夠護住慕挽辭。
“蘇洵,這次你親自帶著精衛營的人,再抽調一些靖遠軍的人,務必安全的把長公主送回凌上城。”
昨日緊迫,便想著到淮城也好,今日可行完全之法,慕挽辭只有到了凌上城,她才能夠徹底的放心下來。
“屬下明白,整頓好之後便會出發,侯爺您身邊…”
“我今日恐怕還需去趟南涼王府,藍韶陪我。”
聽聞是藍韶,蘇洵皺了皺眉,好似不相信她似的,在一旁聽著的藍韶第一時間跳出來:“阿洵,別以為只有你一人武藝高強,我也能保護侯爺。”
蘇洵不接話,但眼神仍舊懷疑,藍韶也更加的氣急敗壞。
蘇洵慣是悶頭做事的那個,不喜歡多言,也說不過藍韶,最後還是靠江肆出面:“藍郎將,本侯知道你能耐。”
“不過也希望你最好不要再欺負蘇洵。”
“阿洵真是好命,有主上事事護著。”藍韶撇撇嘴不服氣的說著,蘇洵到底還是一言不發。
倒是轉過身看向江肆,躬身道:“主上放心,送長公主到凌上城後,蘇洵便即刻前往淮城。”
離開南嶽城之事江肆並未與慕挽辭說起,昨日沒來得及,便在吃早膳的時候說了。
慕挽辭聽完並未有任何的異議,倒是讓江肆一愣。
她以為…慕挽辭會問她緣由,卻沒想她什麽都沒說,還自然的給她夾菜。
“今日分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慕挽辭的聲音有些惆悵,江肆聽了心裡也有點不是滋味。
昨夜的彷徨又出現了。
“你若不想我掛心,以後便事事都與我說清楚。”
“今日之事你先斬後奏,我可以不介意,但日後希望你能與我提前說。”
慕挽辭也並非沒有想法,她清楚自己的存在會讓江肆束手束腳,不如回到凌上城安心等她回來。
江肆聽完,倒是有些理虧的沉默。
她想象中的慕挽辭,也逐漸開始出現偏差。
昨日瞞著的事突然有衝動告訴她。
“我…我有件事想與你說,就是…”她開始吞吞吐吐,慕挽辭善解人意的說著:“不急,你好好想清楚,等你回凌上城時再與我說也可。”
江肆確實還沒想清楚,慕挽辭如此說倒是讓她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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