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嘗試溫和的與慕挽辭講道理:“挽辭,你還在孕期,需要乾元信香。”
可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哪裡不對勁了,本來已經有些妥協,輕輕抓住她手腕的慕挽辭情緒突然變的激動起來。
江肆為她付出的她不是看不到,可她見到這個人,就渾身上下都覺得疼!
尤其是她說的這句話,只能讓她感受到屈辱。
她仿佛在提醒,一個坤澤,會在孕期無時無刻不期待乾元的信香。
明明想要江肆離她遠一點的,可是感受到那濃烈的琥珀信香,她竟然會控制不住自己靠近…
江肆抬手想要去抓住腳步有些踉蹌的慕挽辭,可雙手差點就僵在了半空中。
扶住慕挽辭,不讓她倒下,就是她此刻最想做的。
可時間緩緩流逝,慕挽辭最終還是站穩了,臉色更加紅潤卻也離她更遠。
江肆有些受傷,握緊拳頭忍不住的問她:“你還有何不滿之處?我可以把自己全部都交給你啊。”
她說完,看到的是慕挽辭不住的搖頭,眼中還泛著淚光。
一時間,某件被忽略的事情突然想了起來。
她曾經做過一個夢,原主把不知道是什麽人的孩子,抱到了慕挽辭的身邊。
說,她叫阿越。
江肆下意識的便看向慕挽辭的小腹。
盡管多麽不舒服,慕挽辭好像從她進來開始,就一直維持著護住的動作,剛剛距離很近的時候,也絲毫沒有讓她觸碰到。
十分荒唐。
可她的出現難道就不荒唐嗎?
江肆緩了好一會兒,還是自嘲的笑了笑。
她太自以為是了。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還有什麽意義與慕挽辭在一起呢?
往事皆如風,與慕挽辭的糾葛好像就這般話上了句號。
而就在這時,她又聽到慕挽辭壓抑著恨意在說:“你活著,本宮便不滿。”
第90章
回到島上之後,江肆就病倒了。
高燒不退,房林急的在江肆的床榻前亂轉,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該去找藍韶。
正巧趕上苗夏來上報與梧州島的商議結果,一出門被她撞了個正著。
“苗姐姐,我去找藍軍醫,你在這裡看顧一下王爺…”
“王爺?她怎麽…”苗夏的話還沒問完,房林就已經不見了身影。
苗夏在心裡感歎了一句,還是年輕好,下一秒便被房間內傳來的強大乾元信香激的滿臉漲紅。
素日行走在外她從來都是有用抑製貼,從來就沒有這般失態過。
雖然房林說了讓她看顧江肆,可眼下這樣的情況,她屬實不敢往裡面闖,只能守在外面,萬一江肆有什麽動靜她再去喊人。
而在乾元信香的壓製下,苗夏逐漸站不穩,只能蹲在牆角保持著頭腦的清醒。
不知是過了多久,耳邊傳來說話的聲音,抬眼看去房林帶著藍韶過來了。
“藍…藍軍醫,王爺的信香…”
“我知道,房林你先把她帶走,這個拿著…熬了給她喝。”藍韶把藥包遞給房林,見她扶著苗夏走遠了幾步,才又扔過去了一包藥:“你自己也喝一服。”
說完開始低頭撒上抑製粉,然後進入了房間。
裡面是是比外面還要濃烈幾倍的乾元信香。
江肆趴在床榻上低聲呢喃著什麽。
離的遠藍韶還聽不大清楚,等走近了,便聽清楚了。
“別選我…”
連著幾聲都是重複這樣的一句話,藍韶坐在她身邊,輕歎了口氣。
把浸濕的帕子放在了江肆的額頭上。
她常年用藥,乾元或者是坤澤的信香對她來說都沒有太大的什麽影響,因此除了撒在門外的抑製粉外,藍韶並沒有任何給自己任何防護。
更重要的是因為,她能夠根據信香來判斷一些事情。
帕子熱的很快,藍韶還沒想清楚江肆到底如何了,就又換了一個帕子。
如此反覆,直到天色漸晚的時候,江肆蘇醒了過來。
眼裡卻是一片茫然。
回蕩的都是慕挽辭最後對她說的那句話。
“你活著,本宮便不滿。”
她滿腔的怒火幾乎燒便了全身,緊咬著牙想要把什麽咬碎的時候,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醒了?”
沒注意到身邊還坐著一個人,聽到問話時,江肆微微眯起了眼,防備的轉過了頭。
見到是藍韶渾身緊繃的身體從放松留下來。
“你來了。”她淡淡的說著,絲毫意外藍韶會在這似的,然後裹緊了被子翻過身去。
什麽話都不想說。
可做為醫師,該說的話藍韶得說:“心病還須心藥醫,所以你的發熱也可能還會反覆,這幾日我在這陪你住,有任何情況的你喊我就是。”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守著江肆許久藍韶也很乏累,抻了個懶腰就去榻上休息了。
房間裡十分安靜,只能聽見藍韶平緩的呼吸聲。
江肆轉過了身,又坐了起來。
走之前藍韶沒幫她蠟燭熄滅,又紅又亮,能夠讓她清楚看見對面的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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