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以為擰巴的是自己,直到今日江肆過來她才明白了些許。
不知道如何面對江肆是真,因為曾經那些過往真時發生過,被記憶折磨之時,她也真覺得江肆活在世上一日,出現在自己的身邊一日,這些事情便不可輕易磨滅。
可若江肆真的不在…
那些帶著歡聲笑語,溫柔平和的日子,也將徹底的一去不複返。
更讓她渾身都不舒坦的是。
身旁誰人說出江肆一句不是,她便會從心裡覺得不舒服。
窗外江肆的身影已經不在,慕挽辭也徹底的收回了眼神,回到了榻上。
該是到了晚飯的時刻,慕挽辭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靜靜的躺了許久,還是惦記起了肚子裡的孩子,才坐起身喊知渺傳晚膳。
極具東海特色的餐食送到慕挽辭這裡的時候,慕挽辭的胃口更差,還是衛念靈機一動說道:“殿下,苗統領派人送來的北境的香米,奴婢去給你熬些粥喝吧。”
“什麽粥?”慕挽辭下意識的便問了出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不該問。
揮了揮手讓衛念自己去看著辦。
之後她留下知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內容無非就是反覆叮囑她,在這島上不許說江肆的壞話。
最好,也不要再提起她這個人。
她聽不得壞,也聽不得好,隻想當做沒有過這個人…
知渺起初還敷衍的點頭,後來又越想越覺得不服,口無遮攔的說著:“殿下,那幾日你幾乎是以淚洗面,難道就不委屈嘛?”
知渺說的,便是與江肆‘吵架’的那前後幾日。
之前是因為想起了前世的記憶,為自己難過,為阿越難過,更為…
她愛上了江肆難過。
後來便是知渺看到的與江肆說了那些話之後。
她委屈嘛?
早就不委屈了,從愛上江肆的那一刻起,她就不配委屈了。
回到主屋之後,江肆拆開了蘇洵發來的軍報。
她離開軍隊快有小半年的時間裡,軍隊裡的許多事她都沒那般了解,貿然回去自然要先做好打算。
回信自是不必,到達幸城的信要走水路,送過去也未必會比她快上兩日,所以她只需看完也就了事。
只是軍報冗長,大事小情都在裡面,江肆竟然看著看著過了晚膳時間。
房林在一旁等了許久,直到菜都要涼了才催促了一句。
“王爺,該用晚膳了。”
江肆這才抬頭,想起房林早先就進來了。
她放下軍報,走到餐桌上,又扯了下房林:“你也坐下一起吃。”
江肆對房林的不一般,房林自然是感受的好,只是也還不敢如此不敬,可江肆執拗的勁兒上來了,唬道:“你若是不肯,那便是違抗軍令。”
房林這才縮了縮脖子,乖乖的坐在了她的身邊。
只是吃的也很拘謹,不像江肆一副餓狠了的樣子,吃的飛快。
吃了半飽後,江肆讓她也多吃些,可房林面露苦澀,張了好幾次嘴想要說話都給憋回去了。
“想問我什麽?”
房林心中雖然忐忑,可這知道,若是不開口,怕是沒機會了。
便放下筷子,問道:“王爺,為何要把我留在東海?”
江肆對她的問題不驚訝,甚至還想過房林早早就會問她,卻生生挺了這些日子。
她對房林,有私心,只是沒辦法說出口罷了。
留在東海,雖然做的事情會辛苦和繁瑣一些,但沒多大的生命危險。
只是若這般說了,也奇怪。
江肆也是斟酌了幾日,才想出答案。
她沒辦法直接告訴房林,跟著我你必定會有性命之憂,便又說起之前的說辭來,反正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和慕挽辭之間的事情,當真是以為戰事要緊。
“留下你,是因為你是本王身邊信任的人,長公主殿下隻身留在東海,有你在本王放心。”
江肆的話音落下,房林倒是想起了前段日子兩人去摘榴蓮的事情,她年紀小想的問題都較為直白,揚言便說一定替她照顧好長公主,時不時的就會送榴蓮過去。
面對她的孩子氣,江肆無話可說,只是含糊的說了一句:“不可偷懶,跟著苗夏好好學。”
她是有意將來讓房林換一條路走的,腦子活泛些對她好。
可這孩子卻是個死腦筋,翻來覆去的話都是帶著慕挽辭,像是表忠心,倒把江肆說的哭笑不得。
這話若是之前的她聽了,自然會高興,現在嘛…
她捂著臉,不太願意讓她看出自己的不耐表情。
可這一動作,便讓她想起了一件被她忽略的事情來,她放下手仔細的看著,之後笑了笑。
把扳指取了下來,放在桌面上。
房林也停住了話,看向這血紅的扳指。
“把這個包好,送到殿下那裡去。”
江肆冷漠的說著,房林一怔,而後點了點頭。
這扳指的來源她自然不清楚,只是覺得江肆臉色沉的可怕。
主屋距離船艙不遠,房林年輕活泛,半刻鍾都沒有就跑了過去。
倒也不是為了別的那麽急,而是天色太晚,她一個乾元身份去到長公主船艙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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