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微涼,沁著薄汗。
而在被她觸碰到的那一刻竟然猶如夢中驚醒,呼吸起伏的厲害,像是才發現她站在身前一般,甩開了她的手。
目光在她的身上不斷掃視,最後擰著眉發問:“你怎麽…會在殿中?”
慕挽辭收回了手,閉口不答,緩慢的開始整理衣服。
江肆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腳邊…
都是慕挽辭身上的衣服被撕開的,隨手扔下去的樣子。
慕挽辭上身的布料少的可憐,淺色肚兜清晰可見,以及正隨著慕挽辭的呼吸上下欺負的幅度。
臉頰緋紅,發絲凌亂。
慕挽辭總是不會自己把自己弄成這一副樣子,而且她身上還有淡淡的琥珀香味。
在後頸。
江肆咬著牙,愕然又沉默。
不久後,慕挽辭將破碎不堪的穿在了身上,江肆才有動作。
外袍被她脫下,披在了慕挽辭的身上。
把身上的外袍脫下,披在了慕挽辭的身上。
之後,便頭也不回的往殿外走去。
動作太大,她的傷口被撕扯開了一些,卻不影響她走路的速度。
沒有正確的方向,直到邁出殿門時,她的腳步突然踉蹌了起來,幾步而已硬是險些摔倒,頭痛的她看不清路了。
而就在這時,她卻被一隻小手抓住,阿梧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她:“阿母,你剛剛再和阿娘玩什麽…?為什麽你看起來很不舒服?”
江肆頭疼的厲害,回答不了,也不知道要回答什麽,她擺了擺手,阿梧就被阿越扯到了身後去。
神情中是掩飾不住的害怕,張了半天的嘴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江肆不想跟兩個小鬼糾纏,她現在要去找藍韶。
扶著殿門便張嘴喊人:“桑枝…桑枝…”
她聲音太小,在後院耳房的嗓子壓根就聽不到,遲遲未來,而她已經站不穩腳步了…
眼前發黑,頭沉的快要往下倒去時,模糊的視線中她好像出現了慕挽辭的身影。
她臉色蒼,神色焦急,披著她的衣裳松松垮垮的就跑出來了。
清明殿小廚房內,慕挽辭還披著江肆那件帶著血跡的外袍,一眨不眨的盯著正翻滾的粥,怔怔出神。
腦海中都是方才慌亂又無措時的樣子。
若不是因為沾染了血跡的外袍披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根本知道江肆的傷口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被她自己撕扯開了,她滿心都是想著江肆的安危。
所以在她抗拒時說了那句不該說的話:“既然不願我觸碰,為何又親手撕碎我的衣裙。”
她不確定江肆有沒有聽到,因為她說完這話江肆就暈了過去。
當時顧不上其他,只是想去太醫院找藍韶。
直到藍韶帶著江肆進了殿中,衛念帶著阿越阿梧回到偏殿後。
她想起江肆一日未進食了,便挪動步子往偏殿旁的小廚房走去。
可一進來便知道這裡常年無人使用,劈叉燒火用了許久才把粥熬好。
看著熬著的蔬菜粥,想起了自己說的這句話。
頓時手腳冰涼,開始後怕。
怕她出口再次傷人。
可她,也想見一見江肆。
就算會聽到拒絕的話,也想。
等到她再次回到正殿時,天色已經見黑,怕吵到江肆她腳步放的很輕,卻在快到正殿時聽到了交談聲。
“陛下身體不適,吃不下。”發出聲音的是藍韶,而站在她對面的正是端著餐食的藍鈺。
藍韶逐客的意思十分明顯,而她逐的客正是端著餐食的藍鈺。
燈光雖然昏暗,但慕挽辭也看的十分清楚,藍韶對她十分不喜。
亦如江肆對她一般。
可關心為大,她硬著頭皮往前走,還沒等開口就聽到藍韶說:“陛下喝粥更好。”如果便三兩步走到她的面前去,把粥接了過來。
至於藍鈺…
她不請自入,已經把面送到了殿內。
藍韶想再說什麽的時候,藍鈺轉過頭對她說:“在西陲時每次泡完藥浴,江肆都會吃一碗雜糧面。”
“放心吧,她會喜歡的。”
說完也不顧藍韶臉色如何難看,抬腿便走。
卻無端的在慕挽辭身側,停留一瞬,留下一聲輕笑。
慕挽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身後是藍韶委婉的聲音:“殿下,江肆她還沒醒…你先回去休息吧。”
江肆醒來的時候,看到坐在身邊的人是藍韶時,松了口氣。
這人明明不久前還和她鬧了脾氣,這會兒卻還是盡職盡責的為她處理傷口,她動了一下想要開口說話,卻被抱著雙臂看她藍韶呵斥了一句:“別動,還差一點。”
被這麽一提醒,她才想到刀傷還有後頸都是撕裂般的特別痛,只是冒著絲絲涼氣讓她知道,是藍韶又在用玉佩給她治療。
她沒想過,自己是被什麽影響了的。
可看到藍韶熟悉的動作,卻不得不承認,時間越久她受的影響就越大。
明明上一秒還會因為阿梧委屈的表情動容,下一秒卻隻想著去母留子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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