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執政多年幾乎沒有喘息的江肆,總算是閑下來了不少。
早朝後便與慕挽辭在清明殿躲清淨。
多年下來歲月還是在兩人身上留下痕跡,可這性格卻是沒多大變化,慕挽辭看著趴在她腿上的江肆,笑道:“不悶嗎?”
“悶。”
“可我怕阿梧一會兒又過來找我。”
自從封賞後已過三月,阿越對朝局事務越發熟練,而且她身邊還跟著沉穩的蘇青,也就是蘇洵和知渺的長女。
沉穩的性格也是隨了蘇洵,雖然還沒分化,可是小大人的模樣卻是十分有威脅力,跟在阿越身邊還能出謀劃策。
對阿越,江肆是不大擔心了。
但對阿梧,她愁。
雖然慕挽辭日後準備把紫霧書院交給她,阿越和蘇青也早早就帶著衛念和廖洋十歲大的女兒在身邊歷練,為了日後接管紫霧書院幫襯阿梧。
可江肆還是煩憂更是開始謀劃幾年後的退休生活。
但阿梧…
畢竟阿梧現在磨人的很,還嬌氣。
江肆還記得封賞那日後的晚膳,四人聚在一起阿梧便說起了稱號不好聽的事。
“北境皇姬長公主,怎麽不好聽了?多尊貴啊!”江肆又一次發牢騷,慕挽辭忍俊不禁。
因為她也覺得這名字格外的敷衍。
江肆看她這副樣子,也逐漸離開,弱弱的說著:“稱號都是虛的,我就是想昭告全天下,我江肆,我北靖國的皇姬,就是獨一無二。”
慕挽辭理解她的心情,卻是無法理解這個稱號的。
說難聽吧,倒也不是。
就…還是敷衍的問題。
江肆見她還是不吭聲,囁嚅許久才說:“那…中間加一個?”
“可加什麽呢?”
江肆想了一會兒,愣是沒想出來,又繼續趴在慕挽辭的大腿上,悶著自己。
慕挽辭笑了笑輕輕捏著耳朵把她揪起來:“好啦,你如你問問阿梧自己?她若是有想法那就加。”
“她想法多著呢。”
“你看阿越,就讓人省心,我說了選太女妃的事情,她說讓我全盤做主,阿梧呢?”
“她要比武招親,還要她姐姐替她的那種!”
“阿梧武藝不精,讓阿越代勞不是正當的嗎?再說了…當年我們不就說好了,阿梧分化成坤澤那就哄著唄。”
“哄…”
“我現在哄不動了。”
江肆十分挫敗,又不免想起了當年那個軟軟乎乎的小阿梧,抓了下頭髮煩躁的說:“要說當年啊,我是真的想不到,阿梧會變的這般。”
“伶牙俐齒,總是逆反著我!”
“那還不是阿梧喜歡你?知道你會慣著她。”
慕挽辭突然酸溜溜的說著,早已經坐直身子的江肆一僵,然後轉過頭湊過去,想哄人似的說:“我是愛屋及烏,阿梧性子像你嘛,所以我才…”
咚咚咚…
江肆話沒說完,便聽到了敲門聲,阿梧嬌俏的聲音也隨之傳來:“阿娘阿母~~!”
被嚇了一跳的江肆從慕挽辭的身側坐了起來,慕挽辭不悅的睨她一眼:“不繼續說了?”
江肆頓時支支吾吾起來:“說,說…我就是因為她像你才這般寵的。”
阿梧性格是有一些像慕挽辭的,可越長大越是不像了,不過那模樣卻還是一直像江肆,因此她們兩人寵愛的都不少,可也會互相吃味。
而被對方說更愛對方的話,也是常從兩人嘴裡說出來,慕挽辭心情好了一些,拉住江肆的手從外面喊:“進來吧。”
江肆對待阿梧更寬容,所以門外的阿梧聽到慕挽辭的聲音,拘謹不少,進來後說話也收著不少,很規矩的行禮:“見過阿娘阿母。”
還一如小時候乖巧的模樣,這幾年的叛逆好像不在她身上。
慕挽辭問了幾句話,阿梧都乖巧的答應了,說完她才直勾勾的看向江肆,小聲的說:“阿娘,我有話想跟阿母說。”
“什麽話?阿娘不能聽嗎?”
“…能,能聽。”阿梧低頭說著,然後臉頰微紅,頓了半天才說:“我方才去了國子監,今年的貢生…”
話說隻說了一半,慕挽辭有些茫然,看了看她又看江肆。
江肆不敢吭聲,輕咳了一聲問:“叫什麽名字?”
“我不知道。”
阿梧有些委屈的說,更是不敢看慕挽辭了。
“先這樣,明日我去國子監瞧瞧,讓你姐姐也去。”
“好!那…那就取消比武招親!”
“阿娘阿母,阿梧先退下了。”
阿梧提著裙擺,不能慕挽辭發聲便嬌怯的離開了清明殿。
聽到那句取消比武招親,慕挽辭才算是明白了,這母女兩個在打什麽啞謎。
“阿梧要自己找乾元,你就慣著她?”
“額…嗯,那怎麽辦?”
能怎麽辦?自己嬌寵到大的女兒想要自己找心怡的對象,江肆沒想過要攔著。
可看著慕挽辭有些微怒的樣子,還是關緊了門好聲哄她:“兩情相悅,你情我願的愛情有什麽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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