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來報恩的, 為了顧雲初就不能放棄顧家。所以,她在陛下與顧及之間,只能選擇顧家。
邵循想的深遠, 將未來都想了一遍,皇后不如她,想到表面後, 就擺手, “隨她, 我跟著她就好了。”
皇后說完就拉著邵循的手,“別想那麽多,走,我們去皇陵, 閉上眼睛。”
邵循被拉得一個踉蹌,不及說話, 皇后捂住她的眼睛,耳畔略過風聲。
冬夜寒風刺骨, 刺在面上如同刀割。
深山間更冷,營帳裡眾人擠在一起就暖了起來,主帳就顯得極為冷清。
一道人影掠進主帳。
須臾後,人影再度奪出。
皇陵中有許多廢棄的殿宇,無人敢來,殘垣斷壁,冬日裡刮著風,呼呼作響。
殿內燃起一團火,邵循將撿來的木柴丟在了地上,靠著烘了會才感覺身上暖和起來。
火騰空燒了起來,一道影子進來,哐當一聲,皇后瀟灑地將背上的人丟了下來。
邵循詫異,“這麽快?”
她還以為最少也要到明日才可以捉到人。
邵循麻利地用繩子將人綁了起來,皇后躲到一旁將擄來的雞拔毛,時不時抬頭看一眼。
許是有火溫暖,女子很快就睜開眼睛,先看到火,再看到一旁的邵循。女子沒有驚訝,而是挺直了脊背,“你們是誰?”
“你很從容。”邵循搬了塊石頭坐在女子的對面,對視一眼,女子波瀾不驚,她先開口:“我是刑部侍郎邵循。”
“邵循?”女子低吟一聲,立即警惕起來,“你們抓我做什麽?”
“自然是你屯兵的事情暴露了。”邵循直來直往。
篝火映著女子小麥色的皮膚,不動聲色打量邵循,邵循也取出刑部的令牌,在她面前晃了晃,“我並未誆你。”
“要殺要刮,隨你。”女子冷漠,見到刑部令牌後也未有片刻慌張。
邵循將令牌收了回去,順手添了些柴,火焰猛烈地撲上來。
“你想死,很簡單。我可以用你引誘你的下屬,將他們一個個找來,讓你們團聚,如何?”
邵循抬眸,凝著女子:“我讓他們死在你的面前!”
角落裡的皇后終於將雞毛拔乾淨了,抬頭看向火旁的兩人,看不出名堂,算了,去找水洗一洗雞。
今晚暫且吃個烤雞,明日去找野兔吃。
皇后提著雞走了。邵循目光輕瞥,隨後又與女子說道:“你可以考慮,你看到剛剛那個孩子了,她可以將你擄來,同樣,可以將他們誘來。”
“你不說,就讓他們說。你自己選擇。”
邵循也不催,慢條斯理地將樹枝掰斷,丟進火堆裡。
火越少越大,破舊的殿宇暖了起來。女子的面容趨於粉妍,她望著邵循,“我聽過你的名聲,你是女帝跟前的狗罷了。”
“是人是狗不重要,活著無愧於天地就好了。食君祿,替百姓謀福祉。入朝前,我想做的都做到了。”
“你覺得我是是狗,因為道不同。我是女子,站在朝堂上,與男兒不同。我付出的努力更多。”
“我相信你有今日,付出的努力也更多。可惜了,你的路被我斷了。”
邵循說話的語氣很慢,沒有逼迫,更沒有催促,亦沒有威脅,就像是說些家常話。
這時,皇后匆匆跑了回來,一身濕漉漉,手裡提著洗乾淨的雞。
邵循皺眉,女子同樣看著皇后:“是你將我擄來的?”
皇后沒理她,找了根棍子將雞穿了起來,置於火上,“你們說你們的,當我不存在。”
邵循旋即抬首,望著女子:“你有一夜的時間考慮,天明之際,你的下屬就會發現你不見了,屆時,我們設下陷阱,等著他們來找你。”
皇后突然抬首,問女子:“他們知道你是女子嗎?女子在軍營裡的威懾力不如男子,他們知道你的身份,你說會不會很精彩?”
邵循皺眉,拉著皇后到一邊,“你怎麽沒說她是女子?”
“你自己看不出來?”皇后納悶了,“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呀,不信的話,你扒了她的衣裳自己看。”
邵循:“……”
“如何看出?”邵循壓低聲音耐心詢問皇后。
皇后指著自己的臉,又指著女子的臉,“你看臉呀,臉不一樣呀,她沒有、沒有男人的喉結呀。”
邵循回頭去看女子,確實沒有,“軍營裡的人為何沒有發現呢。”
“我怎麽知道。”皇后也是愛莫能助,“你接下來怎麽做?”
邵循搖首:“暫時沒有主意。”
皇后回去繼續烤雞了,火焰撲在雞肉上,很快烤出了油水。
她問邵循:“你吃辣嗎?”
“我不吃雞,您自己吃。”邵循搖首,冥思苦想,想不到如何突破女子的軟肋。
皇后見狀,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醬料取了出來,全都塗抹上去,不忘說道:“邵大人,你去睡覺,我來守著她。”
女子被綁住,動不得,看著面前的少女不斷翻轉著雞身,“你是誰?”
“你是誰?”皇后學著她的語氣反問她。
女子眸色銳利,“你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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