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風雪迷得睜不開眼,定了定神,那抹倩影已不見了。
蘇時意外,都道皇后端正淑儀,怎麽會如此無狀呢?
她疑惑的時候,小皇后進入大殿。
殿內的壁燈造得高,火焰旺盛,殿內的光線亮晃晃的。
明亮的光線,落在女帝的臉上。
小皇后看得心口一跳,難怪貴妃說女帝就剩下兩樣東西:美貌與心機。
女帝生得很惹眼,鳳眸內斂,肌膚雪白,光線籠罩下,難掩其光華,簡單素服,立在威儀的宮殿內,無人敢有她鳳儀。
一眼萬年,小皇后登時就樂了,歪頭仔細打量。
女帝也抬起頭來,嫋嫋婷婷的身影,目光一寸寸逼近,若是旁人,早就嚇得垂眸。偏偏眼前少女有恃無恐般傻傻地盯著她。
女帝眉宇之間隱著鋒芒,轉頭看向身側的女官:“哪宮的?”
像傻子似的傻樂。
女官垂眸解釋:“您的皇后殿下。”
女帝不信,都道皇后品德才情都是京城內最好的,可眼前人是什麽模樣?
她再度抬首,多看小皇后一眼,煙羅紅裙,如雨水籠罩著晚霞,是難得的美麗佳人。
那群老匹夫也會見色說話!
小皇后被引入女帝一側坐下,女帝身量高挑,肩背挺直,小皇后本想歪靠著,見她姿態美麗,不由學她端坐起來。
坐下後,小皇后悄悄看向女帝,悄悄朝對方靠過去,擦著她的肩膀說話:“你長得可真好看。”
女帝凝眸,眸中如蘊寒冰,小皇后神色誠懇,為顯自己說的是真話,又添一句:“真的,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
女帝低斥一聲:“不知羞恥!”
小皇后莫名被罵,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抿著雙唇,眉目微涼。
她尚且不懂人間的規矩,不知誇讚旁人會被人罵,她落寞地嘀咕一句:“那、以後不誇你了。”
那不誇陛下,便是懂廉恥了。
女帝冷冷地望著她,胸口慢慢起伏,她很快就又笑了,朝女帝展顏。
陛下雖說說很瘦,但瘦得好看呀。靠得那樣近,她還聞到了她身上的清香。
女帝呼吸一凜,旋即不再理會她。
長公主回京,陛下開家宴迎接,殿內都是宗室的人,畏懼女帝威儀,不敢開口說話。
不苟言笑的女帝,與美豔不可方物的皇后坐在一起,殿內的氣氛似緩和了不少。
長公主起身,朝小皇后舉杯,端端正正行了禮,“臣妹晚回來兩日,錯過殿下大婚,今日給您道歉了。”
小皇后見狀,忙舉起酒盞,不假思索就一口飲了。
從女帝的角度,只看到那雙手執酒盞的手,根根纖瑩白,煙羅紅裳襯出粉瑩美色。
她慣常垂眸,目光又從她纖細的腰身上落過。她恍惚覺得不合理智,便又移開視線,恍若什麽都沒有看到。
小皇后一口喝完後就後悔了,太辣了,辣得她口乾舌燥,腦門發熱。
饒是如此,她還是守規矩的坐好,深吸一口氣,試圖忽視身子裡湧來的熱意。
家宴很快就散了,宗室們迫不及待退開,就連長公主都跟著走了。
女帝起身,小皇后跟著一道離開,寸步不離。
走出大殿,女帝朝右邊走,小皇后也跟著,她不悅,“你跟著朕做什麽?”
小皇后的目光落在女帝精致的五官上,舔了舔唇角,“外面下雪了。”
雪又大了些,雪花如同大片的柳絮,簌簌而下。
女帝隨之望向空中大雪,冷漠道:“她們可以走,你也可以走。”
“她們?”小皇后嘀咕一句,癟了癟嘴,都說成親後,兩人之間會很親密。
可女帝像是冰塊做的,對她愛答不理。
她不甘心的瞪了一眼,道:“我走了。”
走了兩步,她還是不甘心,回頭看向女帝,不得不說,那張臉長得真好看。
目光先從五官上略過,定在脖頸上,那裡的肌膚,更為雪白。
纖細的脖頸,如同上等的白玉,美若無痕。
接著,再往下,衣襟遮攔無限風光。
她想起什麽,摸摸自己的衣領,為什麽陛下的衣領那麽高,自己的就那麽低呢。
這麽一想,一股冷風鑽入脖子裡,凍得她瑟瑟發抖。
小皇后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女帝反而陷入沉默中,眼神複雜,沉默片刻後,吩咐女官:“去查一查顧家送入宮的女兒。”
顧家不願意送女,送了假的糊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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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的小皇后對著銅鏡,看了半晌。
嬤嬤隻當她在女帝處收了氣,出口就安慰她:“陛下性子如此,她不近美色,您與她們不同,您是皇后啊。”
小皇后修長的手指拖著自己的下顎,旋即,她又揚起手指,與嬤嬤說道:“陛下長得真的很好看,手也很好看。”
嬤嬤:“……”
看來是沒有受委屈,是被陛下美貌吸引了。
“殿下。您喜歡陛下,那是好事,不如您想想如何博得陛下喜歡。”嬤嬤出聲提醒。
說起此事,小皇后冷靜地想到女帝的性子:不近美色,清心寡欲。
她很快就想起來,明日是初二,可以打麻將。
翌日,侯爺夫人請旨入宮,打亂了她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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