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叔是你的親人,你與陛下日日在一起,為何就不能說一句話呢 ,哪怕是將人留在京城內也好。如今,他要流放,你眼睜睜地看著他老死異鄉嗎?”
“你忍心,我不忍心自己唯一的親弟弟就這麽死在外邊。”
顧侯越說越有氣,偏偏顧雲初耷拉著腦袋不說話,與往日孝順的模樣不大相同,怒從心口出,“殿下,你連臣都看不見了嗎?”
“啊?”小皇后發懵,“看見了呢、看見了呢……”
許是被罵多了,小皇后有些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她爹。
顧侯氣得不輕,看著自己的女兒冷漠之色,拍桌說道:“顧家送你入宮為的是滿門榮寵,你呢,只顧一人快活,你以為沒有顧家支撐,你能坐穩後位嗎?”
“你如今想的什麽,臣很清楚。但臣要告訴殿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顧家完蛋了,你這後位也坐不穩當。”
小皇后被說得頭暈,忙點點頭,“知道了,我與陛下說一說。”
顧侯氣極後得到安撫,恍然發覺這是在皇帝的寢殿,便又不好再說什麽,氣衝衝離開。
人一走,小皇后頭暈,一頭栽到地上。
劇.毒毒不死她,風寒發燒要了半條命。
宮人們慌慌張張將人扶了起來,又是叫太醫,又是去通知陛下。
陸院正被拖了過來,一搭脈,再摸摸額頭,燒得滾燙。
“毒不死,風寒要了命。”陸院正也是疑惑不解,這樣的體質太奇怪了。
灌了退燒藥後,承桑意也過來了,乍然見到臉蛋燒得通紅的人,皺眉不解:“她怎麽燒成這樣?”
陸院正看向殿宇,“她沒有出門怎麽會發燒呢?”
承桑意驟然沉默下來,淡漠的別開過臉,看向其他地方。
陸院正捕捉到女帝的異樣,下意識就問:“陛下給殿下換衣裳,用了多長時間?”
“朕、朕不記得了,很快、很快就換了。”
承桑意一面說著,耳根悄悄跟著發紅了。
陸院正皺眉,提醒女帝:“陛下離皇后殿下遠一些,相信皇后殿下必會長命百歲。”
第17章 偷聽
陸院正的提醒讓承桑意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從小到大,活了兩世,她都沒有照顧過人,難免會失誤。
皇后沒有醒,燒得小臉通紅,躺在龍床上人事不省了。
宮人們忙得進進出出,承桑意看了一圈後,尋了坐榻坐下。
她剛坐下,女官匆匆來了,耳邊低語一句:“那邊來了消息,廣陵王殿下傷了根本,以後子嗣艱難了。”
最後一句話讓承桑意愣住了,廣陵王自己玩到最後把自己害了。
女官又說道:“太后說讓您將陸院正送過去,看看可能治一治。太后信上並非提及廣陵王殿下的病,隻說讓您將陸院正送過去。”
太后與自己的女兒有嫌隙,怎麽會將這等丟人的事情說出來。
承桑意心中有數,看向替皇后治病的陸院正,眼中鋒芒畢露,“告訴太后,皇后也病了,陸院正無暇分神,再從民間找些大夫過去,將太醫院的太醫都撤回來,實在不行,就將廣陵王送回京醫治。”
以前覺得太后不該回京,回鬧事,如今想來,太后還是回來為好。
將她們與那五萬私兵分開,才能徹底去查一查私兵的來歷。
承桑意很快有了決定,囑咐女官去辦好。
皇后高熱不退,陸院正面上添了兩分憂愁,不斷讓人去拿帕子擦拭額頭。
陸院正不知太后打她的主意,一個小皇后就讓她忙得腳不沾地。
熬了湯藥送來,陸院正將人扶了起來,試圖將藥灌進去。
不知為何,皇后始終不肯張嘴,她無奈看向一側無事可做的承桑意,“陛下。”
承桑意聞言就走了過來,陸院正將湯藥遞給她:“您喂進去。”
“你喂、朕喂,有何不同。”承桑意沒有接,冰冷冷的眸子在顧雲初身上打轉,不見絲毫柔情。
“皇后不肯張開嘴,要不您喂?”陸院正將‘您喂’兩字咬得極重,兩頰緊繃起來。
承桑意被說糊塗了,面色茫然,像是一個無措的孩子,“話說明白些。”
陸院正讓她給氣死,自己試著去喂,湯藥送到嘴邊,顧皇后嘴邊緊閉,湯藥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什麽用處都沒有。
“您看,喂不進去,您試試。”陸院正將藥碗遞給她,遞到空中想起一事,不由問道:“陛下,您與皇后殿下圓房了嗎?”
承桑意微惱,“這和喂藥有何乾系?”
“您若圓房了,您將藥喝了,再喂給皇后喝。若沒有、那就罷了,等皇后殿下自己退燒,若是腦子燒壞了,臣也沒有辦法。”陸院正說得直歎氣,不免嘀咕一句:“換衣服都不會換,惹了這麽大的禍事,才十五歲呢,腦子最容易燒壞了。”
承桑意:“……”怎麽又扯到朕的身上了。
莫名煩躁。
承桑意將殿內伺候的宮人都趕了出去,心中這才好受些,陸院正識趣,將湯藥遞給她,囑咐一句:“您自己別吞下去了。”
“朕知道了。”承桑意答應一句,“喂了就能退燒?”
“臣也不知,但不喂藥,就一定不會退燒。”陸院正回答。
承桑意拿著燙手的藥碗,如何都不明白,隻讓顧雲初罰跪罷了,怎麽就惹出來這麽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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