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晗見皇后是初見,皇后見容晗,卻是第三面。
皇后仔細打量容晗,與初見不同,臉色白了些,楚楚可憐,眼帶淚水,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倒有幾分弱不禁風之色!
皇后險些沒認出來容晗,眨了眨眼睛後,“別跪了,起來吧。”
“殿下,民女與陛下從小相識,民女陪伴陛下多年,民女、懇求殿下,讓、讓民女留在陛下身邊,做奴做婢都可。”容晗不肯起來,跪地大拜,苦苦哀求。
若是尋常人,聽到這裡,必然將人打出去。
皇后淡然的問她:“你剛剛為何不和陛下說呢?你若求一求陛下,陛下看在你們過去的情分上,必然會留下你。你現在來求我,說明陛下對你不喜。陛下不喜你,我怎麽留下你。”
門外的內侍長聽到這句話後,頓時松了口氣,就怕皇后分不清,胡亂生氣。
皇后太小了,才十五歲,壓根不懂裡面的門路。
“殿下,陛下沒有對我不喜,只是不願見我罷了。她誤會我喜歡廣陵王棄她不顧,我並沒有棄她。”
容晗哭得抬不起頭,皇后平靜地喝了一盞花引子,道:“我不信你的話,陛下說過,與我長相廝守。”
內侍長抖了抖,這句話像是假的,陛下不通情意,怎麽會和小皇后說這等話呢。
皇后安心地吃著點心,好整以暇的看著容晗表演,就差告訴容晗:你說什麽,我都不信。
容晗哭得好看,沒有嚎啕大哭惹人嫌,淚水朦朧,梨花帶雨,讓人只會心生憐憫。
“殿下,民女不求什麽,只求陪在陛下身側。殿下放心,陛下不會在意民女的,陛下是喜歡您的。”容晗極力勸說,抬首望著上座的皇后,“真的,民女隻想陪著陛下,絕不敢威脅殿下半分。”
皇后擺手,“也成,內侍長,你去問問陛下,她說留下就留下,對了,貴妃想見你,你去見見貴妃。”
吃瓜一起吃嘛。
皇后將人打發走,內侍長苦笑不得,貴妃處走一遭,天都得黑了。
內侍長喚人將容晗帶出來,自己小心翼翼地與皇后告別,幸好皇后高高興興的,沒並無半分不悅。
容晗哭哭啼啼被帶離,皇后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心中不明,轉頭問伺候的女官:“容晗怪怪的,你說,對不對?”
女官不敢說女帝白月光的事情,答道:“臣看不出來。”
“不對,你看出來了。你說說,我又不會怪你。”皇后一眼窺出女官的心思,“你害怕,對不對?”
皇后太過直白,嚇得女官跪地:“殿下饒命、臣當真不知。”
“你起來,我又沒有問罪的意思,只是想不明白罷了。”皇后擺擺手,想起容晗哭訴的模樣,那是喜歡嗎?
說起喜歡的時候,應該眼中有光才是,而容晗眼中沒有。。
皇后沉浸於自己的幻想中,女帝召見了欽天監,詢問妖魔一事。
承桑意問臣工:“世間當真有妖魔?”
欽天監被問得一怔,揖禮回道:“世間確有妖魔,妖魔作惡,為禍人間。”
“妖魔作惡……”承桑意咀嚼這句話,不相信這句話,“或許也有善的,你可知如何克制妖魔?”
“臣做不得,但臣知曉有能人可以做。陛下可要相召?”
“召!”
第50章 五十章
除夕這日, 闔家團圓,泰安殿內開家宴,夜色皎皎, 明月高掛。
皇后姍姍來遲, 瞧見一抹熟悉的影子立於女帝身側, 她歪著頭去看一眼。
咦,是容晗。
她看向貴妃的座椅。那裡的位置空蕩蕩, 想來是身子還未修複好。貴妃之後是心神不寧的德妃。
賢妃依舊是柔柔弱弱的姿態,歪頭正與明妃說話,眉眼如畫般精致,明妃淡笑, 螓首蛾眉,美得不像話。
皇后坐下,容晗立即斟酒, 姿態柔弱,皇后皺眉,她怎麽和賢妃一副模樣, 不過, 賢妃慣來柔弱, 容晗可不同。
皇后抬首就要喝下容晗斟下的酒,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皇后身子弱,不宜研究, 朕讓人給你添些別的。”
酒也不能喝了。
酒蒙子不大高興,但人家是女帝, 她隻好委委屈屈地將酒盞放下。
皇后不放心的掃了一眼容晗,容晗眸色盈盈, 似乎要哭了。她貼著女帝的肩膀,悄悄說道:“她好像要哭了。”
“你心疼?”承桑意眸色冰冷,神色薄涼。
皇后瞪她一眼:“我怕你心疼,你是準備將她收在身邊了?”
“不是你安排的嗎?”承桑意睨她一眼。
皇后發呆,“我沒有安排啊,我又不傻,怎麽會給自己找麻煩。我讓內侍長去問你的意思,我沒答應。容晗看著不像是好人,和德妃她們不一樣。”
承桑意也很吃驚,“朕來時她已經在這裡,朕以為皇后大度,將人留下了。”
“我腦子有洞啊。”皇后嗤笑一句,“誰安排的?”
“不是你也不是朕,還能有誰。”承桑意了然,見皇后以及迷惑,耐心解惑:“太后安排的,你自己小心些。”
承桑意說完又覺得不對,皇后功夫好,怎麽會上當了。
自認識皇后,皇后就沒有吃過虧,神出鬼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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