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真的喜歡您。”
容晗哭得梨花帶雨,長明低眸望著她,扭頭又看著承桑意,嘴巴撇撇,無奈一笑。
承桑意單手撐著桌沿,臉色跟著煞白,明顯是在強撐著,偏偏內侍長用力都拉不開。
“來人、來人,將她拉出去。”內侍長累得直喘氣,“你個小賤胚子,你怎麽進來的,你要害死我呀。”
值夜的女官聞訊而進,見到此景,呆了呆,腳步加快地衝上前,兩人一人一隻手臂,直接將人拉開了。
承桑意往後靠了靠,無力地靠坐在龍椅上,“查,朕要知曉全部經過,不論生死。”
一句不論生死,驚得長明眼皮發跳,轉而一想,給女帝下.毒,再來三條命都不足以砍的。
容晗也是嚇傻了,被拖出去的時候猶在嘶喊:“陛下、陛下、您說過會保我余生無憂的。”
“陛下、陛下……”
承桑意已聽不到容晗的話了,眼前陣陣發黑,身子冷得厲害,殘存的意識讓她又站了起來,下意識看向周圍。
“長明……”
她相信水中有藥,也意識到自己突然恢復,必然是有人在幫助她。
“長明……”
女帝一聲一聲呼喚,內侍長嚇得左右去看,恍惚間,什麽都沒有看到啊。
陛下傻了不成?
“陛下、陛下、您這是怎麽了?”內侍長擔心得不行,朝著乾站著的內侍揮揮手,“去找太醫,傻站著幹什麽,腦袋都快沒了,還站著。”
隱身的長明站在承桑意面前,“喊什麽呢,我救你是為了百姓,你以為你是誰,你隻是女帝罷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身後哐當一聲。
承桑意撐不住倒下去了。
長明停下腳步,扭頭去看,女帝面色白成一張紙,眼瞼下一片烏青,不就出征,怎麽將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人不人、鬼不鬼,出門都能嚇三歲小孩。
長明伸出纖細的手,五指並攏,一道金色的光徐徐落了下來,從頭頂緩緩透入身子。
累了就睡覺,撐著去找閻王嗎?
你怎麽不去閻王面前跳舞。
靈力將女帝包裹起來,徐徐拂過身體各處,緩緩修複各處不適,凡人的身子就是這麽脆弱。
內侍長急忙去找太醫,長明蹲下來,歪頭看著倒地的女帝,看著她的臉色慢慢從蒼白輾轉粉妍,恢復往日的神采。
承桑意啊承桑意,你也就這張臉能看看了。
好好睡一覺,將來的明君,千古留名的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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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乍白,門口拂過一片落葉,一雙腳踩了上去,哢嚓一聲,邵循朝著屋內喊了一聲,“長明。”
長明得了新床,必然是要睡懶覺的,邵循將早上剛買的吃食放下,匆匆去上朝了。
今日朝會,女帝晚了半個時辰,入殿時,精神很好。
朝會過後,女帝將邵循留下,隻一句:“昨夜,長明回來過。”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邵循陷入沉思中,昨夜她走了,所以長明來找陛下?
邵循揚首,觸見女帝的面容,芙蓉出水,豔麗無雙,比起前幾日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她在哪裡?”邵循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朕也不知道,她沒有露面。”承桑意落寞搖首,精致的眉眼下雙眸光色黯淡。
長明沒露面,但長明至少回來過。
她低頭撫摸著腰間的玉佩,兀自微微一笑,“無妨,朕可以等她。”
邵循笑不出來,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朕這裡有幾人,你替朕看一看,可能托付重任。”承桑意很快就拋開旖旎情思,遞給邵循一份名單,身心都投入到了朝政中。
邵循神色不展,聞言後上前接過,女帝再說了些什麽,她也聽不清了。
渾渾噩噩從大殿出去,迎著陽光,她的眼睛有些酸有些疼。
邵循走後,內侍長捧著一隻匣子走來,裡面擺著幾十張面額不同的銀票。
“陛下,都備好了。”內侍長將匣子遞過去,小心地覷著女帝面色,昨夜那麽大一個疏忽,幸好陛下沒有苛責。
承桑意親自伸手接了過來,伸手拿了幾張把玩,“這裡多少?”
“加在一起,有兩萬。”內侍長回答。
承桑意很滿意,特意擱在在案上,還將匣子打開,露出裡面銀票。
這一番舉動看得內侍長是目瞪口呆,這是故意引賊來偷呢。
內侍長也不敢多想,垂首問道:“陛下,容晗一句話不說。”
“再審,朕隻要經過,你們看著審。”承桑意低眸看著奏疏,並不在意容晗的生活。
再度等到答案後,內侍長悄悄退了出去。
承桑意心情很好,看一本奏疏抬首看一眼匣子,就盼著裡面的銀票會消失,最好全部走拿走。
一張都不用剩下。
殊不知小賊睡了一覺,抱著被子睡得香甜,突然間有人敲門。小賊迷迷糊糊爬起來開門,見是數人邵循後,也不說話,轉身回床上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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