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循鎮定地在她面前走來走去,“你給我夜明珠還在,回去後賣了給你換幾身衣裳,你先養傷。我解決朝中的事情就回家找你,你在我母親面前注意些,她害怕。”
提及此事,邵循身形一頓,“我給你租個房子,我家附近有房子的,住在一起,不方便。我母親規矩多,你會不自由的。”
小狐狸窩著,沒開口。
邵循將東西收拾好,上前輕輕抱著小狐狸,“我帶你走,長明。”
出洞府,禁衛軍分在兩側,手持刀劍,靜靜等候。
翻身上馬後,邵循將小狐狸放在馬上,摸摸腦袋,“害怕就吱一聲。”
小狐狸沒吭聲。
眾人疾馳,縱馬趕路,敢在天黑前入城。
邵循低眸看著小狐狸,不能帶她入宮。
“你去酒樓等我,吃些想吃的,我出宮後來找你。”
小狐狸跳下馬,身形伶俐,轉頭就不見影子。邵循整理自己的衣襟,掃了一眼身後的禁衛軍,若無其事的打馬入宮。
宮門大開,一路疾馳,大殿前下馬,邵循被內侍長迎入大殿。
內侍長提醒邵循:“陛下丟了一隻狐狸,大發雷霆,今日處置了好幾個大人,您別惹怒陛下,到時候再、您還是謹慎些。”
“丟了一隻狐狸?”邵循裝作不理解,“陛下何時養狐狸了。”
內侍長也是疑惑,“我也不知道,陛下說小狐狸不見了,將宮裡翻了個底朝天,還在找呢,好像說是一隻皮毛雪白的狐狸,極為難得。”
“我知道了,謝內侍長提醒。”邵循匆匆道謝。
入大殿,邵循步步謹慎,不敢抬首,行至陛下跟前,叩首見帝王。
“最臣邵循叩見陛下。”
女帝一夜未眠,聞言,凝著邵循,“她去找你了嗎?”
她手指捏著奏疏邊緣,指節泛出蒼白,顯得整隻手筋脈凸顯。
邵循不抬首,光從聲音便聽出女帝的不悅,她迅速回答;“臣不知陛下說什麽。”
“長明去找你了嗎?”承桑意咬牙問一句,語氣低沉,死死壓抑著自己心口的怒氣。
邵循搖首,“沒有。那日她離開後,再未回來。”
“沒有、沒有……”承桑意眼底中的光色就這麽黯淡下去了,她悵然望著空中。
昨日還好好的,突然就不見了,她想過長明自己離開。
可白日裡她有那多機會,為何不走呢。
身上分明有傷,能去哪裡。
邵循抬首,盯著女帝,牙齒摸著唇瓣裡側的嫩肉,“陛下,她回來過嗎?”
承桑意輕輕的點頭,唇角微動,“來過,又不見了。”
是在重傷的情況下不見了。
邵循直起身子,長睫忽閃,“長明不是一般人,許是自己走了呢。”
承桑意神色憔悴,怔忪了一瞬,對上邵循的目光:“聽你語氣,絲毫不擔心她。”
“不擔心,她好好的,離開臣時說會再回來的,臣等她回來。”邵循笑道。
她的笑,讓承桑意心中發寒,邵循不知道長明受了重傷,自己無法離開宮廷。
邵循什麽都不知道。
承桑意逆著沉沉的光,手足無措的站了起來,雙手緊握禦案,“內侍長,去找,翻遍宮廷每一處,朕都要找到小狐狸,速去。”
殿內的邵循看向門外的內侍長,故作疑惑一瞬,而後看向女帝:“陛下,你口中的小狐狸是誰?”
“你家去吧。”承桑意豁然坐下,渾身力氣都被抽幹了。
邵循遲疑,戲演到這裡也該繼續常下去,施施然問一句:“陛下,臣想問一句,小狐狸是長明嗎?”
“退下。”承桑意怒喝一聲。
女帝微怒,邵循不敢再問,即刻退出大殿。
星辰已至,月色高懸,今夜的月格外明亮。
邵循心情很好,匆匆出宮,前去酒樓找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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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時分,正是酒樓熱鬧之時,賓客滿座,說書的說得正起勁。
跑堂的一連搬了十多壇酒,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少女,“您可別喝多了賴帳啊。”
長明掃了跑堂的一眼,年輕人,看不起人。
在身上掏了兩下,長明取出一顆夜明珠,遞給跑堂,“夠嗎?”
“你拿個石頭來充什麽數。”跑堂的看不起那塊石頭,伸手就要拍掉,眼看就要拍過去,破石頭髮出一陣光芒。
跑堂的急忙收回手,長明闊氣地直接丟給他,“拿走,別來吵我。我等著人呢。”
“好好好、小的這就走。”跑堂的接住破石頭,在手中把玩一陣,覺得新奇,擦擦摸摸,珠子通透光滑。
少女面露稚氣,舉手投足帶著闊氣,一見便知是哪家小姑娘偷跑出來。
跑堂的拿了明珠就回去找掌櫃複命。
邵循匆匆趕來,見到滿桌酒差點就收回腳,揉揉眼睛看清酒壇後的少女。
“你這是要賣酒嗎?”
“賣什麽酒,喝酒的。”長明拍拍酒壇,示意邵循坐過來,“你要急著回家嗎?我們搬回家喝。”
“別,你還是在這裡喝。”邵循按住要急走的少女,“我陪你喝,你能喝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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