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伯卻不止帶來這個消息。
他將望仙樓發生的事說了。
其他人隻注意到祝無嫿的琴聲,而風伯卻敏銳察覺到另一個人的存在。
“小人當時接到消息,帶人趕去望仙樓的時候祝掌門已經離開了。小人盤問過酒樓的客人,都迷迷糊糊的,只聽到琴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就醒過來吐血了。但是當時湖上有一個漁翁,他說遠遠地看到一個身影飛到了屋頂上,一聲長嘯過後,琴聲就停了。”
“可知那人的相貌?是男是女?”能打斷琴聲的,必定是和祝無嫿功力相差無幾的人,可惜滁州現在高手雲集,除了他和唐嶽外,還有另外“三大”的掌門都在。然而此等小事,他去問一問其他人便知。
“漁翁沒看清。但據酒樓客人說,有兩位女子同祝掌門一塊走了。”
“女子?還是兩位?”
“據掌櫃描述,其中一位的形貌特征正是會星樓打傷小人的那位,她同行的白衣少女也符合。”
“這麽說那兩人確是落英宗弟子了?”
“有可能。”風伯想了想,不敢篤定。
“好,好。一個女人不夠,又來一個。我謝玄知這輩子就沒有怕過女人。”謝玄知冷冷道。
“現在她們住在一起。莊主,小人已派人盯著了。”
“你做得好。”謝玄知說道,“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你去辦。”
“請莊主吩咐。”
“再去抓幾個小孩來。”
“莊主!”風伯悚然抬頭。
“還不快去!”謝玄知眉目陰冷,已失去耐性。
“是……”風伯轉身走出兩步,停下來道,“莊主,滁州的江湖人越來越多,小人不好下手,須得前往百裡外的城池,小人……需要些時間。”
“盡快。”謝玄知隻擺手道。
風伯沒有說話,拱手邁步出去了。
謝玄知低頭看了看自己,片刻後也打開了房門。
門口的弟子恭敬行禮。
“莊主。”
“師父。”
謝玄知點了點頭,大步朝外走去。
笏言在房中打坐,謝玄知推門而入。
笏言被陡然刺進來的光線晃了下眼睛,看見門口朦朧的偉岸身影。
“徒兒拜見師父。”他收功下床,單膝跪地。
“不必多禮。”謝玄知親自扶起他的胳膊,慈愛道,“言兒今日身體可有不適?”
笏言不禁感動,搖頭道:“徒兒很好。”
“為師給你把脈。”謝玄知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樣,給他把過脈後,又將一絲真氣渡進去,沿著他體內經脈遊走一遍,察覺不出任何異常才收手。
臨走時,謝玄知說道:“你近日練功刻苦,師父晚點差人送碗參湯來,記得喝。”
“是,師父!”笏言跪在門內,大禮參拜,送謝玄知離開。
***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屋頂上的玄衣女子將手指收回來,對身邊的女子道,“這往常啊,只有咱們監視別人的份,還沒有人敢盯咱們錦衣衛呐。偷東西偷到賊祖宗這兒了。”
另一名女子盯著下面,沒有說話。
這玄衣女子又碰了碰對方胳膊,“哎,你說咱們都督,到底是什麽人,神神秘秘的,我都好奇了。”
另一名女子漠然道:“妄議都督,乃大不敬。”
“我沒妄議,不就是和你議了議麽。”
“……”
玄衣女子自討了個沒趣,也不再說了。她看到一個灰色身影落進了後院,忽然道:“玄秣回來了。”
另一名女子此時卻瞥過來一眼。
“她回來你就這麽高興?”
“哈哈,我以為你不理我了呢。”
“……”
玄秣像一個影子悄無聲息出現在陸如琢身後。
“都督。”
裴玉嚇一跳之後見怪不怪,沒等到陸如琢的挽留,自覺回避了。
她們畢竟官銜差距巨大,暗衛匯報的事她未必都能聽。
陸如琢走到廊下暗處,低聲問道:“謝玄知有動靜了?”
“屬下盯了他半個月,發現……”
裴玉站在不遠處,看著那暗衛湊近陸如琢,動作親密,在她耳邊說了許久。
裴玉伸手折下一根樹枝,放在手裡無意識絞著。
陸如琢對玄秣交代了句什麽,暗衛點點頭,又像影子一樣消失了。
廊下,陸如琢獨自離開了。
裴玉吃了會兒小醋才想起來,陸如琢還在生自己的氣。雖然不知道她氣什麽。
“師姐!”她連忙追了上去。
屋頂上的玄衣女子看著看著歎了口氣,揪了根野草放進嘴裡嚼,道:“小姐平時看著挺機靈的,怎麽遇到情愛一事,她就跟塊木頭一樣。”
“你不像木頭?”
“我說你今日怎麽回事?!”玄衣女子忍無可忍地轉過身,看著她道,“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小姐還小。”對方避而不答。
“十八歲生辰都過了,再有半年該十九了,也不小了啊。不對,你還沒說為什麽夾槍帶棒的呢!”
……
陸如琢穿過一道門,迎面碰見走來的祝無嫿和祝葳蕤二人,祝無嫿招手笑道:“正想喊你去吃飯呢。”
陸如琢隻得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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