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我心裡有數。”葉子攔下差點暴走的風雅,目光直視婦人。
“呵,你這個小丫頭倒是有點意思,聽你這話是想拿自己的命換山下那群村民的命?”說話間婦人故意釋放出一絲殺意,試探葉子如何反應。
“我是說以自己為實驗樣本,換前輩救山下那群村民,至於這樣會不會要走我的命,那便看前輩會如何了。我相信對前輩而言,一個活著且自願的實驗樣本,會比死掉的更有價值。”葉子看向婦人不卑不亢道。
婦人盯著葉子看了半晌,見她面上毫無懼色,忽而笑道:“方才替你解毒時,見你這體質確實挺特殊,就算你不提,我也沒打算如此輕易便放過你。如今既然你將這事兒主動提了出來,那我便依你所言,橫豎搭救山下那群人不過舉手之勞,倒是比我之前的計劃還省些功夫,放心,我定是舍不得要你的命。”
想不到這婦人從一開始便存了歪心思,虧自己還將她當做救命恩人。風雅握緊手中的劍,心道待她救下山下那群人後,若是敢對葉子有任何不利,自己定饒不過她。論醫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但若論武藝還是很有信心的。
“多謝前輩成全,敢問前輩高姓大名?”見目的已達到,葉子臉上露出放松的笑意。
“公羽。”
第25章 田間
待到幾人下山時,天色已黑,福祿村中滿是張揚著雙手互相攻擊的村民,這些人早已神志不清,破壞力卻是一等,隨便逮著什麽物件都是能拆的拆、能摔的摔,這場面可比昨夜在福壽村時壯觀了許多。
風雅持劍看著眼前這一片烏泱泱神志不清的村民,心裡盤算著該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一舉將他們全部製服,卻見身旁的公羽從匣中摸出一排金針,咻咻咻一串射出,每個村民額間便都多出一根針,被當場定住在原地。
好俊的身手。風雅暗自感歎,心裡默默衡量著若待會兒與這人交上手,自己能有幾分勝算。
“你們,去找一間能夠煎藥的屋子。”公羽收了匣子命令道。
此時村中漆黑一片,這一行人都是初來乍到,但葉子還是憑著極強的方位感知能力,很快便找到了一間藥鋪。
看見門上那塊大大的寫著“藥”字的牌匾,公羽以一根金針射在門鎖上,門鎖應聲而落。
見公羽如此正大光明闖入民宅,如入無人之境,風雅與葉子默默對視一眼,老實跟了進去。
公羽在後院找到藥爐,指揮著風雅一行人燒火挑水,自己則從藥箱中取出蟾蜍,劃破它的毒囊,從中取出不少毒液。風雅見她竟敢徒手料理毒蟾蜍,心中忌憚更多了幾分。
公羽將藥材與蟾蜍毒液一起煎製,待過得一炷香的功夫,將熬好的藥汁倒入水囊中遞與風雅:“將這藥汁滴入到他們日常飲用的水中,待他們飲下兩個時辰後便可恢復正常,此後三天每人每日飲一滴,往後便不會再懼怕此毒。”
風雅依言將小半囊藥汁倒入水桶中,用碗盛著喂給外邊被金針定住的村民。村民喝下藥水後,便合上了眼,風雅將他們額上金針拔出,這些人便通通躺倒在地。公羽跟在一旁回收著金針。在一行人的齊心合力下,花了一個時辰才將村子外邊能看到的村民都喂下了藥水。
風雅看了眼快要見底的水桶,又掃視了一圈房門緊閉著的幾戶人家:“屋子裡還有些村民,症狀應該不如他們嚴重,今日我們暫且歇下,待明日一早再看看效果。”
幾人重新回到了藥鋪,許是因為鋪子裡的人夜裡都出了門,此處便空下好幾間房間。公羽率先進了一間屋子將門關上;洛桑詢問葉子是否要一塊兒休息,得到婉拒的答覆後,也獨自一人進了屋子。一旁的風雅心裡想著經過了一日光景,葉子心中的氣也該消了,正琢磨著該如何哄她與自己住一間房,卻見葉子站在房門口主動道:“楞著幹嘛,進來啊。”
風雅滿心喜悅地跟著葉子進了屋子,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見葉子小心地關上門窗,湊近自己小聲道:“你之前心中是不是在想:待到這些村民身上的毒得以解除,便以武力製服公羽,毀了我與她之前的約定。”
“你果真是冰雪聰明,可那是你與她的約定,我又沒有答應。所以我要怎麽做,那也是我的事。”
“我自然是比你這榆木疙瘩聰明許多。”葉子毫不客氣地回懟,以食指沾上杯中茶汁,在桌上豎著寫下“公羽”二字。
“翁!你是何時發現這個的?”風雅看著桌上的字,恍然大悟。
“她剛一露面,我便知她不是普通遊醫;後來見她施針替我解毒的手法,心中的懷疑便加深了幾分,此處又是嶺南境界;最後得知她的名姓,心中便徹底肯定了。”
“所以你才主動提出要做她的實驗對象?”在這之前,風雅還真以為葉子為了救這些村民便不顧惜自己的性命,心中氣惱不已,卻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心思如此縝密。
“這些村民自是要救的,對待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方法,而對待毒醫翁十一,我之前的提議卻是一舉兩得。”葉子緩緩道出心中打算。
“所以你已經想到法子讓她替你治病了?”此時風雅心中對葉子佩服不已。
“辦法麽……現在還沒有想到。”葉子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那你剛才說這一大段是為何?
瞧出風雅心中的疑惑,葉子解釋道:“雖然我還未想到說服毒醫的具體方法,但無論是何種方法,第一步都是得接近她。都傳毒醫性情古怪、率性而為,我正好借此契機到她身邊,之後才好找機會投其所好,說服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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