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見她一直盯著看,便親自拿藥給她塗抹, 指腹一點點的將藥揉散了, 像怕弄疼她,動作格外輕柔, “別怕,這些過一段時間會消失。”
容青夏疑惑,“所有抽取基因的人都會有這種傷?”
白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難道你還在誰身上見過類似的傷口?這種傷可不常見的。”
本是一句打趣的話,結果容青夏卻沒了聲。
她忽然憶起上次在宴會上無意間撞見三殿下手臂上的傷口,密密麻麻的針孔印,那手腕細到她一用力能勒斷,三殿下一直說自己身體不好,生病不能亂跑雲雲,每次見面她都覺得這人瘦弱的像被人拋棄的小貓崽,沒想到竟也得了基因病。
白姨耐心等了等,發現她明顯在走神,也不打擾,塗抹好藥後招呼其他人魚貫離開,給她留了足夠的空間。
等容青夏回過神,天光炸亮,看著外面升起的太陽,“呀,完蛋。”
她謝絕了時燦和杭杏兩人的護送,悄咪.咪的挪到自家院後的草坪上,預估了下高度後準備徒手爬牆,她對準房間的位置,利索的往上爬,等爬到窗邊,手微頓,“奇怪,我走的時候分明留了一道縫隙。”
話音剛落,窗子彈開了一道縫,不大不小,剛好是她離開時的樣子。
“是這樣嗎?”
“……”
頭頂多了一片大陰影,連頭頂刺眼的太陽光線都遮擋了大半,葉恨寒站在窗後透過縫隙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面上什麽表情也沒,讓人無端升出了一種在軍校被支配的壓力感。
容青夏眨了眨眼,伸出手,“拉我一把,我好餓,快沒力氣了。”
葉恨寒無奈的將窗子開到能容納她鑽進的角度,牽住那隻手,等對方跨了半個身進來後,單手掐住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身,一用力,將人輕松抱進了房,“怎麽不先吃點東西才回來?”
容青夏也是趕得狠了,忍不住脫口而出,“還不是怕你發——”現。
葉恨寒輕拍了拍她褲子上蹭到的青苔,不動聲色的問,“想吃什麽?”
容青夏的菜典中除了肉,還是肉,現在排在前三的肉類分別是蟲肉、咕嚕肉、兔肉,壓根就沒有什麽叫素的菜,但一對上葉恨寒不食煙火的臉,她苦哈哈將快到嘴邊的話改了,“給我兩支葡萄味的營養劑。”
葉恨寒其實也就比她早回家半小時,懷揣著惴惴不安的心推開門,結果本該在床上好端端睡著的人卻不知道去了哪,掀開的被窩早冷了。
餐桌上,兩個各懷心思的人,各自拿出一支營養劑吃,誰也沒開口,氣氛相當詭異。
容青夏咬了一口後忍不住皺眉,仔細看,才發現這營養劑是草莓味的,甜味太濃,以至於她吃過一段時間後就改了口味,她試圖從葉恨寒那張臉上窺出點特別一點的情緒,哪怕是生氣也好,結果一支營養劑下肚,她也猜不透葉恨寒到底在想什麽。
她乾脆破罐子破摔,甚至還理直氣壯,“我半夜偷偷跑出去玩,可你不也跑出去了嗎?”
葉恨寒頓了頓,“夏夏居然一直在裝睡嗎?”
容青夏,“……”
她忽然覺得自己剛吃進去的營養劑好像堵在喉嚨口,她想說的是裝睡的事嗎,這人怎麽老扯開話題,“反正我們都出去了,這件事就此揭過,誰也不許生氣。”
葉恨寒笑了,“誰說我生氣了?”
容青夏噘起小.嘴,忍不住嘀咕道,“你不生氣,做什麽給我我最討厭的草莓味營養劑,還就給我一支。”
葉恨寒無奈解釋,“那是因為家裡就剩草莓味的了,如果你喜歡葡萄味,下次我會提醒他們以後全拿葡萄味的,好嗎?”
容青夏,“……”
啊啊,那她剛剛是不打自招了?
葉恨寒見她依舊氣鼓鼓,忍不住安撫了下,“我是怕你夜晚出去會遇見不好的人,下次如果想去其他地方玩,可以提前和我說,我派幾個人陪你一起去。”
容青夏高興了,但想起剛才沈也和她說的話,她蹭蹭的換了離這人更近一點的位置,“我不要其他人保護,我要你跟著我。”
葉恨寒感覺自己耳朵正遭遇了發熱發燙的整個過程。
容青夏,“今天晚上你陪我去個地方。”
葉恨寒,“今晚?”
容青夏提前和她預定,“我不管,反正以後你晚上所有的時間都是我的。”
葉恨寒眸色深了,“好。”
到了下午五點,葉恨寒將所有工作全推給了副官,“從今天開始,除非有天要塌下來的事,否則我希望夜晚全是我的私人空間。”
副官,“???”
這還是那位將一天恨不能掰成三天來用的少將?
葉恨寒為了晚上的約會,走時還特意在鏡子面前整理了下,看到自己一層不變的裝扮,她停了停,最後從衣櫥中找出一套放置許久的套裝。
所以等她穿著一套淺藍色時裝去接人,容青夏扶著門眨巴著眼盯了她許久,一頭瀑布似的長發隨著夜風飄揚,很有一種畫本中仙女下凡的味兒,容青夏兩眼已經放光了,“哇,葉恨寒你換了衣服後我差點沒認出來。”
葉恨寒不安的扯了扯露圓肩的衣服,“如果不習慣,我去換了。”
容青夏連忙拽住她,“不,不,我喜歡你這樣穿,好看。以後你就該經常這樣穿,哎呀,我不是覺得你穿常服不好看,是偶爾也要換換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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