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離開的雲笙自然沒有察覺,她穿過擁擠的人群,好不容易來到了流景的擂台下,立刻就被觀戰的同門發現了。孟殊高舉手臂衝她招了招:“小師妹,這裡,快來。”
雲笙見狀擠了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孟殊哀怨道:“小師妹,你可算是來了,我還以為你特意避開我們呢。我這都下場了,你也沒來看過一回。”
孟殊似真似假的抱怨,雲笙順口就答:“啊,我一直在希微的擂台下觀戰。她一直贏,我就一直待在那裡沒動,一不留神師兄你就下場了。”
這話簡直扎心,孟殊立刻捂住胸口賣可憐:“小師妹,你好狠的心,師兄剛才也受傷了……”話沒說完嘴裡就被塞了一顆丹藥,化作精純的靈力融入體內,孟殊的眼睛頓時就亮了:“咦,小師妹,你的煉丹術又精進了?!”
雲笙敷衍的應了一聲,終於將注意力從孟殊身上移開。她抬頭看向擂台上,這才發現擂台上相對而立的兩人,居然是流景和湛淳。
流景的實力雲笙心中有數,至於湛淳……雖然曾經同路,但湛淳出手的時候其實不多。
雲笙在心裡估量了一下,也拿不準這一場誰會贏。於是她又扯了扯身旁孟殊的衣袖,問道:“師兄,師姐和湛淳比,她們誰更厲害?”
孟殊聞言聳聳肩:“我之前也在比試,湛淳的比試一場沒看,我哪兒知道?”
正陽宗那麽多人觀戰,倒也有人看過湛淳的比試,只不過這些人的修為比不上孟殊,更比不過台上兩人,哪怕看過也無法判斷勝負。
雲笙便也沒問她們,不過湛淳身為佛子,修為想必是不會差的。至於流景,她倒是相信師姐實力,可流景如今有傷在身,這一場想要取勝恐怕很難。更別提兩人實力相當的話,即便勝了這一場,接下來再想取勝也會更難。
顯然,擂台上的兩人心中也有成算,沒打算硬碰硬。
待到比試開始的鍾聲響過,流景便率先開口:“湛淳道友,你我比到此時都不容易,之後還有奪魁的角逐。比如這樣,咱們都省些力氣,隻比三招,三招之後便決勝負如何?”
如此比試,對有傷在身的流景顯然更有好處,但也確實能夠在這一場比試中保存實力。而湛淳顯然也不是個斤斤計較的性子,是以並沒有猶豫,便一口答應了下來。之後兩人各自出手,招數盡出的同時倒也比試得很快,最後不出意料是流景稍遜一籌。
流景認輸也很乾脆,說完之後立刻就從擂台上跳了下來,頓時從對戰的變成了觀戰的。
這邊的比鬥結束得過□□速,另一邊的希微還在與對手過招。許多人湧了過去,連帶著正陽宗眾人,都跟著人流往對面的擂台而去。
雲笙自然也混在人群裡,一回頭還能瞧見湛淳撚著佛珠獨自站在擂台上。她看著看著,忽然便想到一個問題——最初的宗門大比,湛淳半路上就被魔道埋伏隕落,所以她根本沒有與希微對上過。而如今有了她這樣一個變數,曾經獨佔鼇頭的希微,又能不能將之擊敗呢?
畢竟眼看著最後的奪魁之爭,也只剩下她們二人而已。而若湛淳勝了,奪了此屆魁首,風頭正盛的就變成了她,那麽陸媛嫉妒的,白淵陷害的,會不會也變成她呢?
至於佛子墮魔什麽的,這笑話想必是沒人會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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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七八糟的想法在雲笙腦海中閃過,但現實顯然不會因她的胡思亂想而改變。
宗門大比的最後一場,希微終於對上了湛淳。故人相爭非但不會手下留情,相反因為尊重對手,更是要各盡全力。
當開始的鍾聲敲響,擂台上的兩人連寒暄都沒有,隻對視一眼便達成了默契。旋即刀光劍影,法術齊飛,激烈時重重防護的擂台都被兩人打出了裂痕,擂台外的防護罩似乎也搖搖欲墜……雲笙沒見過希微當年奪魁時的一戰,但她想,那必不如此時兩人旗鼓相當的爭鬥。
雲笙看得目不轉睛,比鬥開始前的那些想法,此時已經全想不起來了。看到緊張時,她甚至下意識抓緊了身旁流景的衣袖,頭也不回的問道:“師姐,你說她們誰會贏?”
流景此刻置身事外,正抱臂觀戰,聞言也沒回她,只看得認真。
雲笙沒等到答案倒也不追問,很快又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擂台上。隻偶爾,她目光還是會在周遭圍觀的眾人身上掃過,以期能夠提前發現些什麽。
不過可惜,直到湛淳棋差一著主動認輸,希微再次奪得魁首,她也一無所獲。
宗門大比勝負已分,希微獨佔鼇頭,自然為天行宗奪得了偌大好處。不過那都是之後宗門長輩需要操心的了,眼下她這年輕魁首,只需接受眾人的崇敬便是。
天行宗的弟子是最先反應過來,也是最先衝上去的——
“大師姐勝了!”
“大師姐真厲害!”
“大師姐我就知道你能贏。”
比鬥結束,擂台外的屏障自動解開,湛淳作為敗者主動跳下了擂台。與此同時,一眾穿著藍白法袍的天行宗弟子一擁而上,瞬間簇擁到了希微身邊。
他們熱情極了,圍著希微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若非顧忌大師姐是女修,恐怕都要抬起她往天上拋兩圈才能發泄此刻的激動。而這般激動的表現,也正是年輕人的熱情所在,擂台下旁觀的眾人非但沒有覺得哪裡不對,甚至也湊熱鬧般叫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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