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讚同!等回了朝鳴,我們摘雲峰設宴給二師姐接風洗塵,大家一定要來。”
“叫上崔師弟,他說師姐還欠他一壇桃花釀呢。”
“還有我還有我,加我一個。”
陳君惜被吵的耳朵疼,但心裡是真的感動,她淡淡一笑:“崔師弟好記性,到時大家來摘雲峰赴宴,我請客。”
“師姐闊氣!”
一群弟子其樂融融的聊著樂,其余宗派修士臉色複雜奇異,參雜著一絲向往的羨慕。
寒暄過幾句,陳君惜看向人堆中某處,語氣是無可奈何的寵溺:“過來。”
燕黛早已淚流,聽到喚她,提著裙擺快步跑回去撲進那人的懷裡,哽咽道:“我就知道是你。”
楚雲曦悄然攥緊了袖中的手指,嘴唇緊抿。
陳君惜余光瞥見,好笑的把懷裡人輕輕推開,揉了把小師妹頭頂,把人眼底的淚痕擦乾淨。
她溫聲斥道:“總是不聽話,山谷亂石堆積,不在營帳好好待著,過來湊什麽熱鬧。”
燕黛凝神描募近在咫尺的人的面孔,鼻音濃重:“……你騙我,明明說好一起回去,卻趁我暈倒以身犯險……醒來後不見你,何武也死了,我差點嚇死,這兩年我一直在找你……你到底去哪了?”
“我沒事,有人救了我。”沒必要說的事陳君惜不欲解釋太多,避重撿輕道:“這兩年裡在養傷,剛出來就碰見到了你和別人起衝突。”
聞言,楚雲曦審視的視線落在了後者身上。
燕黛立馬道:“弟子沒有受傷,是師姐出手相救才避免了爭執。”
楚雲曦上下把人打量了一番,發現沒事才冷聲開口道:“別讓我看見下次,不然自行罰抄《清經側》。”
燕黛乖乖應是,重新面向陳君惜:“師姐回來就好,大家都很想你。”
“沒錯沒錯。”有弟子應和道:“不僅僅燕師妹,還有紀師兄,他時常提起您。”
陳君惜看到了人群外圍的人,紀霄也在看她。
“陳師妹,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陳君惜頷首:“紀師兄。”
如想象中的一樣,幾步外處的男子更成熟穩重了。
“還有咱們掌門,每天念叨不下百遍,現在還在朝鳴愁的掉頭髮,這次回去給他個驚喜,說不定能給我們多發些靈石。”
那弟子接道:“還有師尊,沒有人比師尊更擔憂師姐您了,您不在的這段時間,師尊夜夜輾轉難眠,凌晨就到您屋中坐著,一待就是一天。雖然嘴上不說,但我們都知道她是想師姐的。”
陳君惜暗暗自喜,眼一抬,意料之中對上楚雲曦的窘迫,她於是露出個揶揄的笑了,成功看見對方嫣紅欲滴的耳垂。
“朝鳴好一群護短的烏合之眾,是想包庇這個畏罪潛逃的殺人凶手嗎?!”
刺耳的話音剛落,原流莊手持寶劍破風襲來,不偏不倚正照陳君惜眉心。
第73章 宿主沉冤得雪指日可待
“錚——!”
寒劍出鞘, 眼前白光乍現,誰也沒有來得及看清發生了什麽, 只聽見一聲痛呼,原流莊被一股強勁震飛,狼狽的在地上滾了一遭。
一派之主,顏面盡失。
楚雲曦身形玉立,不緊不慢歸劍入鞘,在掌中化為零星碎屑,在夜空中徐徐消散。
原流莊嚼穿齦血瞪著陳君惜:“好一個‘查明當年真相,還何前掌門一個公道。’,你不就是想將自己從中拆除下來嫁禍於他人, 其心可誅!”
陳君惜居高臨下俯視對方,衣袂被谷間的冷風拂起,凜冽飄然,如同置身於黑暗中唯一一彎白月,她聲音清冷:“你若問心無愧, 何必咄咄相逼。”
原流莊神色一暗, 一字一頓問道:“你質疑我?”
“無須質疑, 你就是凶手。”陳君惜眼睛半眯, 曈眸夾霜:“殺害何通天掌門的人是你。”
她的眼神在無形的施壓,幽深黑夜裡令人發怵,原流莊眼中閃過一絲退縮, 隨後一頓, 仰天大笑:“天大的笑話!你連冤大頭也找不對,還想為自己洗白?誰都曉得前何掌門死時我等正在除魔大會上, 哪來的時間殺人?”
修仙者不食人間萬物, 冷風冽冽中依舊傲然挺拔, 只是在聽到這個難辨真假消息時晃了晃身形,不可置信的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盤旋。
“前何掌門死的時間不是當日早上。”
陳君惜一語成讖,原流莊笑聲戛然而止,戾氣沉沉的盯著對方。
陳君惜道:“再者,我只是說你是凶手,卻沒否定原掌門只是凶手。”
原流莊徹底變了臉。
“阿彌陀佛。”三無長老雙手合十:“姑娘言下之意,前何掌門之案非一人所為?”
“正是。”陳君惜頷首,她音輕如羽毛,語氣卻下的頗重:“這是一場多人謀殺案。”
在場之人紛紛倒吸了口氣。
墨子翁皺起了眉頭,偏頭看向隋濱派的方向,年輕英俊的掌門人站於隊伍最前方,平靜的看著面前的對峙,察覺到他的視線,雙手抱拳微微俯身行禮,隨後移開視線。
陳君惜身著單薄衣衫,裸露在外的皮膚凍的微微泛起刺疼,她雖有靈力傍身,可畢竟都是陳梯的,受冷的還是自己,她輕輕吸了吸鼻子,緊接著肩上就搭上了一件大氅,一雙晳白修長的手繞過脖頸來到前面,替她系好了帶子。
陳君惜動了動,就聽見身後的人說道:“別脫下,夜裡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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