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維婭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那些飛速流逝的粒子。
磅礴浩瀚的知識法則,褪去所有的神秘外衣,□□,赤條條展露在她眼前。
她明白了!
她領悟了!
視角不斷拉升,感情不斷抽離,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化作冰冷單調的字符。
“西維婭。”
溫暖擔憂的嗓音,像是黑白單調線條裡,突兀暈染開的彩色。
“不要陷進去,接受太多的知識,會讓你失去人性,變成怪物。”
肉嘟嘟嘟觸須,摩挲過皮膚,注入浸透靈魂的溫暖,像是一根堅韌的線,將她拉入喧囂的塵世。
西維婭擴散的瞳孔,恢復正常,腦子猛地塞入太多知識,快要爆炸了,一抽一抽地疼。
不過這種疼痛沒有持續多久,額角上傳來溫涼的觸碰。
兩根肥嘟嘟的觸須,觸須尖兒小心貼著她的太陽穴。
顱內翻滾的知識,層層疊疊,如灰絮沉入腦海深處,只有需要翻閱的時候,才會浮現。
“好了,西維婭還疼麽?”
“一點點。”西維婭抿唇,微蹙的眉眼間壓著難耐。
觸須撓了撓腦袋,森月莎目露疑惑:“這麽奇怪,我明明是按照它們說的做的。”
“主體……主體!讓我貼貼,我就告訴你她為什麽疼。”
“對對對,快讓我們貼!”
“蕪湖,她不疼……神經元活躍……激素。”
“啊,別告訴主體,她好壞,我好喜歡…!”
好不容易清淨一會的腦子,又充滿雜亂的叫嚷,隻覺得腦子疼。
都切了,都切了!
她要精分了!
腦子安靜一瞬,又熱鬧起來,它們才不管,反正切了還能再長出來,消耗的是主體的養分。
不過森月莎也知曉了西維婭疼的原因。
“你根本不疼,還想騙我!”森月莎不高興瞪她。
西維婭心虛撇開目光,這個狀態的森小姐,沒有之前好騙呢。
就在這時,地面上大大小小的黑洞,收縮著,發出一串聽不懂的話語。
“$&¥%i&……”
“什麽?你想讓我摸你?”森月莎面露驚訝,隨即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一樣,“不摸,你長得太醜了。”
地面上的恐怖存在,似乎聽懂了她對話,無數大大小小的黑洞,齊齊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像是在討價還價:“$&&%***”
“你敢!”森月莎瞪大眼睛,又要反懟回去。
西維婭完全看不懂他們的交流,扯了扯森月莎的衣角。
森月莎見是西維婭拉她,她臉色微微緩和。
“它怎麽了?”
“它非要我摸它,不摸,它就不走。如果我們走,它就在後面跟著。”
“更煩的是,我現在沒辦法,殺死它。”森月莎鼓著臉,氣呼呼說道。
西維婭聞言,微微一愣:“摸它會有危險麽?”
“不會,我只是不想摸它。”
“那你就當它是隻黏人的狗子吧,得了獎勵就會離開。”西維婭安撫她道。
哪怕這個狀態的森小姐很強,但她不希望她和冥夜禁地的禁忌發生衝突。
“好吧。”森月莎有點不情不願。
“大家還靠森小姐拯救,讓它盡快離開吧。”
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的眾人:你們倆終於想起我們了……不容易。
森月莎伸出手,rua了rua最近的一根伴生觸須。
地面上大大小小的黑洞,齊齊呼嘯,像是某種大型動物,因舒服發出呼嚕嚕的震天響。
“呼——”
悠長的呼嘯,如火車汽笛長鳴,傳出很遠很遠。
幾分鍾前,觀察站村落。
“很難想象他們這裡之前沒有太陽,只有一輪藍月,作為植物光照的來源。”
“那輪藍月,藏著某種恐怖的汙染,一個月中都有幾天,會變成血月。”
“所有沾染血月月光的生物,都會失去理智,變成嗜血畸形的怪物。”
“所以村民們沒辦法進食肉類食物,他們大部分的食物,依靠來自藍月月光中,誕生的黑色灌木叢,長出的叫做‘黑月果’的果實。”
“就是這種。”
佛爾安奈舉起一支黑色的灌木叢枝丫,上面綴著拇指大小的黑色果實,淡聲說道。
“我研究了一下,上面的確含有些許汙染,但更麻煩的是,它還含有和這個觀察站如出一轍的詛咒。”
“根據村民們遺留下的線索,這種詛咒的源頭,和上個紀元的血海大災變有很深的聯系。”
說道這裡,她微微停頓,目光掃視屋內眾人:“那些村民不是別的,正是那場血海大災變後,泛濫整個大陸,最終被當時的教會清除,在紀元末徹底銷聲匿跡的畸變鬼鮫。”
“如果能找到這個觀察站詛咒的源頭,或許可以揭開畸變鬼鮫上岸的真相,以及血海大災變的部分真相。”
作為真理教徒,探尋歷史中的真相,本來就是他們的教義之一,她是無論如何,都要去查看這所觀察站詛咒的源頭。
詛咒的源頭,有關血海大災變線索,而這往往意味著,被埋葬的鮫人文明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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