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走上人生巔峰,結果被命女神開了個玩笑的哈羅德,混在囚犯裡,再一次呼吸到了監獄外新鮮空氣。
他陶醉嗅著暴雨衝刷塵土的氣息:“啊,這是自由的味道。”
不過哈羅德沒有陶醉太久,他知道,自由只是暫時的,他現在的身份是安全局的逃犯,想要獲得真正的自由,必然需要投靠能對抗安全局的大型勢力。
“那位拯救我們的大人說得不錯,我們必須團結到一塊,才能對抗安全局的追捕,”哈德羅眼中冒出一絲精光,“所以,加入他們的教會勢在必行!”
“我,哈羅德,能從安全局監獄逃出來的男人,必定跟隨勢必崛起的教會,攀登人生巔峰!”
“區區假面結社,在那位大人加入的教會面前,不過土雞瓦狗,不提也罷!”
越獄的哈德羅定下人生目標,爽快跟進那位大人的隊伍。
夜晚,維格爾城暴雨如注,劈裡啪啦砸在生命祭禮教會的房頂上,如盆潑水。
汩汩流動的流水,順著房頂溝簷,連成一條線,滴落在窗台上,讓透著昏黃光暈的窗玻璃,越發模糊。
教堂內廳,典雅吊燈下,吉娜老修女虔誠在胸前劃出三葉匯聚,面色肅然。
“流浪者們都安頓好了麽?還有那些不太安分的商人們。”
“都安頓好了,教堂裡的空房間擠擠勉強夠住,有幾個鬧事的人,也都被神官們壓下去了。”
“嗯,那些生病的人情況怎麽樣?”
匯報情況的修女,面露遲疑,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怎麽?有特殊情況?”吉娜老修女嘴角下壓,嘴角兩旁的法令紋越發深刻,透著一種不太好相處的味道。
“他們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傷風感冒,臨床表現為頭腦昏沉,四肢無力,時不時會咳嗽一會兒,完全看不出隱秘……有其他東西摻雜。”
“女神教導我們,生命需要健康蓬勃生長。吉娜修女長,我們作為女神的信徒,該為那些可憐人治療疾病,幫助他們的健康,讓他們也沐浴到女神的榮光。”
說出這話的人,顯然不是匯報的修女。
吉娜老修女抬眼看向大門方向,走來的三人,目光微動。
最左邊一人,穿著一襲白底碧紋的修女袍,身材嬌小,約莫一米五左右,雙手交合疊於腹前,儀態優雅端莊。
她望向吉娜老修女的目光,純粹乾淨,絲毫不隱藏對生命女神的崇敬與虔誠。
“利茲……”吉娜老修女掠過她,沒有回答她的話,視線挪向她旁邊紅瞳白發的女人,平淡無波的眼底浮起一絲驚訝,“森小姐,這麽晚了,還來看黛米他們?”
森月莎嘴角勾出溫柔的笑:“本來有這個打算,聽說利茲修女說,因為生病流浪者的緣故,黛米他們都在教堂內院沒有出來。現在這麽晚了,我也不想去打擾他們。”
“準確說起來,我來教堂是想沾染女神榮光,見證神跡。”
聽到森月莎的話,吉娜老修女目光幽然,不置可否。
她對於這位言行舉止有時怪異,偶爾還會影響到利茲的女人,沒太大好感。
“不過似乎沒有碰上好時候,反而被暴雨困在這裡了。需要麻煩修女長幫我們安排房間,讓我和西維婭住上一晚。”
森月莎瞧了眼西維婭,攤手對吉娜老修女露出無奈的笑容。
吉娜老修女轉頭看了眼玻璃窗外,窗外夜色濃重,暴雨傾盆。
“房間是小事,安,給兩位客人安排兩間房間,女客的確不適合在這個糟糕的時候回去。”
叫“安”的修女,神色為難,壓低聲音在吉娜老修女耳邊,輕聲說:“可是修女長,目前空房間只剩下一間了,還是留給葛瑞絲副主教堆放雜物的房間。”
聽到“葛瑞絲”三個字,吉娜老修女本就深刻的眉心紋,皺得更緊了,甚至可以夾死一隻蚊子。
“去收拾乾淨給她們住,就算沒有空房間,也要騰出空房間給她們,以免人說我們生命祭禮教會苛待捐客。”
“修女長,女神教導我們……”
吉娜直接打斷她:“利茲,這件事我會處理,教會不會袖手旁觀,珍視生命,治愈疾病,本就是屬於女神榮光籠罩的范圍。”
利茲在胸前虔誠畫出三葉匯聚,露出純淨燦爛的笑容。
“修女長您能如此認為,就再好不過了……”
“女神榮光籠罩的范圍,可不僅僅限於生命和治愈,還有肆意的自然,和月下的交合與孕育。”
突兀的嗓音驟然響起,其中的內容更是讓人驚異其大膽。
森月莎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大門外的漆黑雨幕。
那裡站著一道模糊的黑影,她身後似乎還拖著什麽東西。
“轟隆——”
恰在這時,夜空劃過一道耀白的閃電,照亮來人的面容。
來人戴著黑色兜帽,兜帽下俏麗的臉濕漉漉的,額前狼狽垂著凌亂的卷發,卷發發絲濕噠噠搭在胸前,印刻精致副主教花紋的教袍,不修邊幅染上泥漬,黑一塊綠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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