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說自己好像夢見過麥田,可麥田是否在生命祭禮教堂附近,就不清楚了。
關於夢境的話題,眾人你一言我一嘴,零零碎碎說了一些,不太明晰。
森月莎在一旁聽得暗暗心驚,一些殘存的夢境內容,和她昨夜在夢境裡經歷的,非常相似。
他們和自己該不會做了同一個夢吧?
心頭隱隱浮起一絲荒謬,那抹荒謬,又似乎正在變得合理。
眾人殘存的夢境內容,生命祭禮教堂的異動,西維婭的轉變……
一切微妙的結合,都在指向那場讓森月莎印象深刻的夢境。
森月莎紅瞳微動,不論是在神秘聚會上得到的植語者儀式,還是有關夢境的麥田,她必須再去生命祭禮教堂一趟。
出醫院後,已經接近九點半,外面是暴雨過後的豔陽天,空氣中浮動著些許熱意。
兩人在附近喚了輛馬車,朝生命祭禮教堂返程。
馬車行進在平穩的路上,隔著車篷也能聽見街上的熱鬧。
車篷內卻是一片安靜。
森月莎和西維婭同坐在車裡,誰也沒有說話,兩人間隔著兩三個拳頭的距離,不近也不遠。
這種詭異的沉默,一直持續到馬車行進五六分鍾後。
森月莎主動打破沉默。
她狀若閑聊似的開口:“西維婭對於剛才萊福商人幾人的夢,有什麽看法?”
聽到森月莎的問話,西維婭碧眸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她抬眸看向森月莎。
森月莎沒有看她,她纖長白皙的手指搭在窗簾簾布上,撩開窗簾,窺看車窗外的景象,似乎在判斷她們如今的位置。
“沒有看法,森小姐想說什麽?”
西維婭嗓音平靜,像是不起絲毫波瀾的湖面,又將問題拋了回來。
森月莎放下簾布,轉頭看向西維婭,紅瞳微彎,唇角掛著熟悉的溫柔笑容。
“只是想問問西維婭的看法罷了,你不願意說,我不會勉強。”
她說到這裡微微停頓,用輕松的口吻說:“剛才我就想問西維婭昨晚是否有做夢,嗯,類似萊福商人那樣的。”
西維婭沒有躲開她的視線,只是垂下眸子,繼而抬眸,微微頷首。
“和他們一樣,我不太記得昨晚夢的內容,一睜眼便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
“後面我和森小姐一直待在一起,不用多說,森小姐也知道。”
森月莎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笑道:“好吧,我只是好奇。”
“感覺今天的西維婭好像不太一樣,一幅有心事的樣子呢,倒是和之前突然長大,在走廊上坦白內心前的模樣很像。”
後面一句話,森月莎以開玩笑的口吻說的,表情揶揄。
西維婭臉色一僵,聽到她提及這事,陡然回想起那個語出驚人的自己,抿了抿唇。
“我的確在思考一些東西,不過那和夢境無關。”
西維婭的嗓音依舊很平靜,沒有起伏,就像是在闡述客觀的事實。
“哦,好吧。”森月莎微微點頭,沒有繼續試探下去。
就如她剛才所說,對方不願說,她也無法勉強不是。
兩人間再次恢復沉默,唯有馬車外街道的吵鬧飄進來,緩和著馬車內的氣氛。
“兩位小姐,通往生命祭禮教堂的路被封了,進不去,我只能把你們送到這裡。”馬車外傳來車夫客氣的聲音。
“你們看看,要不要在這裡下車?”
路被封了?森月莎微微驚訝,撩開窗簾布,探頭往外面瞧了瞧。
果然如車夫所說,通往生命祭禮教堂的路,設下路障,並有專門的看護守哨。
森月莎付過錢,兩人一起下了馬車。
森月莎目光穿過哨塔,望向路的盡頭,一堵又高又厚,完全新修建起來的圍牆,橫攔在前方,隔絕了視線,也隔絕了生命祭禮教堂的所在。
很難想象,這麽一堵如此高如此厚的圍牆,是一夜之間升起來的。
別說看看生命祭禮教堂有沒有麥田,她們現在是連門都進不去。
森月莎舉目四望,附近都是些二層樓高的小洋樓,即便站在二樓,也很難穿過圍牆,看到圍牆內的場景。
除非爬上屋頂,站在屋頂上眺望。
森月莎注意到,距離很近的拐角,有家掛著酒水打折標語的酒館。
進酒館裡,絕對能捕風捉影到一些關於生命祭禮教堂,此番動作的緣由。
甚至可能打聽到,圍牆裡面,是否存在麥田。
越是阻礙,越是藏著躲著的東西,反而越能激起人的好奇心和逆反心理。
森月莎從來不進這種街邊的酒館,一來是沒人陪,二來是女孩子單獨進這種酒館,不熟悉情況,容易被人盯上,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如今有人在身邊,還是在白天,需要進去打聽事情,森月莎反而升起進酒館的興趣。
森月莎抬手指向酒館所在地:“西維婭,我們進那裡去打聽一下,生命祭禮教堂的情況,怎麽樣?”
“我沒有意見,森小姐安排就好。”西維婭不多問,也不阻止,淡聲說道。
“好耶!”
森月莎下意識牽西維婭的手。
西維婭微微躲了一下,最終任由對方拉著她朝酒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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