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宋槿闌無奈的起身, 一把將十五抱起,“你這個小搗蛋鬼, 貪吃鬼!”
阿楚候在外頭聽到了聲便進來了,端著一盆溫水,“王妃醒了,殿下剛來過,見您沒醒便又走了。”
正在給十五穿衣服的宋槿闌輕輕嗯了一聲,“三郎今日這般早,是有事嗎?”
阿楚搖搖頭,“許是昨日說今日帶王妃和郡主前去玄都觀吧,故來的早了,況且這殿下要上朝自是起得早,郡主倒是與殿下相像。”
“這個搗蛋鬼方才把我給吵醒了,”宋槿闌打了個哈欠,輕輕揉了揉十五的臉頰,“往後讓你去和阿爹睡。”
阿楚聽後婉兒一笑,打趣道,“這往後啊,該讓小郡主單獨睡才是,殿下和王妃該睡一處,是吧,小郡主?”
“你倒是盡會說這些,”宋槿闌臉頰微紅,和三郎獨處一室她都有些心慌,何況是同床共枕,幸好三郎一直都不曾提起這些。
“對了,我方才與楊榮打聽了一下,說是殿下的生辰快到了,王妃也該準備一番才是,莫讓烏央搶了風頭,”阿楚替宋槿闌穿上衣裳,轉而神秘的說道。
正欲抱起十五的手,僵在半空,宋槿闌回身正欲說話,卻聽到十五的哭聲,忙又回了頭,“十五這是怎麽了?”
原是十五見宋槿闌伸手來抱自己,卻撲了個空,一頭栽在床上,幸好沒掉下來。
看在眼裡的阿楚心疼著小郡主,王妃失憶前明明都是一心一意牽掛在郡主身上,而今一聽殿下的事,便將郡主拋在了腦後。
“好了,好了,阿娘帶十五去吃膳食,十五不哭了,”宋槿闌摸摸十五的頭,輕聲哄道,方才還好好的呢,一下子便哭了,真是個愛哭鬼。
天色善好,不像昨日那般暴雨,微微放晴,只是這溫度降下來些,十五和宋槿闌被多添了一見衣裳這才踏上前往玄都觀的路程。
宋槿闌挑起簾子看著正騎馬跟在轎子身側的三郎,這三郎的衣袍好像總有不合身,像是瘦了許多,方前阿兄來探望過自己,雖然她也記不得阿兄了,可看著銅鏡裡有些相似的面龐她終是多了幾分相信,阿兄會說起三郎的事,便是在涼州一役的驚險,三郎幾番死裡逃生聽得她心驚膽戰,三郎定是在那之後瘦的,這般想著心裡頭也有了主意,帶著滿意的笑容放下了轎簾。
阿楚不由得感慨,王妃這般樣子就像是剛生下十五之時與殿下情意正濃之時,爾後也不知發生了什麽,兩人就那般疏遠了,若是王妃與殿下能這般好好的,前事便不要記起來了,至少王妃現在是快樂的。
“也不知我們的小郡主何時才會當阿姊?”阿楚點了點十五的臉頰,故意打趣道。
而十五抓住阿楚的手呵呵笑著,眉目都彎著,仿佛整個世界都美好了一般。
“你再這般言語,我便讓秋域進來,你去騎馬,”宋槿闌輕輕哼了一聲,陳阿嬤與阿楚總與她說些令人害臊的話,銀牙微微咬著唇角,三郎會不會也想?所以才會有烏央?想到此處原本淡然的她,心頭忽然有些發悶。
連阿兄都納了兩房妾室,三郎往後會不會更多呢?聽說那些王侯府上有十幾房妾室,三郎會不會與他們一樣?越往後想,宋槿闌便越害怕,這天下的女子只會有一位郎君,而郎君卻可以有無數個娘子?
等到了玄都觀,宋槿闌的神情依舊有些懨懨的,抱著十五有些心不在焉的看向道觀。
“是身子不舒服嗎?”見宋槿闌神色,李淳忙上前問詢道,莫不是她記起了什麽?
宋槿闌微微搖頭,“有些累了。”心頭悶悶的連帶著也不想看向李淳,低垂著眉目興致不高的抱著十五。
李淳恍然無措的看向宋槿闌,也不知這一會功夫倒是發生了何事?方才在府上還不是這般樣子的!
“便知今日有貴客至,原是我日思夜想的十五到了,”清越真人聽聞是李淳和宋槿闌來了,一想這兩人皆來了,自然她最疼愛的十五也會來,提著道袍匆忙的迎出來了。
“清越真人,”宋槿闌抱著十五朝她微微至禮,原來清越真人與十五是見過的,看著十五這般歡騰的模樣,十五定也十分喜歡清越真人的。
清越帶著幾許疑惑的看了眼李淳,宋槿闌看向自己時,明明是帶著疏離的。
李淳朝她微微點頭,“我等前來叨擾貴觀了。”
十五被清越真人抱在懷裡,滿是歡喜的去抓真人的帽簷,她便左右閃躲著讓十五回回落空,惹得十五咯咯的笑。
“你與十五在這裡住了半年的光景,十五與真人自
是熟識的,你以往最喜歡前去丘山了,十五就交給真人照料會,你我前去丘山走走,”李淳心裡擔憂著宋槿闌,這會十五被抱走了,忙上前提議道。
宋槿闌微微點頭,隻跟著三郎的步子走著。
行至丘山下,李淳指著方前宋槿闌曾住過的別苑說道,“你與十五便是住在這裡,清越真人特意改善了一番,那顆銀杏樹上的燈籠便是你掛上去的。”
宋槿闌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了過去,院前落了一地的黃色葉子,像是鋪滿了一層金色的絨毯,銀杏樹很高,矮處的枝丫處掛了幾盞紅燈籠,上面還有一個寫了十五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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