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李憲我愧於他二人的只能來生償還了,”長孫玉瑱拉開房門,她如何都走不到她心裡了,十年前十年後,偶爾恨她的怯懦但又無法不愛她。
屋簷外可以看到白鶴山,看著天色許是要下雨了,長孫玉瑱回神看了眼身後的人,“秀寧,這天要下雨了,要回去便現在走吧,莫要淋了春雨。”
秀寧,你可知你我都韶華不再了。
混混沌沌般清越真人也出了房門,她說的沒錯,這天是要下雨了了。可她今日是來作何呢?
讓李寬將馬廄的馬牽出來,清越真人棄了馬車,她已經許久不曾騎馬了,像是刻意遺忘,她與長孫玉瑱終究不是良緣。
行至半路終是迎來了一場雨,清越真人絲毫沒有停頓下來,揚著馬鞭在官道上疾馳。
那年關山的寒梅開了,此前她帶領唐軍將李密麾下駐守於此的趙德擊破,她知道長孫玉瑱愛梅,不故兄長的勸阻孤身帶她前往關山,可剛入關山卻遇到了流寇,不得已帶著長孫玉瑱入了深林。
夜裡沒有半點星光,她與長孫玉瑱靠在一顆寒梅相擁取暖,她說她不該莽撞而為的,應該聽兄長的勸阻,便不會連累她至於此地!
“秀寧,我怎會怨你,即便今夜死在此地,我亦無憾!”
“秀寧,你可知你與那寒梅一樣,清冷孤傲!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入長孫府時,我與你說話,你都只是冷淡的看我一眼,明明我對你是那般熱切!”
“我喜歡身著戎裝亦喜歡你水袖襦裙,秀寧,你可知,我心裡裝的只有你。”
那夜的冷將她的淚腺凍住了,她只能用冰冷的唇貼在她的額間,“玉瑱,我不會讓你死的!阿兄會來救我們的!”
就在二人即將昏迷之際,李憲帶著羽林軍將她二人救了出來,她躺在雪地上,看著阿兄將玉瑱抱起,笑著合上了眼眸。
不久之後,父親便賜了婚,阿兄與玉瑱,立在麟德殿是那般的般配,阿兄是個可托付終身的夫君,而自己只會讓她淪為笑柄!
她請征入了雁門關,卻被突厥人殺得敗走入了留谷關,且受了重傷,若不是李玖自己這條命怕也葬在了留谷關。
隨著李玖一同前來的卻還有玉瑱,迎著留谷關的風霜,笑中含淚的看向自己,瘦了憔悴了,若那風再大些定會將她吹散的。
“你如何來了?”她撐著尚未康復的身子,有些吃力的問道,若自己記得沒錯,她與阿兄的婚期將近了。
“秀寧,你可知我心意?”她的唇角撕裂了,隱隱還可以看到血痕,她的衣裳上面皆是髒汙,她何曾這般落魄過!
“秀寧,你帶我走吧,不要再丟下我了。”
她木然、決然的推開了玉瑱,“玉瑱,你該回長安,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再者你與阿兄的婚期也近了。”
她讓親軍護送玉瑱回了長安,她騎馬送了她一段路,玉瑱不曾哭也不曾笑,只是那般安靜的看著自己,臨別之時亦隻朝她微微傾身權已當禮。
玉瑱與兄長成親那日,她與李玖深入突厥腹地讓他們受了重創,亦收回了雁門關,此役大獲全勝!
再回長安時,玉瑱已成了齊王妃,她們之間淡漠而疏離著,過了一段時日她才聽聞,玉瑱為拒與阿兄成親去求父親收回成命,甚至不惜以命相搏,直接撞向石階若是不阿兄眼疾手快,後果不堪設想!甚至與長孫府決裂,偷偷逃出府,央求著李玖帶她來了雁門關。
聽完這這些事,她一頭栽在了地上,玉瑱她,做到了這步田地,自己竟然還是將她送回了長安!
夜裡她喝了許多酒,
如同魔障了一般將院子裡的寒梅全部砍了,抽出手中的佩刀直逼脖頸。
馬兒一聲長鳴,清越真人忙收攏了韁繩,可因著雨水韁繩濕滑,馬兒身子往後仰去,她從馬背上摔落了下來。
躺在官道旁的泥地裡,後背的疼痛襲來,清越真人眉頭微微蹙了下,馬兒走到她身側蹭了蹭她的身子,她站直了身子揪著馬鞍痛苦的爬了上來,雨水打得眼眸有些痛,她揚起馬鞭正欲揮手,忽然又頓住了,驀的調轉馬身看向往石洲的方向。
第53章 春宵一度
雨飄入屋簷, 灑在門廊, 長孫玉瑱往後挪了一寸,可那雨水也隨之近了一步, 她不喜歡春雨,空氣中總彌漫著一股腥味。
這雨淋濕了衣袍一腳, 她似乎也不打算回房, 秀寧這個時候也不知回去了沒有, 她這些年身處地她亦不說,總是這般回避著她。
“秀寧, ”長孫玉瑱輕輕喚道,下一次見她又是什麽時候?為何總是要將她丟下?
忽的,在這陣煙雨中,她的眼眸闖入了一個人,是秀寧!因著雨水, 衣袍鄒鄒巴巴的貼在身上,渾身上下沾了許多泥水, 手忙腳亂中她忙回房尋到了傘, 奔向秀寧的身側。
“可是出事了?”長孫玉瑱忙開了傘, 撐在她上方,“秀寧, 你別嚇我, 你怎麽了?”
臉上的笑意帶著淒楚, 她的心終於不再動蕩不安了!“玉瑱,”李秀寧輕聲的喚道。
“秀寧, ”長孫玉瑱回望著她,眼眸帶著欣喜,她終於盼回了秀寧的心!可以感受到的,秀寧沒有回避自己的熱切,沒有閃躲,看向自己時眼眸帶著欲望!
李秀寧將長孫玉瑱擁在在懷中,如十年前一般,她的身子依舊是那般纖瘦,原來心內釋然是那般輕松,她何至於苦苦折磨自己這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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