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置了物件,便見到你躺在街上。”
“嗯,竟是如此巧合,我亦要去洛陽,不若夫人同我一起,”李善說道,隨後又低頭將藥喝完。
竇容與低眉思索了下,“這麽一耽誤,便不會前去洛陽了,許是先去漢州去見阿爹。”
“這樣啊,從這裡到漢州路途遙遠,安置些將士護送夫人可好?”這暴民也不知逃了多少,李善還是有些擔憂。
“我自是帶了近衛,善兒就不必操心這些了,只是你失蹤這麽久,定州府刺史與仲將軍定是著急尋你,我又不敢貿然將你托付與他人,如今你無事了,我便也安心了,”竇容與說道。
李善笑著點點頭,“我先去尋仲將軍報個平安,還需找夫人借件衣裳,易裝而行得宜。”
不多久侍從便將衣裳送上,房門合上,李善便將襦裙褪下,換上了圓領長袍,因著手上有傷穿著衣裳有些阻礙,吸了一口氣,轉而走向竇容與,面色懇切的說道,“還請夫人伸以援手。”
微微怔然了一下,竇容與起身替她理著衣袍,這衣裳是自己親手縫製的,不曾想如今贈予了她人,幽幽道,“大了些。”
“坐下,與你將發絲束起,”竇容與壓著她的肩膀示意示意其坐下,唇角慢慢勾起一絲笑意,還未曾給她束過發呢。
璞巾有些陳舊了,與她戴上方才女子的明媚被掩去了些,竇容與看向她,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可還合襯?”李善低頭看向自己的衣袍,又伸手挪動了下璞巾,尚有些不適應。
按住她亂動的手,竇容與覷了她一眼,“歪了,”待調整好又道,“不可亂動了,已經與你備了馬,快些去吧。”
李善往後退了幾步,朝竇容與行禮道,“善兒謝夫人救命之恩。”
一路疾馳,李善行至了城樓下,方才夫人已經派侍從前去打聽了,仲將軍這兩日皆在此處,被執刀的將士攔下,卻也沒有著急亮身份,隻說是來尋將軍有要事稟告。
將士探尋的看了她一眼,想著這幾日全程戒嚴,不敢怠慢此人,便立即匯報上去。
未等多久,仲宜親自下了城樓,見了來人立馬朝其行禮,“公主,”方才的兩位將士互看了一眼,悄然松了口氣。
兩人上了城樓,月色朦朧,仲宜身著鎧甲原本緊蹙的眉間稍稍松了些,“公主此番可有受傷?”
李善瞧了眼手臂,“小傷,無甚大礙,幸虧得遇一大娘仗義相救,今日才可以見將軍。”
“是未將失職,未將已奏請聖人但求責罰,”仲宜行禮道。
李善擺擺手,“將軍嚴重了,是我執意不帶親軍,與將軍何乾,再者路遇暴民也是意外。”將軍深受聖人信賴,今日雖做猶豫還是來尋了她,此番回洛陽確實需要將士護送了。隻與仲宜說了些需調遣將士的事情,其他事情便也未提及,便先回客棧歇息了。
第84章 同行
翌日清晨, 李善便離開了定州, 因著對地形不熟繞了會路,夜色深沉才尋找了驛站, 為隱著身份隻亮出定州府的府牌,驛長一瞧便隻冷淡的說與她, 驛站今兒滿了。
驛長倒也說的事實話, 今兒驛站裡可不是普通人, 是洛陽府尹的家眷。
正值山林間,此處只有這一個驛站, 雖又破又小但也只能在此歇息一晚了,李善再度躬身道,“便是柴房也行,還請通融通融。”
驛長瞧了眼這些人,個個身上都佩著刀, 本還想推諉可看到有人揚了揚刀柄,他這驛站可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想想便也點了點頭。
身側約莫有二十余人, 問驛長要了些被褥鋪在院裡的過道上, 準備將就一夜。李善向驛長打聽了驛站所住之人,心中暗自思忖, 洛陽府尹的家眷?竇啟的家眷如何會在這裡?不若前去看看, 向她們要一方床鋪。
向驛長詢問了那位夫人的房間, 李善獨自一人邁步上了樓,房內尚燃著燭光, 上前敲了敲房門,“夫人,我乃定州刺史家眷,因山間迷路如今驛站已無空房,想征詢夫人可否騰出一間臥房,不勝感激。”
房內許久沒有回聲,李善再度敲了敲門,正欲開口,卻聽得裡頭傳來腳步聲,忙往後退了一步。
“夫人!”
竇容與隻著了素裳,朝她點點頭,面容上隻噙著淡淡的笑意,“傷好些了嗎?怎麽沒有休息幾日?”
“竟又遇見夫人,”李善笑道,“善兒與夫人真是有緣,誒,若是沒有記錯,夫人方前說要去漢州,可是走錯了?”
竇容與松了手,示意侍女出去,跪坐在蒲團上,“還如定州府上見你,言語說個不停,都不與人喘息之機,不過幸好今日沒有拳腳相加。”
“夫人怪罪的是,不過善兒是太高興了,還以為定州一別又要經數年才能見到,”李善攏了下襦裙跪坐在她對面。
“小善兒如今嘴是這麽甜的麽,”竇容與微微笑道,“本想來前去漢州的,阿爹來信,讓我先去洛陽與阿兄團聚。”
李善看向竇容與眼眸裡滿是笑意,抬手替夫人斟了茶,“這樣的話,那便可與夫人一同前行了,今日恰巧驛站全滿,善兒今日要與夫人借住一間臥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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