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影一閃,“砰”的一聲巨響,雲悠然已經把青衫文士連人帶椅子踹倒在地,一隻腳踩住了他的胸口。
這個變故驚呆了所有人,二樓一片安靜。
驚呆過後,眾人要麽面露快意,要麽幸災樂禍,也有人看著雲悠然,眼中露出驚豔神色。
雲悠然低頭,罕見的收起笑容,眼神冰冷的看著腳下的文士,聲音也很冷,“是不是明君是天下百姓來評論的,你算個什麽東西?也能代表天下百姓?”
“殺兄殺弟,逼父親讓位,皇權爭鬥你和我說對錯,說忠孝仁義,你腦子有毛病吧?身為帝王,國家治理的好不好才是評判他的標準。”
“你穿的綾羅綢緞,戴的名貴玉石,你又見過多少百姓疾苦?可知道當年北疆國民不聊生,易子而食,白骨露於野,千裡無人煙的慘狀,你可見過?”
“吳國天子打下北疆,讓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活萬萬人,如此功績足以用萬家升佛來形容。你又為這個國家做過什麽?為百姓做過什麽?你有什麽資格評論一位活萬民的帝王?你,不配。”
“說得好!”剛才說話的麻衣書生大聲稱讚,“這些個高門貴子,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帶的是金銀玉石,又哪裡知道天下百姓的不易,又哪裡知道當今天子活萬民的功績有多高?”
“不錯!”
“說得對!”
二樓頓時響起一片稱讚之聲。
青衫文士被踩在地上罵,卻是一臉的不服不忿不怕死的樣子,他眼珠轉動,上下打量雲悠然一眼,眼中滿是不屑,嗤笑道:“身為女子,穿著如此暴露,與青樓女子無異,傷風敗俗,我不屑和你說話,髒!”
雲悠然笑了,笑得很燦爛,她右手拂過赤煉扇,一道紅色弧形刀刃飛出,斬入青衫文士口中,把他的舌頭硬生生割了下來。
“啊!”青衫文士一聲慘叫,雙眼圓瞪,口中發出“嗚嗚”的痛呼,鮮血不斷從嘴角流出,身體劇烈掙扎,卻被雲悠然死死踩住,一點兒也動不了。
酒樓二樓傳來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有人小聲叫好,
“該!”
“乾得漂亮!”
“痛快!”
也有人面露恐懼,小聲嘀咕,“真狠啊!”
雲悠然的笑容更加燦爛,明媚張揚的像是一朵盛開的紅玫瑰,美得驚心動魄,讓人移不開眼。
聽到慘叫聲走上二樓的陸雪琪剛好看到這個笑容,清冷的眸子動了動,有波光緩緩瀲灩開。
雲悠然嘲諷的笑道:“你敢在這裡辱罵天子,想必是吳國天子下過旨意,任何人不會因言獲罪吧?要不然,像你這種空談鼠輩怎麽會有膽子在這裡辱罵天子?”
“可惜啊!本姑娘沒有吳國天子那份心胸,敢罵本姑娘,沒聽到便罷,聽到了,割掉舌頭是最輕的!”
或許是太痛了,或許是太屈辱急火攻心,青衫文士臉色漲紅,口中“嗚嗚嗚”幾聲,噴出一口鮮血,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好!”
有個大漢拍案而起,雙眼圓瞪,大聲叫好,“姑娘高義,俺佩服,俺早就想割了這混蛋的舌頭,當今天子是多麽英明的帝王!要是沒有陛下,老子現在還有沒有命都不好說,這混蛋有什麽資格侮辱陛下?”
他頓了頓,“不過有一點,姑娘,這混蛋是護國公家的嫡幼子,深受家中寵愛,你今日傷了他,恐怕會有麻煩,最好趕緊離開陸安城,以保平安。”
雲悠然側頭,朝那大漢燦然一笑,“多謝提醒,我會注意的。”
那大漢被這笑容晃得臉頰發紅,低下頭,語氣帶著明顯的羞赧,“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應該的!”
他這有些慌亂無措的樣子逗得很多人都笑出了聲。
大漢的臉更紅了,像是塊紅布。
雲悠然也忍不住的笑。
這時,一道稚嫩清冷的女聲傳來,“把他交給我處理吧!”
雲悠然循聲看去,就看到陸雪琪蓮步輕移,朝她走來,身後跟著侍女和滿頭大汗的掌櫃。
雲悠然微微挑眉,笑道:“你也來這裡吃飯?”
陸雪琪點頭,抬手指了指青山文士。
陰影中飛快閃出兩名黑衣人,來到青山文士身旁。
雲悠然抬腳,任由兩人把青山文士帶走。
陸雪琪語氣平靜,“此事我要回去匯報,先走了。”
“嗯。”雲悠然點頭,抬起纖纖玉手把垂落的發絲撥到耳後,嫵媚的眉眼流露出隱隱的鋒利霸氣,“如果撐不住就讓那個國公來找我這個魔教妖女,我去問問,他是怎麽教孩子的?”
陸雪琪唇角抿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微微頷首,帶著侍女離開。
掌櫃立刻讓夥計收拾現場,並免了二樓所有食客的飯錢,算是給眾人壓驚,引來一片叫好聲。
這麽一鬧,雲悠然卻依舊有吃飯的興致,她回到自己的位置,慢條斯理的吃完自己的飯菜,才離開酒樓。
或許是她割人舌頭不眨眼的狠勁,或許是她自爆的魔教妖女身份,亦或許是她漂亮姑娘的身份,中途並沒有食客過來和她搭話,倒是得了個清靜。
離開酒樓,天色已晚。
雲悠然在城中尋找客棧居住,然而……
客滿!
客滿!
客滿!
客滿!
雲悠然這才想起來中秋節和恩科的事情,因為這兩件事情,陸安城堪稱人滿為患,客棧有房才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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