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顧千筠後背發涼。
剛才,顧千燃堅持要送她們回來,如果她沒同意,那她和時安…
程言又說:“但此人戴口罩,看不清相貌,你如果有時間,來醫院一趟,看看認不認識她。”
驀地,顧千筠想到,戴口罩會看不清臉,那麽,壞人裝好人,是不是也看不清。
那頁日記,是她親自撕掉,扔在垃圾桶裡的,為什麽會出現在時安常看的書裡。
想通了,全想通了。
面色青白交加,顧千筠頭皮發麻,“這個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程言:“中年女人,一米六左右,偏胖,有點駝背,怎麽了,你是想到什麽了嗎?”
下秒,顧千筠深呼吸,眼中生出冷意,“嗯,我想到了一些事,我們見面說吧。”
程言:“行,我在醫院監控室等你。”
顧千筠:“嗯,好。”
打完電話沒多久,時安回來了,見顧千筠愣怔,她問,“顧姨,你怎麽了?”
顧千筠面如沉水:“安安,好像要找到害死你家人的凶手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什麽?”時安滿臉震驚,“不是意外嗎,凶手,誰是凶手?”
顧千筠:“我還不確定,不過有很大可能,去看一眼就能知道。”
時安果斷,“我去。”
顧千筠點頭,“走,現在就走。”
*
打車到醫院後,顧千筠和時安來到監控室,程言抬眼,看見時安,笑笑沒講話,轉眼說:“顧小姐,你來看看,認不認識這個人。”
顧千筠走過去,看一眼,“認識。”然後,她對時安說:“安安,你還記得在黎南時,照顧你的張阿姨嗎?”
“記得啊。”說完,時安將視線放到監控畫面上,“這就是張阿姨,她怎麽會在這裡,奇怪,她不是黎南人嗎?”
顧千筠握緊雙拳,“是她,一定是她。”
程言察言觀色後,關上門,“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你想到什麽,盡管說。”
顧千筠:“嗯,我捋一下思路。”然後,她拿出一張白紙,在紙中心,寫上:【時光德】
程言問:“他是誰?”
時安回答:“我爺爺。”
程言點頭。
顧千筠畫箭頭,又寫:【醫患糾紛】。
並說:“時光德先生是我的師父,他生前做過一台手術,患者是位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術後三天去世了,聽說家屬來鬧過幾次。”
程言:“這能說明什麽?”
顧千筠繼續寫:【車禍】。
“這件事發生沒幾天,我師父和他兒子,兒媳三人,就因車禍去世了,我前幾天,便察覺出事有蹊蹺,但並未做深想。”
說到這,程言反應過來,這些都是時安的家人,流露出不忍。
顧千筠轉下筆:“我們做個假設,【A】是病人家屬,她對主治醫生懷恨在心,於是,設計這場車禍,造成三人死亡,一家子只剩下時安和她叔叔。”
時安完全懵了。
她說:“然後呢,顧姨。”
顧千筠又寫兩個名字:【時安】,【時大川】。
“還是做假設,這樣的悲劇結果,並沒有讓A滿足,她又盯上了安安和大川哥。”
換一行,寫【黎南市】。
“知道大川哥去黎南做生意,有經濟實力,A就去他家做保姆,可能是大川哥本人意見,也可能是A教唆大川哥,把安安接過去。”
說到這,顧千筠放下筆,擰眉思索,“A為什麽要去待兩年,她能做些什麽,在這期間,安安有什麽變化?”
大腦空了一瞬,顧千筠重新拿起筆,潦草寫下三個字:【抑鬱症】。
側頭,顧千筠詢問,“安安,你有沒有想過,當年有人在你的飲食裡,動過手腳?”
時安仔細回想,“我記得叔叔不常回家,都是張阿姨做飯給我吃,我不愛吃,她就送到我房間,我不吃完,她就不走。”
顧千筠:“那這猜想便有機率成立,A給安安服用會引起抑鬱症的藥物,在安安精神極度壓抑時,勸說大川哥帶安安去看心理醫生,這位醫生,很可能也是A推薦的,或者是A故意讓大川哥找到的。”
程言跟著顧千筠的節奏走,“我猜一下,這位時先生也出事了?”
“嗯。”顧千筠在紙上畫草圖,“大川哥家在城郊,當時去的那家醫院在市中心,去往醫院最近的那條路,前一天剛修路,所以,大川哥迫不得已繞路,在那條路上,救下三個孩子,因此去世了。”
越聽,時安呼吸越紊亂。
顧千筠還在說:“那條路偏僻,周圍幾公裡沒有居民樓,那三個孩子為什麽會去那裡,我猜,是有人把他們騙到那裡的。”
時安瞳孔猛然縮緊,她說:“所以,叔叔去世後,她就把叔叔的日記,夾到我常看的書裡,為的就是加重我的抑鬱症,是嗎?”
“很有可能。”顧千筠寫自己名字,【顧千筠】。
“A沒想到,不到兩年,安安的病情就好轉,這時,她狗急跳牆,想魚死網破,才有了那晚的車禍,但蘇然替我擋災,於是,她就在我的車上動手腳。”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