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塵詫異,“你對文科感興趣?”
蘇音:“嗯。”
許傾塵稍加思索後說:“文科需要背誦的知識點很多,但單憑記憶遠遠不夠,還需拓展思維…”
蘇音不想聽這些,打斷又不禮貌,於是她邊走路邊小幅度地舉手。
像個聽話的小學生。
許傾塵看見了,忽然笑了。下秒,她伸手摸摸蘇音的頭,“幹嘛。”
這一舉動,讓蘇音心中喜悅瘋長,足以將活過來的玫瑰全部挽留。
留住了。
那就在日後,通通送給她。
此念,永垂不朽。
蘇音不再流浪了,她高傲且不可一世的靈魂,開始渴望遠方。
或許,她渴望的是別的。
但現在的蘇音,還處於半懵狀態,她連講話都磕巴,“老師,其實我想問的不是這個,而是怎樣能提高寫作水平?”
許傾塵:“作文?”
蘇音點頭。
許傾塵秒答:“這不難,多讀書,多寫多練,時間一長,自然能看見成效。”
蘇音認真在聽。
許傾塵繼續說:“我就說嗎,你理科學得好,以後也是要學理的,怎麽突然對文科感興趣了。”
蘇音悶悶道:“我隨便問問,不過學理也是要學語文的,老師,你說的我都記住了。”
許傾塵:“嗯。”
蘇音沒再開啟新話題,她在想事。如果學理,是不是許傾塵就不能教她了。
要,學理嗎?
蘇音很鬱悶,上次和許清詞在超市,討論高二分文理的事時,她一點都不糾結。學理,當然是學理。理科才是她的優勢學科。
可現在,她猶豫了。
要不然,試試文科?
想到這,蘇音暗罵自己:是不是昏了頭,怎麽會想學文。
不可能。
蘇音抿唇往前走,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學文。不能衝動,她也不會衝動。
她沒再看許傾塵。
前方的路該怎麽走,她不想被任何人影響。前程,嗯,前程最重。
-
回到宿舍,蘇音迅速衝澡洗漱,換上校服後,便下樓了。好巧不巧,剛出宿舍樓,碰見賀舟了。
那天,蘇音從許傾塵的來電顯示上,看見這兩個字,從而得知他的名字。
賀舟倚在牆邊,手上拿著奢侈品紙袋,看起來價值不菲,應該是買給許傾塵的禮物。
蘇音認得這個牌子,是許傾塵很喜歡的衣服品牌,她經常穿。
蘇音承認,有那麽一瞬間,她不希望許傾塵從裡面走出來。甚至在看見賀舟的第一眼,蘇音想的竟然是:他來幹什麽。
幸好,這個糊塗想法並沒持續多久,蘇音很快將其甩掉,她加快步伐,想從賀舟身邊走過,這時,賀舟叫住她,“同學,幫我個忙。”
蘇音停下腳步,看著他。
賀舟歎口氣,將袋子遞給蘇音,“你幫我把這個給許老師。”
蘇音沒表現出任何不情不願,禮貌接過,“好的,老師。”
賀舟友好地笑,“謝謝。”
蘇音:“客氣。”
賀舟走後,她低下頭,無意間看見袋子裡的東西時,她臉色瞬間變了。
這不是普通的衣服。
而是,內衣。
蘇音匆忙移開眼,她緊握雙拳,拚命調整呼吸,可還是無法壓住惡心感。
內衣盒子上貼著一張便簽,上面寫道:你穿它,一定會很美。
蘇音瞬時感覺天旋地轉,她反胃她想吐,她甚至有幻想出一些低俗的情境。
越想,越惡心。
為什麽要讓她看見。
不過,幸好是她看見了。
萬一是其他學生,極有可能一傳十,十傳百。但蘇音不會,她不會做傷害許傾塵的事。
思及此,蘇音頓時想透。
也許賀舟的目的就是這樣,他希望這種事發生,他想讓別人說他們恩愛。
蘇音咬緊下唇,她眼裡飽含淚水,不惡心了,她就是好心疼許傾塵。
賀舟是她的丈夫啊,為什麽毫不顧忌她的臉面,她的名聲。許傾塵是那麽好的一個人,為什麽她的丈夫要這樣對她。
可惡。
蘇音氣不打一處來,重新走回宿舍,她想去找許傾塵問清楚。
走到門口,她敲門。
幾秒後,許傾塵說“進”,她才進去。
許傾塵正對鏡塗口紅,蘇音進來時,她眼也沒抬地問:“有事嗎?”
蘇音一見許傾塵,氣全消了,她站在門口,不知該怎樣開口。
許傾塵塗完口紅,微張唇,用手指將其暈染開,直到她滿意時,她起身走向蘇音,“怎麽不講話。”
蘇音將袋子遞上前,並說:“老師,這是賀舟老師給你的。”
她說的是“賀舟老師”,而不是“你老公”。沒別的原因,只是她不想說。
許傾塵接過來,將便簽揭起,下秒,她臉色鐵青道:“你看見了?”
蘇音點頭。
許傾塵忍住怒意,對蘇音講話時,她盡量放緩語氣,“你回去吧。”
蘇音不想走,她說:“老師,我留下陪你一會兒,行嗎?”
她忘了。
這裡是學校。
昨天的事,不會發生二遍。許傾塵也不可能,再對她表現出脆弱。
許傾塵遲遲不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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