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棲辭抓住翟星眠的手臂,眼裡滿是哀求:“但是你相信我,下次不會了,我願意替她做任何事,除了和你分開。”
翟星眠越聽越心疼,忽然眼神一頓,敏感地抓住了一個詞匯:“你說她救過你?什麽時候的事?”
她起初還以為沈照只是拿自己是她的前女友來道德綁架江棲辭,怎麽好像還有她不知道的內情?
江棲辭輕點了下頭。
“你還記得我堂哥麽?”
翟星眠道:“怎麽會不記得。”
江棲辭沒有具體和她說到底發生過什麽,她怕觸碰到江棲辭的傷疤,始終沒有問,也不知江承做到了哪一步。
隻隱隱知道,那個人渣曾經傷害過她的女孩。
可是江承和沈照有什麽關系?
翟星眠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略微睜大眼,該不會……
她忽然想起,她們之前在一起時,沈照提起江棲辭,曾頗為得意地說,江棲辭永遠都不會背叛她。
翟星眠蜷起手指,會……和這件事有關麽?
江棲辭睫毛輕顫,看了她兩眼,眼神微微有些躲閃,艱澀地啟唇:“你可能已經猜到了,我堂哥……他曾經想要猥xie我,我剛睡醒,就發現他在脫我褲子。”
回想起那時的情形,她眼睛瞬間蒙上一層水霧,整個人有種脆弱的易碎感,即使這件事已經過了很多年,即使江承已經受到他該受的懲罰,江棲辭還是無法徹底放下。
她緩慢而艱難地敘述那時的情況,翟星眠也因為過於驚訝愣住。
“那時我很害怕,好不容易跑回自己的房間,抱著腿坐在飄窗上,心裡想,好高呀,如果我跳下去會怎麽樣,如果我堂哥找到鑰匙,我威脅他要跳下去,他會不會放過我。”
江棲辭低下頭,語氣漸漸變得沉重:“但是沈照出現了,她來我家找我玩。如果她不來,說不定留給我外婆的,真的是一具屍體。”
她除了最開始說起江承時還有些激動,到後頭已經近乎平靜,可是就是這樣幾近輕描淡寫的描述方式,讓翟星眠的心仿佛被針扎一般。
她無力地辯解:“那只是她陰差陽錯而已!”
沈照怎麽好意思!
還有這個笨蛋,居然就這麽聽信了。沈照和她認識了二十多年,她得被欺負了多少年。
翟星眠漸漸捏緊了拳,眼底情緒加重,她咬牙切齒地默念著。
江承!
這個混蛋。
她那天為什麽沒有多給他幾拳?
江棲辭那時才多大,他怎麽下的去手?
一直信賴的哥哥對自己做出這種事,江棲辭該有多絕望,難怪她那天被驚醒會哭得那麽傷心,那麽脆弱。
翟星眠心頭湧上密密麻麻的酸澀,哪裡還記得前幾天的糾結與小脾氣,什麽夠不夠喜歡的,在這件事面前簡直不值得一提。
一陣風吹過來,江棲辭的發絲被風揚起,翟星眠靠過去,替她把羽絨服披好,捧著江棲辭的臉,手指輕輕摩挲。
“別說了。”她在江棲辭的臉上輕輕啄吻,喃喃地哄她:“都過去了。”
“沒有過去。”江棲辭抬眸,抓住翟星眠的手,眼睛清凌凌地和她對視。
“沈照說的對,我欠了她的。”
“我不應該恬不知恥地愛上她的女朋友,也不該明知她喜歡你,還控制不住自己靠近你。那天我逃開了,可是……”
她輕吐出一口氣,像是有些無奈:“我真的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你和別人在一起,我不想把你讓給任何人。”
“別說了。”翟星眠眸光閃爍,沒有聽見“女朋友”那三個字,又或許聽見,隻以為是對方口誤,大腦自動略過。
“你沒有欠她的,就算欠了她的,這麽些年也早就還清了。”
翟星眠蹙著眉,輕聲說:“是我的錯,是我未經允許喜歡了你,才讓你這麽糾結。”
“對不起。”翟星眠幫她掖了下頭髮:“但是你知道麽?我一點都不後悔。江棲辭,我很高興你能喜歡我,那天我的話一直作數,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女朋友?”
江棲辭怔怔地問:“你不生我氣了麽?”
她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層水霧,看上去實在太讓人心疼。
翟星眠看著她,她想,也許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無論發生過什麽齟齬,你有多生氣,只要在她受到一點點傷害,你便心軟得不像話,滿心就只剩下將來要如何保護她了。
翟星眠歎了口氣:“……早就不氣了,一聽到這邊地震,我哪裡還有心思生氣。”
江棲辭抿了抿唇,不再猶豫,緊緊摟住了翟星眠的腰,像是受了什麽委屈似的。
翟星眠縮了縮身體,感覺她的腦袋抵在自己的胸部,臉頰不由自主地發紅,但沒有推開她,兩個人保持著極其別扭的姿勢,在草坪上擁抱著。
不知過了多久。
翟星眠忍不住開口:“棲辭,你這樣不累麽?”
她懷裡的腦袋緩緩搖了搖。
翟星眠被她可愛到了,輕吻了下她的發頂:“那你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江棲辭這才松開手,乖乖地坐在地上。
翟星眠又忍不住親了下她的臉頰,怎麽這麽乖。
翟星眠越看江棲辭越覺得喜歡,隻覺得心口發燙。
她忍不住說:“棲辭,你以後別相信沈照,尤其是關於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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