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棲辭來了麽?
可是等門口的人進來,翟星眠的臉色驟變, 居然是沈照!
沈照指著她, 冷冷地說:“江棲辭,你不能和她在一起。”江棲辭也忽然出現在自己的身後。
她不知道怎麽回事, 又出現在大街上, 唐漸和江棲辭挽著手並肩向她走來……
總之, 在夢裡, 她和江棲辭沒有一次好結果。
翟星眠不知道驚醒了多少次, 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江棲辭有沒有給她發消息。
但是……並沒有。
翟星眠一臉憔悴地回了球隊,活像是被哪個妖精吸幹了精氣,張教練看見被嚇了一跳。
張教練把她從橄欖球場叫走, 拍了拍她的背,和她並肩走著:“怎麽了?身體不舒服麽?”
翟星眠深吸了口氣:“沒什麽,就是昨晚沒睡好。”
“那就好,身體不舒服別硬扛著,知道你自律, 但訓練也不差這一天時間。”
“我知道的,謝謝教練。”
“好了, 既然沒事就繼續訓練去吧, 如果太累了就去休息, 別傷到自己。”
“嗯,我有分寸。”
張教練對她很放心,揮揮手,翟星眠就繼續做基礎訓練去了。
大概是有了昨天的經驗,翟星眠今天並沒有怎麽想起江棲辭,始終在專注地訓練,直到晚上才拿出手機。
摁亮手機的瞬間,消息通知欄顯示,有兩條微信。
翟星眠眼睛一亮,激動得手上一抖,差點把手機給掉了,她眼疾手快地穩住,立馬點了進去。
事實上雖然剛剛考研結束,但江棲辭並不是很閑,她需要去各地進行招生宣傳,昨天在a市各個學校宣講了一整天,喉嚨都快冒煙了。
本想著一下班就去找翟星眠,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淋了雨的緣故,晚上五點鍾就感覺冷得厲害,加了件羽絨服還是凍得直哆嗦,一量體溫,果真發燒了,在醫院折騰到很晚。
她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在和翟星眠的對話框裡一個字一個字地打著,想告訴對方,今晚她不過去了,可又一想,她們似乎並沒有約好晚上見面,現在已經這麽晚了,翟星眠沒有問她,可能也沒有今天見她的意思。
那是翟星眠的家,江棲辭覺得沒有別人的應允就踏入別人的私人領地,顯得很不禮貌。
再加上江棲辭縮在殼裡躲了那麽多年,可能這輩子的膽子都用在了昨晚,她一想到昨晚的事,就忍不住羞怯,連主動和翟星眠說句話都不敢。
來日方長吧,江棲辭這樣想著,便又刪除了。
今天身體狀況剛有些好轉,就被告知可能得去b市出趟差,江棲辭是不想去的,畢竟才剛和翟星眠有這樣的進展,她想多看看翟星眠,也多抱抱她。
她蹙了蹙眉,和岑慕說:“我不想去。”
岑慕眨眨眼,她怎麽覺得一向穩重的江棲辭好像在發牢騷。
岑慕關切地問道:“怎麽了?”
江棲辭低垂眼睫,輕抿嘴唇。
視線淡淡地落在桌上的書本,搖了搖頭。
她又不說了。
江棲辭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個戀愛腦,一步也不想離開翟星眠,她下意識忘記了沈照,現在連做夢都是那個晚上的事,整個人像是陷入戀愛的小女孩。
可工作室畢竟不是他一個人的,也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出差,她需要對其他人負責,只能不情不願地收拾行李。
江棲辭打開微信,一看見和翟星眠的對話框便心跳如擂鼓,指尖一點點向上翻著,看著上面那些標識著紅色感歎號、未能發出去的消息,她回憶著那些灰暗的日日夜夜,輕歎了口氣,波光粼粼的眼眸漾了漾,宛若溫吞春水。
那個時候她也沒有想到,她和翟星眠居然會走到今天,雖然前天魯莽了點,但江棲辭並不後悔,她觸碰到了她七年的夢,她們離得那麽近,心跳都交織在一起,她癡癡地望著那張臉,甚至不敢抬手碰一碰她,生怕她一抬手,這就變成水月鏡花消失了。
哪怕到了現在,她也有種如置夢中的感覺。
再看曾經的日子,心裡不知是個什麽滋味。
都過去了,江棲辭回過神,她小心翼翼地打出一行字,打出來又覺得不妥,刪刪減減之後,就只剩下了兩個字。
“星眠”
江棲辭又發了一句:“我最近要去b市出差幾天。”
看到消息提示的翟星眠很是雀躍,隱隱有些後悔,為什麽沒早點看到消息,那樣就可以秒回江棲辭,也可以早點收到江棲辭的回復了。
可再看見這兩條消息,整個人仿佛被兜頭澆了盆冷水。
她有種被人拋在原地的感覺,像是事情還沒解決,罪魁禍首便要逃離案發現場,害她的心口像是堵了層密密麻麻的棉絮。
她覺得江棲辭拒絕她,再回來找她,起碼要哄哄她。那天江棲辭能上樓找她已經算是哄她了,但是對翟星眠來說,卻只能算哄了一半,一切戛然而止。她沒能說說自己的不滿,江棲辭也沒能說說為什麽要拒絕她,憋得她不上不下。
偏偏江棲辭自然得讓她覺得,那些情緒不過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江棲辭可能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麽。
現在連人都跑了。
翟星眠面沉如水,果然蘇見月是對的,她不問江棲辭可能永遠都不會說,衝動之下打出一行字:“江棲辭,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你不覺得你還欠我一個解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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