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棲辭的手頓在空中,收回,點了點頭。
回到房間時,翟星眠問江棲辭:“你覺得哪個是唐漸的?”
江棲辭示意了下她手上的項鏈:“這個吧。”
翟星眠聞言笑了:“那你剛剛還想選耳環。”
她突然有些八卦:“雖然不是你主動想上這個節目,但是就沒有一絲絲的動心麽?他們三個的條件都還挺不錯。”
江棲辭看著她一如既往清澈透亮的瞳孔,情緒來得莫名,臉上的笑淡下去,興致不是很高地應:“沒。”
她垂著眼,把項鏈放在桌子上,躺到床上,又說:“我有些困了,先睡了。”
翟星眠“哦”了一聲,關了燈,說:“晚安。”
回答她的是漫長的沉默。
翟星眠摸了摸鼻子,意識到不對勁。她不是什麽粗心的人,瞬間就猜到,是哪句惹江棲辭不高興了。
至於原因……可能是因為江棲辭是被迫來參加節目的,所以對此很抵觸?
翟星眠識趣地消音噤聲,並且決定,以後再也不觸她的霉頭了。
就在翟星眠以為江棲辭不會回復的時候。
清透的聲音劃破沉默。
“晚安。”
翟星眠頓時松了口氣,眉頭舒展開。
……
第二天,翟星眠穿著葉沉送的球衣,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指定的地點。
沒多時,葉沉就出現在視線范圍內。
和平時白襯衣牛仔褲的形象不太一樣,他也穿著球衣,頭上戴了黑色的發帶,留海乖乖地垂下。
一看見翟星眠他就笑,露出頰邊的酒窩,略微有些羞澀:“你猜到是我了麽?”
“當然。”翟星眠說:“除了你,誰還能準備球衣。”
葉沉指了指前方:“我們往那邊走吧。”
翟星眠點頭,饒有興致地問:“你是打算帶我踢球麽?”
葉沉點了點頭:“嗯。”
他看了看身邊的跟拍攝影機,稍微壓低了聲音:“那天唐漸哥說完,我回去查了一下,原來你以前真的是職業球員。”
葉沉不知道翟星眠的英文名,隻搜到了WNFL網站的消息。
但是足以證明翟星眠的優秀。
“你真厲害。”他感慨道:“完全看不出來。”
如果是他的話,在國外,估計根本無法成為職業球員。
葉沉說是帶翟星眠踢球,實際上一直在讓著翟星眠,男人和女人不論在力量、速度,還是身體強度方面都有較大差異,如果把翟星眠撞傷就不好了。
但總體上,玩得還是比較愉快,翟星眠出了一身的汗,和葉沉並排坐在觀眾席上。
葉沉望著那片綠茵場,忽然有些失神,沉默了好久不說話。
翟星眠看了他一眼,頓時明白了大半,自然隨意地問:“怎麽了?最近不太順利麽?”
“嗯。”葉沉眼裡稍稍黯淡:“其實我剛到現在的俱樂部不久,感覺……他們都不是很願意接受我。”
翟星眠動了下唇角:“看來不論哪個國家,哪個項目,都或多或少地存在更衣室問題。”
她不可避免地想起自己剛加入老鷹隊的那段時間,她也受到了不少的惡意和歧視。
會有人在她的球衣上塗鴉,說她是同性戀,侮辱她在更衣室偷看她們,故意不和她一起訓練……
兩場季前賽中,隊友對她傳球的力度一無所知,屢次黃油手,再加上她自己也狀態不佳,進而導致了兩場失利。
女友的背叛、隊友的抵觸以及球隊接二連三的失利,讓她受了不少的打擊。和現在的葉沉一樣,她也對未來產生了迷茫。
好在那時還有簡和卡洛琳陪著她。
那天晚上,她望著霓虹閃爍的大街,從簡的指尖奪過煙,第一次嘗試吸了一口,嗆得她肺都要咳出來了。
看她這幅狼狽樣子,簡忽然勾起紅唇,笑了:“你看上去並不愉快。”
“怎麽可能愉快。”
語氣不是很好的樣子,但簡並不在意,還是笑盈盈的:“不順利麽?”
翟星眠悶悶地“嗯”了聲。
“那你知道為什麽不順利麽?”
翟星眠抬頭,靜靜地看著她,等她的下一句話。
“因為你表現得……太弱勢了,太不像一個天才了。翟,我觀察了你許久,也看過你大學時的簡歷,除了身體太薄,你幾乎沒有弱點。”
“你奪得過那麽多場勝利。”
“我不明白,你明明那麽優秀,為什麽會沒有自信,我見過很多天才,所有人都是不可一世的,除了你。這難道是你們中國人說的謙遜麽?但是翟,你要明白,在橄欖球中,謙遜毫無意義,你要學會硬氣起來,隊友才會給你尊重,勝利是由你帶來的,請你記住這一點。”
翟星眠真正的蛻變不在那個晚上,而是第二天在球場裡,她按照簡說的,和一個隊友發起了挑戰。
實際上,她們是用行動向球隊管理者抗爭,她們認為球隊的大腦不應該是她這種瘦弱的家夥,只是手段幼稚又下作。
但是翟星眠用實力證明了自己,那些聲音也越來越少,一切都迎刃而解。
後來那條小道消息也是真的,在她決定放下沈照,和簡好好在一起時,簡綠了她。
但因為簡曾經為她做過的一切,她們的戀愛時間也只有十幾天,所以翟星眠選擇了只和簡解除戀愛關系,簡依舊是她的經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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