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思索了幾秒,放下吹風機,當機立斷:“我去找棲辭聊會兒天,你自己在家玩。”
“啊?”翟星眠略有些失望,但還是乖巧地“哦”了一聲。
沈照被她逗笑了,安撫性地在臉頰落下一個吻。
“你浴袍好好系著!”翟星眠在身後不樂意地喊。
“知道啦,小心眼。”
翟星眠先洗了個澡,然後打開了電視,一邊坐在沙發上玩手機,一邊聽電視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門鎖響動,翟星眠眼神一亮,坐直了身子。
“阿照!”看見來人,情緒稍稍低落,又變成那副溫和有禮的樣子,起身禮貌道:“江學姐也來了。”
江棲辭敏感地覺察到她的情緒變化,面上不顯,自然地換上拖鞋。
沈照笑著跟翟星眠說:“我上周不是去了趟加州麽?幫棲辭要到了她喜歡的球員的簽名,領她來看看。”
說著,沈照忽然想到了什麽,拍了下頭:“壞了,瞧我這記性,落在車裡忘帶上來了。”
“棲辭,你在沙發上坐會兒,我去去就回。”
見沈照出了門,翟星眠趕緊起身招呼:“江學姐你坐,我給你弄杯咖啡?”
“不用,溫水就可以。”江棲辭指著茶幾上的水壺,又不緊不慢地拿了個杯子,倒水的動作賞心悅目。
翟星眠禮貌地笑了下,視線再度落在她白皙的手上,也在不遠處落座。
沈照不知是不是遇見什麽事耽擱了,好久也沒上樓,翟星眠放的電影已經播了一半,兩個並不相熟的人坐在一起,空氣中充斥著尷尬,時不時望望門口。
兩人此時的心聲一致,沈照怎麽還不回來。
更為尷尬的是,影片中的男女忽然吻在了一起,衣服一件接一件地剝光,激烈床戲在眼前上演,甚至有愈演愈烈的節奏。
翟星眠暗道糟糕,這片子開頭看挺正經的啊,一邊低著頭,眼神左右掃蕩。
遙控器呢?剛剛還在這。
一邊尷尬地找話題:“江學姐還在這邊待幾天?”
江棲辭也跟著四處摸索:“嗯……大概五天,好久沒回來,多留幾天和朋友見見面。”
話音剛落,只聽電視裡女主角更加激烈地喘息。
江棲辭不小心瞥見了滿屏白花花的□□,眼睛被燙傷似的趕緊移開,不知是急得還是羞得,耳根都紅了。
翟星眠終於找到了遙控器,還沒等松一口氣,就聽見鑰匙插入門孔的聲音。
沈照回來了。
與此同時,室內曖昧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但沈照還是聽見了一點。
兩個人的臉略微發紅,坐在一起,怎麽看都像是有點什麽事,再看那動作,在她回家前關電視,做賊心虛似的。
沈照意味深長地看了江棲辭一眼,倒也沒說什麽,笑著把簽了名的球衣遞給她。
“剛剛接了個電話,多耽擱了一會兒。”
江棲辭接過來,低垂著睫毛,目光淡淡地稍稍彎腰道謝。還是挺直纖瘦、清雅如竹的模樣,卻在沈照的目光下,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臨走前,翟星眠也閃過了一個念頭。
不是說,不關注橄欖球的麽?
隻一瞬便消失。
……
之後的兩天,沈照天天開車去接翟星眠,她想偷偷跑出去訓練都沒機會,陪沈照睡了幾個懶覺。
周五早上,翟星眠和沈照說,晚上別回來,她去紐約。
沈照說,好。
翟星眠也有段日子沒去看爺爺了,爺爺今年七十二歲,獨自一人住在紐約。雖然時常會發短信,但還是有些不放心。
二月份去找沈照時,情緒不對,她也沒敢回去,怕爺爺看出來擔心。
但是等到了晚上,翟星眠一出校門,還是看見了那輛熟悉的車。
她眉梢無奈揚了一下,說不高興是假的,心跳的聲音都有些雀躍,她走過去:“你怎麽來了,不是說讓你別過來了麽?”
語氣雖抱怨,但帶著顯而易見的甜蜜。
沈照懶懶地揚起唇角,垂著眼皮,目光在她的臉上輕輕點了下。
口是心非。
果然,這個年紀的小女孩都這樣,好哄。
隨後,她彎眉笑得真誠:“想你了,不可以麽?”
“再說,家裡女朋友脾氣大,我要是不來,她生氣了我還得哄,受累的還是我。”
翟星眠有點懵:“我哪有讓你哄?”
沈照反問:“沒有麽?”
翟星眠想了想,突然就知道沈照指的是什麽了。
有次周六,翟星眠做完兼職準備回家,正趕上下大雨,躲在房簷下,左顧右盼打不到車,周圍的商鋪一個接一個關閉。
翟星眠連著給沈照打了十多個電話也沒人接,到最後,耳邊已是熟悉的聲音,提醒她對方手機關機,心頓時涼了半截。
那段時間沈照剛畢業,兩人矛盾不斷,沒有一次不是翟星眠先低的頭。
沈照還時常找不到人,發信息也不願意回,這次為了躲她,甚至把手機關機了,翟星眠突然不知道自己堅持的意義是什麽。
她強忍著委屈,又等了十來分鍾,終於打到輛車。
回家一看,沈照穿著家居服,坐在沙發上用平板打遊戲。
翟星眠搶過她的平板,扔到沙發上,破天荒發了頓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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