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良心?你爺爺好好地在屋裡躺著,他有事麽?是你自己想得太多。”
翟星眠回想起剛進門時的恐懼,眼眶漸漸紅了:“真有事就晚了!從你答應我的時間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五小時,你如果沒空,直接拒絕我不可以麽?”
戛然而止。
翟星眠忽然動了動鼻子,聞到些不同尋常的味道,瞳眸閃了閃,怔怔地看著沈照。
聲音很輕:“……你說你在加班,可是我為什麽聞到了酒味?”
沈照頓時啞了聲,想起她失約的理由,視線略有些閃躲。
這是默認了?
翟星眠聲音都在顫抖:“沈照!我問你呢!你今晚到底去哪了!”
“那你呢?”沈照被她說得惱羞成怒,目光冷硬地和她對視,扯了扯嘴角,冷笑道:
“你就對得起我了麽?你背著我和我的閨蜜勾勾搭搭,上次的事情我給你面子,你就當我瞎麽?爺爺在臥室,你們兩個坐在沙發上,她穿著你的衣服,連件內衣都沒穿,說你們沒事,騙鬼呢,如果不是我來了,你們還想幹什麽?”
空氣流動的速度仿佛慢了下來,翟星眠遲滯地眨了眨眼,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問題,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沈照,隻覺得荒謬。
“你在說什麽?”
她和江棲辭,這怎麽可能?
這個人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風度翩翩的沈照麽?為什麽看上去這麽……醜陋。
沈照偏過頭,冷冷地說:“我在說什麽你心裡明白。”
她站起身,還是衣冠楚楚的模樣,微昂著頭,整理了下自己的女士西裝,眼底浮現出一絲平日覺察不到的高傲。
“我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身份,和我的閨蜜保持距離,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過去你一直是一個懂分寸的人,未來我希望你也可以做到。”
沈照走到翟星眠的臥室門口,輕輕敲了下門,不複剛才的冷漠絕情,溫聲問:“棲辭,好了麽?”
“嗯。”江棲辭打開門,捏了捏指尖,身上穿著的是她自己已經濕透的衣服,而非翟星眠幫她找的那套。
翟星眠整顆心涼了個徹底,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移開,隻覺得難堪。
剛剛沈照的話,也不知道她聽去了多少。
……
兩個人又一次陷入了冷戰,不同的是,這一次翟星眠根本不想再低頭。
沈照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甚至還說那種話來侮辱她。
翟星眠的心涼了大半截,像是被人兜頭扣了一盆冷水,她覺得迷茫,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樣做。
和蘇見月聊天時不經意間說起。
蘇見月對沈照的成見頓時達到了巔峰,眼底帶著諷刺:
“不知道該怎麽做?這還不簡單,她說你和她閨蜜有事兒,那你就把這個變成現實,要不然怎麽對得起她潑地這盆髒水。”
翟星眠無奈:“說什麽呢,棲辭學姐是個好人,就算我想,她也不可能答應就是了,她又不喜歡我。”
“呦。”蘇見月調笑:“瞧你叫的,多親熱,還棲辭學姐。”
“誒,她長得好不好看?”
翟星眠的腦子裡頓時浮現出她那雙漂亮的手,她的臉也很好看,翟星眠很認真地回復:“好看的。”
“好看你還不快上!”
翟星眠:“……”
“我有女朋友。”
蘇見月已經把沈照判處了死刑,無情道:“很快就沒有了。”
“哎呀,蘇。”雖然還在氣頭上,但翟星眠還是下意識地替沈照解釋:
“可能那天她確實在吃醋,太生氣了才說的那些話,她平時不是這樣的……算了,我找時間去找她聊聊吧。”
翟星眠就這樣說服了自己。
還有,那一身酒味到底是怎麽回事,是她誤會了,還是怎麽了……
翟星眠眸色稍沉,望向遠處的風景,捏了捏手機。
總要說個明白。
……
沈照吃過飯,在公司七層的小陽台吹風,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她拿著自己的手機,莫名有些煩躁。
周鈺靠在她旁邊的欄杆上,清風揚起她的頭髮,她輕輕眯眼,微昂起下巴,頗有股自得之意。
她的嘴角噙著抹笑,瞥了眼沈照的手機屏幕,看見熟悉的名字。
“怎麽了?星眠妹妹跟你發脾氣了?”
沈照懶懶地“嗯”了一聲,視線落在兩三天前,翟星眠最後給她發的那條消息上。
“不哄哄?”
沈照笑了聲:“懶。”
最後還是退出了聊天界面,不甚在意道:“反正最後她自己都會消氣的。”
她好像篤定了翟星眠會像狗一樣對她搖尾乞憐。
周鈺曾經問過她,打幾個字又不會累到她金貴的手指,哄一哄怎麽了?
沈照當時的回答是,如果她主動聯系,翟星眠說不定就會變本加厲,掛電話、離家出走或是其他什麽的。如果就這樣晾著她,她發現發脾氣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自己也就好了。
省時省力,何樂而不為?
“真是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周鈺歎了口氣,用調笑的語氣說:“前幾天我看你纏地那麽緊,還以為你轉性了。”
沈照挑了下眉,瞧她:“你不懂,我這是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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