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星眠一愣,很快揚眉笑了一下:“當然。”俯身抱起屬於她的玫瑰,鑽進車裡,帶上門。
她探過身,撫上沈照的臉頰,在耳朵那裡輕輕摩挲,指尖觸及的地方有些發燙,吻了上去。
沈照勾唇懶懶地笑,用柔軟的唇舌回應。
連日高高吊起的心落回實處,像是海上迎風的船帆般輕快,翟星眠想,這樣也不錯,就像沈照說的,她們可以一起去任何地方。
沈照不過是擔心她在聯盟吃癟,但橄欖球又不是只能在美國打。
翟星眠系上安全帶,心情較好問:“今天心情不錯?”
沈照盯著她的發尾,好一會兒才說:“還好。”
又問:“頭髮怎麽放下來了?”
翟星眠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沒回答,笑著反問了句:“怎麽,不好看麽?”
沈照不由多打量翟星眠幾眼,扎起頭髮的翟星眠像追夢少年,滿身傲骨,永不服輸,笑起來燦爛奪目,放下來又是另一種乖巧柔美,比之明星也不遑多讓。
可是就是這一份柔美,衝淡了五官中和許扉的那份相似。
沈照像是在挑剔一件不合心意的商品,眉目略有幾分無情,回答地毫不猶豫:“嗯,不太好看,我還是喜歡你扎起來的樣子。”
不等翟星眠再說話,沈照攤開手掌:“要我幫你扎起來麽?”
翟星眠有些失落,但還是下意識地把皮筋遞到她手上,轉過了身。
既然沈照不喜歡,那以後就都扎起來吧。
……
沈照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翟星眠又是買菜,又是做飯,忙忙碌碌一下午。兩年過去了,她的手藝很合沈照的胃口,沈照也吃地很滿意。
吃過飯後,沈照去洗澡,翟星眠閑下來,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這時,蘇見月發來了消息,用的微信。
蘇見月:給我轉十塊錢,急!!
翟星眠滿頭霧水,她不常用微信,但也綁了卡,十塊錢還是有的,發了紅包,然後問她:怎麽了?
蘇見月回了個腦殼痛的表情包,而後發了段語音:
“尷尬死了,我去買烤冷面,結果微信裡就剩一塊五,又沒有支付寶的碼,跟我爸我媽要錢,倆人沒一個搭理我,我站在那和做烤冷面的阿姨大眼瞪小眼半天……”
“嗚嗚嗚還是我姐妹靠譜。”
翟星眠十分沒義氣地笑出了聲,撥通她的電話。
蘇見月最近在tx實習,每天忙得焦頭爛額,這才剛閑下來,坐在路邊吃飯個烤冷面,順便和好姐妹聊天。
“唉。”蘇見月歎氣:“實習都這麽累,也不知道七月份我入職了,得成什麽樣。”
翟星眠安慰她:“想開點,你不是為了他不菲的年終獎麽?”
蘇見月發出打工人的哀嚎:“當初真是腦子抽了,才簽了合同。”
蘇見月又問她:“星眠,最近太忙了也沒問你,你怎麽樣了?沈照同意沒?”
翟星眠前些天實在迷茫,沒忍住就和蘇見月說起這事,蘇見月其實挺不以為然的,處不了就分,憑她姐妹這相貌這身段,重新找個比沈照好的還不是小菜一碟?
可奈何她姐妹死腦筋,只能言不由衷地勸。
蘇見月認為,或許做運動員看上去有些不靠譜,但是沈照如果真的愛她,最後會同意的,畢竟這是翟星眠的夢想。
初二那年蘇見月隨父母漂洋過海,在美國讀高中,就這麽認識了翟星眠。
那時的翟星眠傲慢張揚,因為出色的橄欖球技術和外表被眾星捧月,她就像是到處開屏的孔雀,昂首闊步,四處展示她華麗的翎羽,走到哪都能吸引一波視線。
蘇見月看不慣她,故意用中文嗆聲道:“我說,你能不能別總用鼻孔看人,以為自己的鼻孔很好看麽?”
翟星眠頭一次被這麽對待,愣了愣,淺琥珀色眼睛浮現困惑,神色收斂些許,有些不知所措。
有那麽一瞬間,蘇見月都想給她道歉。
“對不起。”
蘇見月失神片刻,正懊惱自己怎麽見色起意,卻忽然發覺這根本不是從自己的口中說出的。
“我讓你不舒服了麽?”翟星眠又補充了一句。
沒想到還挺有禮貌的,中文說的字正腔圓,慢條斯理,莫名地好聽。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蘇見月就這樣對她產生了好感,總是不由自主地關注她,靠近她。
她發現,翟星眠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麽高高在上,會為每一場勝利歡呼,偶爾會有點小得意,尤其是聽見別人誇她的時候,就像一個普通的十幾歲的少女。
兩個人順理成章地做了朋友,會在夏天的晚上一起去看螢火蟲,會在冬天的午後出去喝杯咖啡。
翟星眠最常說的,就是將來要穿幾號球衣,要為哪個球隊效力,要在哪個年紀登上名人堂……說話時表情專注迷人,眼睛裡像是有星星,蘇見月看了好久才回過神。
後來蘇見月回國了,但是並沒有因此和翟星眠斷了聯系,她知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翟星眠始終在為夢想拚勁全力,她把身體當做載夢的舟,橄欖球是江的對岸。
翟星眠追夢追了十幾年,早就融入骨血,成了身體的一部分,作為枕邊人,怎麽可能舍得要她放棄。
但是蘇見月對沈照沒好印象,覺得這人幼稚還脾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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