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豆豆抱著枕頭,手指緊了緊,悶悶不樂哦了一聲,好像不滿意堯清越這個答案。
她小小一個蹲在堯清越的床頭,尖尖的下巴擱在柔軟的枕頭上,表情木木的,仔細看,眼眶好像還有點紅。
堯清越盯著她,十分納罕地瞧了一陣,驟然福至心靈,促狹道:“說實話,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堯豆豆表情一僵,抿著唇,倔強道:“沒有。”
還沒有?
三更半夜不睡覺,穿著睡衣抱著枕頭站在她的床前,不是因為做噩夢害怕,難不成是故意扮鬼嚇人嗎?
堯清越心裡門清,知道小孩要面子,不肯承認。別看豆豆人小,自尊心可強的很。她此刻戳破她的謊言,小家夥肯定好幾天都不理人。
話雖如此,這樣別別扭扭關心她的豆豆多可愛呀?不值得她這個做姐姐的好好獎勵一番?
堯清越瞬間伸出手臂,從堯豆豆的腋下穿過去,然後將小家夥提了起來,放到臂彎裡,笑眯眯道:“那正好,咱們一起睡?”
“都說了我沒有做噩夢!”堯豆豆驟然被堯清越抱在懷中,小臉上頓時浮現一片紅暈,偏偏因為臉皮薄,要面子,倔強的不肯承認。
堯清越一片慈母之心不由爆棚,忍不住將堯豆豆的小腦袋一頓揉搓,將小孩一頭枯黃的頭髮揉的越發像稻草。
嘴裡敷衍道:“行行行,知道你沒做噩夢。咱們勇敢的豆豆女俠怎麽會做噩夢呢?是我做噩夢了,勇敢的豆豆女俠行行好,能不能陪姐姐睡覺?”
堯豆豆停止掙扎,大眼睛狐疑盯著她,遲疑道:“真的?”
堯清越一臉純良,篤定點頭,誠懇地就差賭咒發誓:“千真萬確!豆豆女俠求求你啦。”
堯豆豆動了動手臂,卻沒掙脫開堯清越的熊抱,不由氣道:“你先松開!”
堯清越耍賴:“不行,我松手你跑了怎麽辦?”
堯豆豆紅著臉,別扭地偏過臉去:“我不跑。”
“那你是準備和我一起休息了?”堯清越打趣望著她,得寸進尺道,“那先叫一聲阿姐聽聽?”
堯豆豆怒上心頭,小小的眉頭蹙了起來。堯清越連忙討饒,賭咒發誓不再跟小家夥開玩笑,這才將小家夥安撫住。
這一晚,堯清越睡得很好,但時不時被她騷擾的堯豆豆卻睡得很不安穩。
堯豆豆也不是沒和堯清越一起睡過。只是堯清越的睡姿實在不好,不是突然泰山壓頂,便是猝然將她從床上踹下去,還好幾次。
這次堯豆豆因為噩夢,太過害怕,暫時忘記堯清越睡姿不好的事,才會再次遭受“毒手”。
早晨,堯清越神清氣爽的醒來,發現堯豆豆不知什麽時候坐在床頭,一臉陰沉盯著她,不由嚇了一跳。
她不明所以撓撓腦袋,突然發覺手腳都多了幾分力氣,不由面露喜色,一時也忘記追問堯豆豆為何表情這麽古怪。
她當下二話不說,起身給小孩準備了早飯,便趕緊去藥師峰看病,途徑萬事堂,得知上次發布無影神燈任務的長老準備攜一精通基本符陣的弟子外出封印妖獸,登時喜出望外。
她剛好完成了珍寶閣任務,在人家長老那裡得了印象分。又正正好會一些符紙陣法,這任務,可不是對她量身定做的?
堯清越想到這裡,神色不由一頓。驟然想到自己那不算精通的繪製陣法符紙的本事,還是跟花玉容的學的,這心情別提有多複雜了。
她這是師夷長技以製夷麽?
心頭瞬間浮現出花玉容那張看似溫柔,實則冷漠的面孔,堯清越不由撇撇嘴,強製地將腦海中的畫面抹去。
別想了。說好了要離花玉容遠一點的。
藥師峰,堯清越將身體靠在長桌上,一條手臂懶洋洋地擱在那裡。在她對面,坐著個眼熟的年輕弟子,手指搭在她手腕上,表情凝重。
半晌,男子放下手,憐憫道:“這位師姐,你的毒已入髒腑,藥石無效,恐怕命不久矣啊……”
堯清越不屑嗤笑一聲,當她不知道自己中毒程度啊?她要真中了劇毒,肯定早就一命嗚呼了。
這麽久才發作,肯定是慢性毒藥。而且,她不過休息一晚,就感覺身體舒服了許多,證明這毒性肯定不強。
“師弟,別說了。我沒錢。給我來最便宜的藥就行。”
男子欲言又止,見堯清越堅持,便只能長歎一聲,低聲道:“那等師姐想明白了,再來找我。”
堯清越提著一包最便宜的藥,往萬事堂走去。途徑一片槐樹林,突然看見常應春。
她正想開口喊人,便見常應春身旁站著另外一個穿綠衣的女修士。那女修身形看著比常應春要高一點,眼角帶著皺紋,正在一臉激動地和常應春爭辯著什麽。
片刻後,女修將一個藥瓶用力往常應春腳邊一砸,怒氣衝衝地朝堯清越這個方向衝過來。
堯清越躲避不及,和女修正面撞上。那女修看到她,臉上怒氣頓時一滯,女修嘴唇動了動,卻沒說什麽,隻瞥她一眼,與她擦肩而過。
堯清越不明就裡,連忙舉起雙手往旁邊的灌木叢躲去,給女修讓開一條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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