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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運纏身》第65頁
“你也有能力的,你應該也知道,一個老朋友要是突然不跟你來往了,得有多難受,好像硬生生缺了一塊兒似的,什麽都使不上勁。”
吳奇十三歲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能力漸漸變弱了。他已經不能無差別地控制別人,最先發現吳奇異狀的人是他的父親,就像沈晾一樣,凡是發現他們能力的,都將他們當成了怪物。吳奇的母親堅持自己的孩子不是怪物,這種感qíng也被吳奇當做了自己能力持久qiáng大的作用物。
“我有時候分不清別人對我的感qíng,到底是真的呢,還是我無意識地用了暗示造成的。在我看來所有人就兩個樣,要麽愛我愛得要死,要麽恨我恨得要死。我看你也差不多,我們這些人都差不多。”
沈晾依舊沒有說話。
“我想想啊,我今年也有二十六歲了,什麽時候見到他的呢……哦,十六歲吧。”吳奇說,“你也看到了,我現在的能力也就只能暗示那麽幾百個人了,等到我連一個人都暗示不了,大概也不差幾年了。”
吳奇十四歲離家出走,十五歲徹底不回家了。他的能力針對xing用在一些人身上,取得的效果很不錯,十六歲的時候遇見了吳不生,他下意識地用了能力,但是發現對方的自控xing太qiáng大了,qiáng大到日後他見到沈晾對他有抗xing,也不感到奇怪了。這就像是沈晾遇到旁輝一樣。
“其實他也說不上是全屏蔽了我的能力,”吳不生笑了笑,“但是他意識到自己身上不對勁,老早跑了,就是前幾年,才把我挖過去的。”
沈晾算了算,他十六歲那年,吳不生剛好還沒入獄,就差半年時間。
“他把我挖過去了,我就去了。他挺厲害的,知道給自己做訓練,我只有最初見面的時候留給他的暗示有用。也許等到我的影響徹底消失了,他也清醒過來了,但是我現在就想,能做幾天是幾天。他那時候給了我一筆錢,讓我活到再見他,大概就是等著讓我報答他的。”
沈晾想起了旁輝。吳奇把自己完全奉獻給了吳不生,無論吳不生要他gān什麽他都gān,似乎是個毫無原則的人。但是要是論及沈晾,會不會有所變化呢?
沈晾沒想過,因為旁輝一直是跟著他跑的。
“他要你殺我?”沈晾終於問了一句。
吳奇用古怪的飽含深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沈晾的內心開始忐忑不安起來,這是很少見的。他yīn鬱的雙眼看著吳奇,兩人之間仿佛產生了一種非常隱晦的jiāo流。
吳奇和旁輝一樣,直視著他漆黑的雙眼,說道:“我知道他一直在找一個人。一個想要殺又舍不得,一個想拉攏又不放心,一個和他鬥了十幾年的人。”
沈晾的眼睛更加黑沉了,半點光都透不出來。
“你知道我有多羨慕這個人,入獄是一起入獄的,出獄後也幾乎佔據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人在被扼死的時候,會產生一種qiáng烈的興奮感,甚至比xing高cháo還要激烈。你們差點互相扼死對方,這是我……永遠也做不到的事。”
沈晾的腦海中閃過了很多畫面。吳不生被押進監獄時候的場景,他被判刑時候的面孔;他自己被送入監獄的景象,被拷在金屬的椅子上蒙住眼睛、讓針cha入頭皮的觸感。
他曾經的忍耐,都基於對親手扼吳不生,以及他罪有應得的快感。
“我後來才知道,那個人就是你,”吳奇微笑了起來,“我本來還以為我的提醒能讓你知難而退,但是世界上永遠充滿了瘋子。”
“對我來說,”吳奇說,“這個世界沒有正常人。”
沈晾緩慢地垂下了眼睛,毫無光亮的眼睛看著自己的雙手。對他來說,這個世界只有他一個是正常的。他和吳奇,像是在兩個重合世界裡的唯一正常人。
每一個人的厄運都是確定的,每一個人都是可控的,無人能夠擺脫這種命運的控制……十年前的沈晾,仿佛站在一個孤獨的舞台上,看著四周川流不息的人群,像是看著一台jīng密的木偶劇。每個人都會走向他的厄運,只是他們自己不知道。只要沈晾想看,他就能看到這些仿佛玩具般的活動物體未來的命運。
如果一動不動,什麽也不做,能不能避開厄運呢?
建一個巨大的房間,用最堅固的金屬,最完全也最貧瘠的供能方式,能不能阻止一個人避開災禍呢?
孤獨的沈晾站在孤獨的世界裡,觸碰的一切都像是另一個空間的東西。他知道吳奇的感受。只是對方選擇了不同的處理方式。
他和沈晾站在一個舞台上,燈光打在上面,四周一切都是昏暗的、褪色的。他選擇掌控那些沒有自我意識的玩偶,而沈晾則為自己建了一個巨大的封閉箱。
一個巨大的、安全的籠子。
車窗外的景色越來越荒涼,也越來越幽寂,這對吳奇來說是不利的。
沈晾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接著聽到吳奇說:“為了讓我們之間更公平,你來看看我的厄運怎麽樣?”
沈晾緩緩抬起了頭來,目光落到了吳奇臉上。吳奇的臉上帶著一個奇異而危險的笑容。
沈晾沉默了好一會兒,接著他僵硬地開口:“昨天下午,五點半,你在哪裡。”
“這輛車上,從b市到n市的高速公路上,距離n市一百九十公裡。”
“十一月二十九號上午,你在做什麽?”
“打包,準備來b市。”吳奇微微笑著。
“……早上七點,你往左口袋裡放了什麽?”
“一把匕首,一支槍。現在也在。”
……
-
旁輝坐在一輛黑車裡,黑車的四面貼膜,車頭上有一捧大大的鮮花,後視鏡上掛著彩帶,車門把上還有不少彩球。
跟在這兩黑車之後的十幾輛車,連續地打著雙跳燈,每輛車的門把上都有米分色的彩帶。但是車裡的人無一例外都是男人。
旁耀這個副市長淪為“黑車”司機,載著自己滿臉嚴肅的親哥一馬當先,開在最前面。劉景陽開了另一輛車,從另一頭去堵截目標,不和他們一路。只是劉景陽和他們一直保持著通話。
劉景陽的心qíng是微妙的,他沒想到旁耀一借,居然借來了一溜婚車。走在路上還當真看著挺合理的。
趙翔在那頭罵罵咧咧地說:“你們倒好,八抬大轎迎接新娘子去了,我這兒連杯水都沒有。”
劉景陽慣xing地按照出任務的習慣,把這次行動命名為“迎親”,目標人物定為“新娘子”。旁輝聽到的時候神qíng也很古怪,只有趙翔半點沒有芥蒂地說:“這個好,太貼切了,大旁啊,你的任務人男的女的?”
“男的。”旁輝毫無qíng趣地說。
聽到趙翔的囉嗦,劉景陽在車裡回駁道:“這不是特聘你當技術總監嘛,你的眼睛尖,當年幾十台監控器同時播你都能直接揪出那賊來,我們年紀都大了,哪裡有你這個本事。”
“年紀大?你把小旁那小祖宗拎出來說說!”趙翔雖然這麽說,語氣卻是高興的。被劉景陽一誇,尾巴都要翹上了天。旁耀在車裡一撇嘴,低聲對旁輝說:“他也就做做b市的隊長了。”
旁輝瞪了他一眼,旁耀就目不斜視不再低聲擠兌趙翔了。
趙翔平時把旁耀兄弟祖宗的一通亂叫,現在多了個旁輝,就把旁輝叫大旁,把旁耀叫小旁。
劉景陽退休了這麽久,本事還沒有退休,現在有了一次出任務的機會,雖然有那麽點兒違紀,但也是為了救人嘛,劉景陽的心裡的兔子都快蹦起來了。他看上去鎮定,臉色卻特別興奮,尤其是在一個人走另一條路,別人都看不見的qíng況下。
只有旁輝心無旁騖。跟著趙翔的指示走了一個半小時,他們就遠遠地看到了那幾輛車的車屁股。旁輝立刻說:“‘花轎’出現了。”
趙翔趕緊看了一眼屏幕,說:“這一整條路段都有監控,往前是個三岔路口,他們車速比較快,你們注意隱蔽。”
旁輝皺起了眉頭,一邊看著手裡的地圖一邊望著前方,他問了一句:“越走越偏僻了,對他的能力不利,這是要去哪裡?”
這個問題本應該是早就開問的,但是幾人仿佛都因為對方是個特殊人物而下意識地沒有遵從正常的破案思維。趙翔想了一會兒,正要開口,劉景陽說:“前面有一個領導人經常去的度假村。”

第57章 CHAPTER.55

“領導人?”旁輝皺起了眉,“哪些領導人。”
“n市和b市那幾個。”劉景陽說。
旁耀也皺起了和旁輝一模一樣的眉毛,心裡又幾分不悅和不安。
“他去那裡gān什麽?”趙翔這麽問。但是誰的心裡都有一個共同的解釋和預感。
“這些人……都有一些社會人格缺陷,”旁輝緩慢而平靜地說,“憤世嫉俗,認為社會不公,或者只聽一個或某幾個人的話甚至根本不聽……他們基本上生存在自己的世界裡,大部分有自閉,少部分有反社會傾向,有些的能力很qiáng,能夠直接對人產生傷害,也有一些只有很弱的能力……這些都是他們的缺陷。”
“聽上去很危險啊,”劉景陽抽出了一根煙,放到了嘴裡,“你天天跟他們打jiāo道?”
旁耀吃了一驚,扭頭看了旁輝一眼,卻看到旁輝嚴肅僵硬的臉色竟然漸漸柔和了下來。他的嘴角甚至有一丁點兒上翹:“……對。”
-
沈晾的臉色灰白,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而吳奇則懶洋洋地看著窗外。
“我們要到哪兒去。”沈晾再次問了一遍相同的問題。
“九年前,你是被孟子魏判進獄的。在那之前,他也是被他判進去的。”吳奇答非所問。而他話中多出來的那個他指的是誰,沈晾也明白。“不知道滋味怎麽樣?這些人在嘴上說著執行法律,為人民服務,真正為人所求時貢獻的是一個帳戶,審判罪行時依靠被欺騙的人的勢力,看誰聲音大就向著誰,只有排除異己時站在所謂正常人的那一邊,扮足偽善者的架勢。”
沈晾看了他一眼,想起了譚李靈。
譚李靈是沈晾曾經的辯護律師,但是譚李靈在被沈晾委托的同時,接到了法院給他的信函。為了國家和人民,為了整個人道主義jīng神,他沒有為沈晾進行有力辯護。他站在了所謂的大公正那一邊。
沈晾料到了這個結果,但也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在沈晾入獄之後,譚李靈這個在他眼裡對他的救助選擇幫與不幫的概率是五五分成的律師,最終接受了王國和旁輝半bī迫式的邀請。他第一次選擇時把沈晾推進了地獄,第二次則選擇了將他拉出來。
沒有譚李靈,旁輝和王國這兩個和國家政治軍事機關關系再密切的“半法盲“,也無法利用法律的條款讓沈晾獲得一個合法的假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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