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她內心被白蘭撕開了一角,什麽髒的醜的全都漏了出來。
羅雲箋感到恐慌。
這個女人……江雨濃的新歡,似乎真的有點東西。
明明什麽都還沒做,說的話也很普通,卻依舊讓自己感受到了壓力。
就好像被她看穿。
“呵。你可以試試。”白蘭嘴角抽了下,一個笑不及心底。
羅雲箋能有多厲害的局?她連鄧潭新留給江雨濃的難題都能在短時間內幫她想出破解的辦法,還會怕這個自以為是的渣女?
羅雲箋確實被白蘭的神色唬了一下。
她比江雨濃大一點點,兩個人同一屆,羅雲箋也就剛入社會沒幾個月。
甚至,因為有岑沂在,她被護得太好,一點挫折都沒有經歷。
唯一遇到過的麻煩,還真只有和江雨濃的感情問題。
羅雲箋防備得往後退著。
白蘭瞧她這副懦弱的模樣,向前一步,逼得羅雲箋不敢動彈。
“請你離她遠一點,這是我最後一次通知你。既然你決定了要和別人在一起,那就應該直接的說出來,而不是冷暴力雨濃,等著她來提。”
白蘭又是兩步,眼看著就把羅雲箋壓得直不起腰杆。
羅雲箋連脖頸都縮了回去。白蘭這才甩了下頭,撐著一股傲氣,離開了羅雲箋身邊。
“裝什麽裝,就好像你真喜歡她似的。”羅雲箋小聲嘀咕著。
旋即她的臉被白蘭的頭髮掃過,打出幾條紅印。
羅雲箋捂著臉還想說點什麽,看著白蘭的背影,臉上的紅印疼得發麻,忽然又沒了底氣。
多奇怪的話。羅雲箋想著白蘭給的“忠告”,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江雨濃根本就沒有出軌?
難道想向上爬的人,只有她一個嗎?
在這座弱肉強食的金融之城,家世、能力,就像港口那一座座鋼筋與混凝土鑄就的樓房,是最森嚴又最無情的法規,不可逾越。
沒有背景的孤女萬不可能在這樣冷漠的城市混得下去。
端看江雨濃目前的處境就知道了。
針對她的人,連p5都不到,不過是個副總。
岑沂一根小拇指就可以壓死他。
隨便一句話,就夠他死一萬次,連著家底一塊兒賠出去。
而江雨濃只能被他的人抓走,惹上一身腥騷,最終對著莫須有的罪名百口莫辯。
羅雲箋歎息了一聲。
可岑沂雖然有地位有錢,但她家……
想到這兒,羅雲箋又給剛剛通過電話的人發了幾條消息催促。
她記得江雨濃有很多存款。
而白蘭在路上默了好一會兒,忽然想明白為何,羅雲箋分明對江雨濃已經沒了愛,卻依舊會對著江雨濃糾纏不清了。
* * *
聽見錄音後,嚴嘉欣有瞬間的恐慌。
她很努力的鎮定下來,而江雨濃不會給她反應的機會。
“我記得嚴組長今年才升p3吧。上面原本要定另一個人,可她帶的項目臨到頭,忽然出了岔子。”
她撐著桌子,把錄音筆拿到嚴嘉欣面前晃了一下。
嚴嘉欣立即起身去搶,而江雨濃當然沒有把錄音筆給她的打算,上拋,一瞬就捏住,將它收進了手裡,緊緊的捏著。
“如果被外面知道,你其實特別推崇某些事……”江雨濃甚至朝著嚴嘉欣笑了下。
多麽人畜無害,就好像她還是那個挺天真純粹的大學生。
甚至,她還臉色極差,瞧著就要倒地不起,入土為安了。
讓嚴嘉欣想要動手,都有些不敢。
員工做錯做漏了沒關系,罵她一頓,給她加班扣工資都沒關系。
可要是對她動手,導致員工生病受傷,那自己就算有一萬個理由,也只有被開除,甚至被起訴的份。
“嚴組長,你覺得會如何呢?”江雨濃往後退了一步。
這件事還是之前和白蘭分析如何破局的時候,江雨濃想起來的。
還得歸功於小雅這個人尤其八卦,對公司上下的醜聞秘辛了如指掌。
江雨濃垂眸,腦海裡閃回那天晚上和白蘭的對話。
“既然有錄音,事情會好辦很多。你再找一個相關的黑料。這種習慣拿權力打壓人的,絕對不可能隻做過一次。”
當時白蘭靠在她懷裡,身子軟成水,說出的話卻一句比一句犀利。
“人只要慌了神,智商就會下降,失去了思考能力,就只能跟著你的想法走了。”
江雨濃還記得白蘭說這句話時,撩過她的頭髮。
然後是最重要的處理步驟。
——第一步,拿出錄音威懾嚴嘉欣。
——第二步,趁著嚴嘉欣還沒有反應過來,用她曾經做過的醜事加以威脅。
江雨濃深吸了一口氣。
至於這些挑釁的話語,做作的姿態,都是她自己想的。
她要確保嚴嘉欣慌了神,才好和她“商量”後續。
嚴嘉欣顯然慌張得不行,手都在發抖。
江雨濃能給出一件事的錄音,難道就沒有第二件了嗎?
如此她可不能輕舉妄動,更不能去激怒江雨濃,以免江雨濃把這些證據放出去。
嚴嘉欣頭腦飛速運轉著,姑且回了一句話,想要暫緩她們的談判。
“你錄這些音,也是違反公司規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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