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聚會應該是未來的幾個月裡,人最全的一回。
南音沒有過多思考,便答應了。
聚會當天南音穿了一身便裝,靜靜坐在角落。
幾個主演和導演都很熱絡,一開始的氣氛也還算可以。
有飯桌就有酒局,有酒局,就少不了要喝兩杯。
南音在此之前沒有接觸過酒局,對酒桌文化不怎麽了解。
還是劇組的人趁容導出去有事,硬拉著南音要喝酒,南音才喝了兩杯。
並不好喝的液體,流過人魚嬌嫩的喉嚨時,隻覺得火辣辣的痛,像無數把刀在喉嚨裡刻。
敬酒的人見南音神色不變,便恭維了兩句,繼續敬。
南音看見對面喝多酒的女孩兒昏沉沉倒在桌上,沉默片刻後,便又喝了幾杯。
就這麽被三五個人不怎麽臉熟的人,灌了幾乎整整大半瓶的酒。
坐在一旁的金玉見狀,不動聲色的拉了拉南音的衣角,示意她不用喝這麽多。
南音沒有理會金玉的提示,而是喝完最後一杯,才將手中舉著的酒杯倒扣下來。
眼看著瓶子裡已經沒東西了,那些人才訕訕作罷。
今晚來的人並不少,南音作為新人,多喝點也沒什麽問題。
金玉等南音坐下,才問道:“你還好嗎?”
“還好,只是,感覺,心像是燒穿了。”南音淡淡道了一句。
她坐在位子上,微微仰頭,眸中帶著些迷離的醉意,心下卻分外的慶幸。
她記得亞雌說過,飲酒誤事,酒是最不能喝的東西。
“我出去一趟。”南音等了片刻,忽然對坐在一旁的金玉道了一句。
“我陪你?”金玉見她似有醉態,便提了一句。
“不用,去去就來。”南音起身時,用手隨意拍了拍金玉的肩膀。
隻一下,金玉忽然感覺有一股力量壓著自己。
她想站起來,跟著南音一起去,卻怎麽站也站不起來。
金玉抬頭看向南音,南音原本醉意朦朧的眼睛,忽然清醒了一瞬。
“你……”
這人沒事嗎。
金玉看著南音跌跌撞撞出了門,好似已然醉的不清。
人從包間出來,往走廊盡頭的衛生間去。
衛生間外站著一個年輕人,他見南音步履不穩,便提醒道:“您好,需要幫您看管外套嗎,貴重物品和外套可以放在這裡,這裡都是有監控的,您可以放心。”
南音披著件薄外套,靜靜看了這個人許久,才將自己的外套拿下來遞給他。
她看似遲鈍的思考片刻後,將手上的戒指,脖頸上的項鏈都遞給了服務生。
人搖搖晃晃地進了衛生間,一進去目光就變得陡然清利了不少。
南音打開廁所隔間,算好時間衝了一次水。
然後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才恢復成剛才狀態,往洗手間外去。
服務生依舊站在門外不遠處的地方,背對著洗手間。
“您好,您的東西。”
南音掃了一眼服務生手裡的首飾和項鏈。
他手裡的項鏈已然不是自己的項鏈,而是一條鑲嵌著海藍寶的仿製品。
南音站在服務生面前,緩緩戴上戒指,再戴上項鏈。
在戴上項鏈的那一刻,南音察覺到項鏈裡被注入了些精神力。
這種贗品,還真是既精致又粗糙。
居然自以為,能夠騙過人魚。
南音抬了抬頭,記住了這個人身上的氣味和樣貌。
她記得醉酒的人辨不清方向,便特意走錯了路。
服務生沒有提醒,而是靜靜看著南音走向了樓梯的方向。
“你喝多了。”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
南音回頭,在往上走的樓梯上,看到了陸飲雪。
她穿著吊帶長裙,身上隻披了件薄薄的外套,立在那裡像是一幅塑像。
“我扶你回去吧。”陸飲雪靠近了一些,南音身上濃鬱的酒氣告訴她,這條魚必然是醉了。
人魚沒有酒量,那個人也是,只要喝多了,就任人擺布。
南音沒有掙開陸飲雪的手,而是任憑她將自己扶上了樓,去向了一間陌生的房間。
包間裡空無一人,身後,陸飲雪已然關上了門。
“你……”南音的目光散了散。
陸飲雪忽然走近了些,對她道:“我與你一樣,南音。”
她說完往後退了幾步。
一道光緩緩落在陸飲雪的腰上,隨著光逐漸下移,取代雙腿的,是修長的魚尾。
她的尾巴是豔麗的橘色,像是芬達石的顏色,又沒有芬達石那樣透徹。
南音愣了片刻,在看到陸飲雪白皙脖頸上的咬痕後,很快明白了什麽。
“難怪……”南音低聲道了一句。
“難怪什麽?”
陸飲雪的眼睛被染上了一抹金色,整個人都帶著一種不可直視的光芒。
她眼中有自身的嫵媚,也帶著人魚的妖異,像是人類與人魚族的結合,而非單純的屬於其中一族。
南音看著眼前的人,眸中的光很是沉著:“難怪,總覺得熟悉。”
陸飲雪身上的精神力,果然來自於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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