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個永動機,永遠都有乾不完的活兒,恨不得一天掰成兩天用。
她剛上岸那會兒,亞雌還要一邊操心她的事,一邊工作。
應該更辛苦。
也就這會兒能好好睡一覺了。
南音坐在一旁的藤椅上,靜靜等著。
等了兩個小時,見顧琳琅的點滴瓶子裡沒了藥,才按著陳醫生教的,拔了顧琳琅手裡的針。
她第一次做這些,人魚的雙手雖然不如人類的手靈巧,但仍舊十分的穩,拔針的速度也很快。
顧琳琅醒來的時候,南音正按著她手上貼著的醫用膠帶。
“我自己按就好了,你也去吃點兒東西吧。”
顧琳琅之前聽南音說過,如果不吃東西,就得用精神力支撐。
精神力這種東西,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不能隨意浪費。
“不,要按久一點。”
南音沒有答應顧琳琅。
她記得剛才陳醫生囑咐了,要好好按著止血,不然血會瘀在一起,到時候又要發青了。
顧琳琅聽見這句,便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南音。
南音的思想其實沒有太多彎彎繞繞,她只知道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
她是這天底下,心思最為純澈的生物。
南音按好之後,偷偷掀開膠帶看了一眼。
盡管按的很仔細,按顧琳琅的手背上還是青了一塊。
“沒事的,是我的原因。”
顧琳琅說完,南音點了點頭,才起身去熱小王助理帶來的飯菜。
人生病的時候,需要補充體力,亞雌今天隻喝了藥,還沒多少東西。
房間裡沒有微波爐,南音開門往一樓供大家熱餐的地方走去。
她不大會用微波爐,一旁的店員見狀,便幫忙熱了一下。
南音雖然不懂,但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只看一邊也就記住了。
熱好飯菜剛準備上樓,就看見陸飲雪帶著墨鏡,頭也不回的出了酒店。
看這人穿著常服,也沒提行李,應該是長期住在影視城這裡的。
估計也是為了方便工作。
“剛才出去的人,您認識嗎?”酒店的店員問了一句。
南音點了點頭,說是朋友。
店員笑著道:“看著就像,您很漂亮,身材也好,一定能紅的,加油。”
“謝謝。”南音說完,帶著飯往樓上去。
她仔細回想著昨天晚上,陸飲雪跟自己說過的話,總覺得這個人可能對自己有什麽企圖。
亦或是說,對她的力量有所企圖。
陸飲雪身上有精神力。
她不設防備時,這人應該也看到她身上的精神力。
南音在劇組那會兒,就能感受到陸飲雪向她時不時投來帶著審視的目光。
那種目光,就像是在確認什麽。
難道陸飲雪也在確認自己是不是人魚嗎,她身上的精神力又是從哪裡得來的。
南音停在門外,思量完,才往屋裡去。
“人多嗎?”顧琳琅見南音回來,便問了一句。
“不多。”南音將包裝打開,把粥吹溫了些,才遞到顧琳琅手邊。
她看著顧琳琅的眼睛,等顧琳琅將粥喝了小半碗,才問道:“琳琅,在我來之前,有沒有人害過你的命?”
“怎麽問這個?”顧琳琅摩挲著手中的碗,問了一句。
仔細回想起來,之前所到的地方,大多是公共場合,燈火通明的,確實沒有發生過這麽嚴重的事。
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怕南音覺得是自己造成了這一切。
“沒有是嗎?”
顧琳琅不開口,但她的眼睛已經說明了一切。
南音很快明白了顧琳琅的意思。
“你放心,我不會離開。”
南音絕不會輕易離開顧琳琅,正如同顧琳琅也從未有過拋棄自己的想法。
亞雌在她最落魄的時候,收留了她。
她有怎麽會在現在離開。
南音看著顧琳琅,片刻後,伸出了手。
“這是什麽,珍珠嗎?”
顧琳琅看到南音的手握著,便想著這人可能又要給自己一顆珍珠。
南音沒有說話,而是攤開了自己的掌心。
在冰涼的掌心中,躺著一片小小的鱗片。
銀白的底,泛著淡淡的彩色光華,比貝母要漂亮一萬倍。
“這是……”
“是人魚尾巴上,最漂亮的一枚鱗片,送給你。”
人魚最寶貴的鱗片,隻送給心愛的人。
南音現在不能標記顧琳琅,所以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贈予了她。
“給我。”
顧琳琅低頭看著南音手中的東西,微微愣了一愣。
她能感覺到這片鱗片,跟南音其余的鱗片不大一樣。
比起魚鱗,這片東西,更像是扇形的珠寶。
它的光澤像是與生俱來,並不需要光的照射。
南音見顧琳琅沒有動作,便再次合上了掌心。
再張開時,鱗片已然被一條純白色的繩子穿好。
“我幫你戴上。”南音伸手將顧琳琅脖頸上的珍珠項鏈取下,換上了新的項鏈。
“萬一,我弄丟了,可怎麽辦?”顧琳琅自然不會舍得弄丟,只是心下總也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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