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會是這樣。
岑致也不再問什麽了,兩人出了停車場就直奔孫抒意的店鋪, 也就十分鍾左右,段如槿把人放在門口又說了句“晚上見”就揚長而去。
岑致的嘴巴張了張,最後笑了一下, 自己補充道:“我都沒說晚上要見。”
但既然段如槿都這麽說了, 也行吧。
一忙起來時間就過得很快,孫抒意是真的想把店鋪各方面都做好,岑致往外傳授的經驗就越多, 中途說得口都幹了喝了一瓶水, 最後差不多天黑了才結束。
岑致從清理室出來, 她還穿著店裡的工作服,來到換衣間把工作服給脫下來。
孫抒意在她的一旁也拉開了一件櫃子,轉頭看了她一眼:“阿致,今晚想吃什麽?帶你嘗嘗柳城的菜?”
“我跟朋友有約了。”
孫抒意秀眉一皺:“你這個人好過分,怎麽不給我這個東道主好好請客的機會?”
“怎麽沒有?午飯不是嗎?酒店不是嗎?”岑致輕哼一聲,“更何況你想見的另有其人,別以為我不知道。”
孫抒意動了下嘴,沒話說了,把腦袋一轉,還是為自己辯解了一下:“又見不到。”
溫凜什麽脾性她倆都清楚。
“走了。”岑致從櫃子裡取出手機。
孫抒意又看著她:“你跟朋友在哪兒見面?需要我送你過去嗎?”
岑致看著微信裡躺著的段如槿的消息,勾了下唇,回道:“不用了,她來接我了。”
“想不到你在柳城還有別的朋友。”
岑致笑了笑:“我看起了像是很孤獨的樣子嗎?”
“像。”
孫抒意跟著她一起從房間出來:“像是要孤寡一輩子的那種。”
“……”
跟店員們道了別,岑致來到店外。
柳城又在飄著雨,並且雨勢還不小,雨滴砸在地面上將倒著的光影暈開,岑致一抬眼,看見了在幾米開外撐著傘的段如槿。
段如槿也看見她,朝著她走過來,笑吟吟地道:“想著你可能沒帶傘,這不就雨中送傘來了。”
“謝謝。”岑致躲到了她的傘底下。
“那天在救助站你也為我撐傘了啊,我們又扯平了。”
岑致聽著雨滴砸在傘面上的聲音,隻覺得這聲音往她的胸腔裡鑽,讓她覺得有些悶悶的,她跟段如槿之間真的很平等,不虧欠,少了糾纏。
這讓她的情緒如雨滴往下墜了墜,明面上也沒表現出來。
“是啊,扯平了。”她跟著感慨了一聲。
大概是因為天色較晚行人又都舉著傘腳步匆忙,段如槿沒戴帽子也沒戴口罩,她指著對面的道路說:“這邊沒地兒停車,在對面,走吧,過斑馬線。”
“行。”
斑馬線也在旁邊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兩人沒什麽身高差,段如槿舉著傘背挺得很直,不過這把傘似乎不夠大,岑致借著霓虹燈光看見段如槿有些被淋濕的肩膀。
岑致的視線一轉,又看見她倆隔了差不多兩個拳頭的距離。
“段如槿。”岑致面色平靜,看著前方,喊了對方一聲。
段如槿:“嗯?”
“你該不會是看了什麽撩人的技巧吧?就是下雨天帶傘要帶小的,這樣可以擠在一起。”
“你怎麽知道?”
岑致抿唇:“那你為什麽不跟我擠一起?”
段如槿的睫毛扇了扇。
她覺得下雨天很好,雨聲可以掩蓋她的心跳,她人往旁邊靠近了一些,一直到兩個人之間隻隔了幾厘米,而她的肩膀也沒再被淋到。
斑馬線等綠燈的人有些多,岑致抬起手來抓著傘柄,讓它往前低了些,這樣能在范圍內看見路,也可以最大限度地不被人看見段如槿,只是這樣一來,她們就好像設了結界一般,這個世界裡只有她們兩個。
沒人說話,靜靜地等待十幾秒的倒計時。
透過地面的倒影,段如槿看見紅色轉綠,提醒道:“綠了,走吧。”
“嗯。”
穿過斑馬線,又走了一小截才到了車旁。
岑致先進副駕駛坐下,段如槿才又饒著前面來到主駕,傘上的雨被她抖了抖,最後裝進袋子才放到車裡。
雨刮器開始工作,發出的動靜讓車裡少了幾分沉悶。
段如槿故作輕松地看著導航,上面是她的酒店的定位:“要不就在酒店吃外賣吧?外面也不好停車。”她頓了頓,“晚上你也可以睡我那兒,什麽東西都有,明天我們可以一起回雲城。”
“我都沒給你答覆。”
“但我知道肯定是願意跟我一起的,難道我猜錯了嗎?”
岑致看著她的眼睛,緩緩地搖頭:“沒有。”下一秒,岑致說,“但今晚我回去睡就好了。”
“為什麽?”
“我們肌膚性質不一樣吧。”岑致知道自己找的借口很爛。
段如槿聽出來了,也不揭穿,就順著道:“你說得對。”她問,“你什麽膚質?”
“我乾敏皮。”
“那的確不一樣。”
“嗯。”
轎車上了路,岑致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有新的微信消息,她解鎖點開,是於鹿發來的。
於鹿:【阿致,你今晚在家嗎?】
於鹿:【可惡!我想來找你吐槽一下今天新遇到的奇葩甲方!】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