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致沒麻煩小園,給溫凜打了個電話讓人把自己接回去了,反正溫凜也總是這樣對待她。
溫凜沒拒絕,只是在看見很清醒的岑致時有些無語:“你能不能喝醉點?否則我會覺得你這樣讓我來有些暴殄天物,浪費資源。”
“酒量好,沒辦法。”岑致拉上安全帶系好。
溫凜發動了轎車,冷哼:“就你,酒量好?”
“……”
“別瞧不起人。”
溫凜把車開上正路,聊起了另一個話題:“不過我覺得你跟段如槿的發展倒挺快的,這才多久,你就能夠到她這裡做客了。”
“還行。”在這個事情上,岑致還是有些警惕。
溫凜也發現了,笑了一聲:“你放心,我不會打她的生意主意,否則早在她給你送向日葵那天我就會說出去了,比如去小黑書取個標題,叫什麽‘竟然在寵物殯葬館遇到了段如槿’,然後評論區的人問哪家寵物殯葬館啊,我就說叫‘閃星’……”
“你可真能腦補的。”
岑致揉了揉眉心,她的手機屏幕在這時候亮起來,她低下睫毛,解鎖了手機,點開微信一看。
是現在的話題中心人物段如槿發來的消息。
不擇手段:【到家了記得跟我說一聲哦。】
她還附上了一個貓咪的可愛的表情包。
岑致的指尖在屏幕虛虛徘徊,回了個字過去:【嗯。】
她又補了三個字:【還沒到。】
【我知道你沒到,這才分開多久。】
分開……
有那麽一瞬間,岑致恍惚了一下。
她真的會想很多,明明段如槿說的是事實,她卻單方面覺得她跟段如槿好像很難舍難分似的。
事實上並沒有的,她給溫凜發消息很迅速,離開時也很冷靜乾脆,對這座公寓沒有多少留戀,跟段如槿就正常地點了個頭說了個“再見”就離開了,現在距離越來越遠。
可是她的鼻尖好像還能聞到段如槿身上的香氣,清淡的,不知道怎麽形容的香氣。
思緒一路隨風飄飛,岑致抿著唇閉著眼。
已經有些晚了,路上的車少,溫凜開車本來就比她著急一些,因此比預計的時間早了五分鍾到達住的小區。
這些果酒也沒什麽後勁,岑致越發清醒。
她住在溫凜樓下,率先出了電梯。
回到熟悉的家裡時,她突然間意識到一個事情——
自從跟段如槿再見以後,她本來規律的生活好像被“打破”了。
以前隻去寵物醫院跟一些獸醫做對接,現在還要陪著段如槿打針去衛生院。
以前在隗樹那裡自己做的那些東西都是捎回家,現在連著兩次都送給段如槿,或者說就是為段如槿去的。
並且現在她回到家還要給段如槿發消息說明一下。
岑致在沙發上坐下,雙唇輕抿著。
她已經到了家,但還沒給段如槿講,她好像還不太適應這種轉變,指尖遲遲地點不下去,最終也沒發“我到了”三個字,她有些煩躁地起身去臥室拿睡衣洗澡。
而在手機那端的段如槿還在繼續慢悠悠地給自己灌著果酒。
小園在一旁沒喝,她其實可以喝,但她作為段如槿的助理對自己要求很嚴格,覺得段如槿對自己很好,再當個保鏢也沒什麽,因此隔三差五還要去練拳擊格鬥,對於酒自然也就是戒了的。
段如槿在又喝了一杯桃子酒以後,又盯著手機,距離岑致回家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而消息還一動未動。
按照今天中午聽岑致說跟於鹿認識的事情來看,於鹿就住在那片,跟她這邊絕對不算多遠,現在的車流又不會有下班高峰期那麽誇張,岑致肯定已經到家了。
只是沒給她發消息。
她又想摸過手機去問岑致到家沒,但又覺得自己這樣太主動了,哪怕她主動的次數並不少,可那又怎麽能一樣?她在前面已經給岑致說過了回到家給她發條消息了,現在再追問就會顯得頻繁。
“我們明天就去柳城了,姐。”小園玩著遊戲轉頭提醒了一聲,“你還是別喝了。”
段如槿看著眼前空了的瓶子和酒杯,回應道:“我不喝了,都醉不了我。”
“……可能因為它們都不是醉人的酒?”
“你說這話只會讓我想去開一瓶可以醉我的酒。”
小園閉嘴:“好的。”
段如槿心情欠佳,她不喜歡這種被岑致勾著走的感覺,以前沒見著面都還好,現在能見到了還成為朋友了,隱隱有失控的感覺,這讓她沒那麽安心。
她知道主要的原因還是只有她一個人在這裡頭腦風暴,岑致是真的只是把她當朋友而已,再沒有別的念想了。
真是讓人……
一點辦法都沒有。
段如槿越想越覺得有些發懵,她腦子裡都是那天岑致拒絕那個她記不得的名字的男的的畫面,她無意偷聽,她剛好撞見了,而那些話此刻在她的腦子裡嗡嗡作響。
-我從一開始就拒絕了你,你堅持給我送花,我顧及著你的面子收了下來,但你好像不明白我的意思,或者說你一直在裝傻。
-你送的這些花我都有記錄,會按照市價全部還給你。
她不會堅持送花,但岑致會不會也記錄下那束向日葵?
等到未來的某一天,她如果表白了,岑致也會說出“會按照市價全部還給你”這種話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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