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整個人幾近崩潰到顫抖。
怎麽回事……
包間裡的桌子上,沙發上,吊燈上全是剛剛那女人的面龐。
她在笑。
嘴裡重複著光頭剛剛的話:
“不要不識抬舉……”
“不要不識抬舉……”
“不要不識抬舉……”
光頭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一黑,直接嚇暈了過去。
*
“老大!”
“老大!!!”
這邊正玩得嗨的幾個人也被嚇到。
不知道光頭怎麽從廁所出來就嚇暈了。
有人過去掐他人中,無果。
張苟往廁所看了眼,許驚鶴就站在門口,也是一臉茫然。
張苟回過頭對其他人說:“愣著幹嘛!!!把老大送醫院啊!!!!”
場面一度混亂。
沒人有心情再玩了。
許驚鶴趁亂逃了出去。
周安和徐舟在樓下等候,等到許驚鶴跑下去的時候,她們連忙關心他:“怎麽樣?還好嗎?”
許驚鶴喘著粗氣:“不好,一點都不好,都沒看到孟柏。”
周安又問他:“那你受傷了嗎?”
許驚鶴頓了一下,搖頭,“那倒沒有,差一點。”
周安松了口氣:“差一點,那就好,總之沒再被弄就行。”
徐舟提醒她說話不要太粗魯。
許驚鶴倒是沒在意這個,而是說:“孟柏呢?說好拍照的,我怎麽沒看見她。”
周安:“她在拍的,你看不見她,她躲得很隱秘。”
徐舟:“所以剛剛你在上面是什麽個情況?”
許驚鶴:“我不知道啊,那男的突然就嚇得有點精神失常了,好像看到了什麽,但我什麽都沒看到。”
好像看到了什麽。
周安一下子就明白了,那是幻術。
繆白一定使用了幻術,那變態才會嚇成這樣。
準確來說,繆白要對付這些人簡直是輕而易舉。
但讓他們發個瘋尋個死也太便宜他們了。
“行吧,咱們先回去吧,這裡不宜久留。”
許驚鶴:“孟柏呢?咱們不等她了?”
“不用,她有人陪。”
與此同時,KTV二樓,孟柏發出感歎:“太牛了!”
看著光頭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就覺得很爽,雖然對他的懲罰完全不夠。
繆白看她一眼,“再去弄張苟?”
孟柏當然答應下來,“行啊!弄死他!”
這個“死”字是咬著說的,可見她有多恨張苟。
這邊張苟正在陽台打電話,聽起來挺不高興的樣子。
“是啊,他突然就嚇暈了,兄弟們正來興致呢。”
還是不清楚光頭突然嚇成那樣是什麽個情況。
雲裡霧裡的。
他對電話那頭的人說:
“都不知道什麽情況。對,我們送醫院去了,他最近可能是太累了。”
寥寥幾句便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張苟站在陽台吹風,挺閑的模樣,甚至摸出一根煙來抽。
看來他對所謂的老大也不是很關心。
身後突然有人輕聲叫他:
“張叔叔……”
張苟整個人僵住,手裡夾著煙沒敢動,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張叔叔,你還要帶我去城裡買衣服嗎?”
是葉虹的聲音。
張苟皺了一下眉頭,轉身一看,什麽都沒有。
他猛吸一口煙,扔在地上,狠狠踩熄。
媽的,今晚酒喝多了,是幻聽。
葉虹早死了,還叫什麽張叔叔。
“張叔叔,你還想摸我嗎?”
葉虹的身影在張苟面前一晃而過。
張苟的心臟重重跳了一下,開口大罵:“他娘的別來這套啊。”
“張叔叔……”葉虹輕柔的聲線夾著哭腔,嗓音漸漸撕裂起來:“你害我好慘啊,好慘啊。”
只聽到聲音,卻不見身影。
張苟後退一步,左顧右盼,尋思著是不是自己喝酒過度了。
結果好巧不巧,視線落在對面的樓房上,樓聽一道身影一墜而下。
砰——
葉虹與地面碰撞出鮮豔的顏色。
真實到讓張苟想起了那個早上,那個花壇,他甚至聞到了血腥味。
他趴在陽台往下看,操l他l媽的,見鬼了。
他發現葉虹正躺在地上對他笑。
葉虹唇角上揚的同時扯著尖細的聲音說:“每天晚上我都看著你,你,睡得著嗎?”
張苟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截,一下子撞進一個人的懷抱裡。
是GM工程的同事。
“張哥,你怎了?”
“見,見鬼了。”張苟臉白得像紙,“他媽的這地方不乾淨。”
男人困惑地看他一眼,“你看見啥了?”
看見啥了。
這不能說。
事因他而起,他怎麽可能說出葉虹的事。
那男人也沒當回事,只是拍了拍張苟的肩膀,“得了,今晚咱們都喝太多了,走吧,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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