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星直接快嚇暈:“他們沒打牌!好像回來了!”
孟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憋住,別說話。”
她步伐敏捷,輕輕踩在箱子上,趁著周木匠開門的空隙,拉著周楚星往外躲。
周楚星心跳加速:“哪裡哪裡,躲哪裡?他們要進來了!”
“噓,跟我走。”
兩道黑影悄溜溜鑽進了周安房間。
下一秒,堂屋的燈亮了起來。
周木匠的聲音:“我要是不算東西,你這死l婆l娘也不算東西,我要是狗你就是雞,都他媽是畜l生!”
哐當一聲。
張彩雲氣得不輕,摔了木凳。
“那小崽子現在都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你真是個傻l逼娘們兒,大聲點,再大聲點!”
孟柏和周楚星躲在周安房間裡,大氣不敢出一口。
但這兩人的對話,他們倒是聽得清清楚楚。
“我跟你說,姓周的,這事兒犯l法!我就這麽一個閨女,你給我弄丟了,我明天就告你去!”
周木匠一聲冷哼,“當時和你商量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告去,咱倆指定一起被抓。”
張彩雲大口喘著氣。
緊接著,啪嗒一聲,是打火機的聲音,應該是周木匠在抽煙了。
短暫沉默。
屋子裡安靜得出奇。
“老山那邊你找了嗎?”張彩雲聲音壓低了不少。
“找了。”
“那老河附近呢?”
周木匠有些不耐煩:“找了,都找了,人影花花都沒看到過!!”
“我就問你那天她怎麽跑的?你帶她出去的時候我就讓你看緊她,看緊她!”
“走到一半她說她要撒尿,我不讓她撒是不是?”周木匠咳了一下老痰,又吸了口煙,“我說這傻姑娘,不聽老子的,去找了張總也發生不了什麽,她就這麽大一點兒,未必張苟真的霸王硬上弓。”
“還不得發生什麽!你是男人你還不懂?張苟那個人,一看就是要我姑娘的貞l操!”張彩雲聲音開始發抖:“看你這畜l生,怎麽當爹的!”
“呵,我畜生。”周木匠笑聲淫l蕩,“那你就是sao貨。”
“周強!”張彩雲聲音拉高了不少,明顯開始生氣,“嫁給你我每天后悔,賭錢,就知道賭,家也不顧,說到底還是苦了我苦了安安。”
“我賭錢,你偷人,咱們扯平了,誰也別說誰,各快活各的。”
兩人的對話信息量巨大。
明顯夫妻關系早已名存實亡。
張彩雲:“我們得找到她,必須得找到她,不然警l察真查起來指不定出事。”
周強也歎了口氣,“再找不到確實完了,張苟倒是不催著我還錢了,但派出所那邊有人又來問,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答。”
“可哪兒找去?鎮子都快被咱們翻遍了,還有那個孟柏,天天這裡問那裡問的,我真怕她問出個什麽事來。”
“得防著她,那姑娘挺聰明的。”周強又啜了口煙,低聲道:“而且張苟今天給我打電話,說是一個姑娘和黃毛去了工地冒充安安,你說冒充安安,除了孟柏還能是誰?”
張彩雲眉頭一皺,“那另一個黃毛又是?”
周木匠聲音又降了一點:“我懷疑是......”
聲音很小,不太清晰。
周楚星聽得心煩意亂,去看孟柏。
黑暗中,孟柏直勾勾盯著門外的一切,門縫裡的光投落在她的臉上,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周木匠很快又說:“這樣,明天把周楚星那小子抓過來問幾句。”
第10章
門外,周木匠和張彩雲聊了幾句周安,之後兩人好像也沒什麽話可說,於是張彩雲轉身到廚房裡去了。
堂屋裡,周木匠一個人抽著煙,通風本來就不好,他這麽持續幾根幾根的抽,煙味四彌,讓人有種嗓子癢想咳嗽的衝動。
孟柏憋了又憋,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就這麽強撐了不知道多久,那邊周木匠終於有了動靜。
只聽見聽見他咳了一聲,潤了潤嗓,接著站了起來,往房間裡走。
孟柏耳朵貼在門上,細聽,周木匠的確是進房間了,猜想張彩雲應該還在廚房裡,好像在煮什麽東西。
現在是開溜的好時機,她和周楚星對視一眼,兩人達成了共識。
要逃就趕緊現在逃,不然今晚就別想走了。
吱嘎一聲,周木匠進了房間,砰!他又甩上了門。
孟柏輕輕推開門,一腳踩了出去,既已踏出第一步,那就不能停下來了。
她步伐輕盈,加上人很瘦,走路幾乎聽不出什麽聲音。
周楚星鬼鬼祟祟跟在她身後,兩人貓著腰往外逃。
堂屋出去是院子,院子再往前才是門。鎮上家家戶戶都差不多,特別流行這種老式木門,為了防賊,門後幾乎都會用木匾靠在門後。
這樣是能防賊,但有個缺點,那就是開門的時候聲音很大。
可孟柏也管不了這麽多了,卸下扁擔,當即把門打開。
豁的一聲,木門聲音挺大。
周楚星慌得發抖,“走走走,快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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